鶴步洲將手機還給他,滿眼明目張膽的寵溺:“開完了,我們回家吧。”“終於要回家了。”肖意安興高采烈的起身拉著他往外麵跑,一路上小嘴叭叭個不停,給自己的晚飯點菜,還撒嬌著要求是鶴步洲親手做的。鶴步洲是見不得他失望的,自然是他說想要什麽就給什麽,哪怕這事兒很難完成,他也會想盡辦法的去完成。回到家的時候浮離已經離開了,還將用過的被子規規整整疊成了豆腐塊放在沙發上。兩人看到被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好方的豆腐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兩人都早已餓了,做晚飯的時候,肖意安不想當個白吃白喝的廢物,非要纏著鶴步洲給他打下手。鶴步洲趕不走他,便由著他了。吃過晚飯以後,兩人在客廳裏相互依偎著看新出的綜藝,是個劇情向密室解謎節目。因為有鶴步洲這個神一般都是外掛在,節目裏還沒解密,鶴步洲已經先一步將整個線索和凶手都揭露了出來。他每說中一樣,肖意安就會兩眼亮晶晶,滿臉崇拜的誇他好厲害。鶴步洲但笑不語,虛心接受崇拜。將近九點的時候,鶴步洲讓肖意安先去洗澡,肖意安乖乖的去了。這一次他不像昨天一樣那麽傻乎乎的不拿換洗的衣服了,結果還是出了意外。他剛把自己洗幹淨準備換衣服,結果在拿到衣服的前一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視線裏的物品逐漸放大,身體也開始失去了控製。他再次變回了娃娃,還是和剛開始時的狀態一樣,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的娃娃。這本來應該是讓他很恐慌的事情,然而他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他在浴室裏突然沒了聲氣,還半天不出去,鶴步洲會不會以為他又摔一跤摔暈過去了?臥室裏,鶴步洲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池清出來,他不由得蹙起眉頭敲了門。“安安,你洗完澡了嗎?”浴室裏一片沉默,沒有人回應他。他又敲了幾下,無一例外的毫無反應。擔心和害怕肖意安出事的恐懼頓時爭先恐後的湧來。他想起了浮離說過,肖意安的魂魄暫時被他的紫氣修補著,但到了晚上是會變回娃娃的。他猜想肖意安估計是變成娃娃了,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去翻找浴室門的鑰匙將浴室打開,果然看到了躺在濕潤地板上的娃娃。娃體是不能沾水的,樹脂會加速黃化。他立刻將娃娃抱起來,扯下大浴巾將娃娃裹起來,放到了幹衣機裏冷風烘幹。他蹲在幹衣機前,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麵的娃娃,覺得這一幕分外的熟悉,像極了他第一天把娃娃抱回來時的情景。由於肖意安變回了娃娃,放置了許久的娃衣終於又能派上用場,他站在衣櫃前挑選了半天,最終選出了一套月牙白的書生儒服,配上一件紅色的狐裘大衣。娃娃風幹好了以後,他便將衣服一件件的往上套,換的時候還會問肖意安,自己給他換衣服他有什麽感覺。回答他的當然是一片沉默,但娃娃內裏的肖意安的靈魂,卻已經羞成了粉紅色。霸總為什麽要問他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啊!鶴步洲不動聲色的把人調戲了一番,穿好了衣服後披上狐裘,漂亮的娃娃頓時成成了毛茸茸的一團,像極了那剛從小狐狸化形成人的狐妖。他將娃娃放到了床上,退開一步仔細的打量,總覺得缺了點什麽味道。視線落在頭頂和身後,他才意識到,這個小狐狸沒有耳朵和尾巴。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依稀記得自己買過這兩個小配飾,於是轉身去翻找了一下,還真就找出來了。將狐狸尾巴和耳朵裝上,小狐仙便更像那麽一回事了。而被折騰了一通的肖意安已經麻木了,反正更加奇怪的衣服他都穿過,隻是cosy一個小狐狸而已,沒什麽難以接受的。按照以前霸總的操作流程,接下來肯定是要給他擺姿勢拍照發朋友圈炫耀。他已經躺平了,也隻能躺平。果不其然,沉默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的霸總,真的去拿了手機,然後將他抱到娃屋一樓的沙發上,擺好了姿勢就開始各種坳角度拍照。隨著姿勢的變換,肖意安覺得軀殼已經不是他的軀殼,他隻是一個無辜的看客而已。霸總的悲歡喜樂,與他並不相通。在被拍照期間,關於自己為什麽又變成了娃娃他想了很多,也確實是害怕過自己會不會變不回去了。可恐慌過後冷靜下來,變人還是變娃娃,根本就不是他本身能控製的。他除了被動接受,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那一晚的十點多,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曬娃的某個狂魔,今天居然又開始了發娃娃的圖片。隻見圖片裏的小狐狸膚白貌美唇紅齒白,樣貌端是生得絕美,慵慵懶懶的斜靠著美人塌上,手中拿著一杆鎏金煙槍,慵懶之中平添幾分魅惑和嫵媚。鶴步洲朋友圈的好友們紛紛無語,又來了又來了,還以為他已經改掉了炫娃的習慣,結果還是他們太過天真。而作為一個覬覦娃娃已久的娃娘,鶴鬆清嫉妒到發狂。她二哥為什麽要這麽小氣?她隻是卑微的想要摸一摸娃娃不給也就算了,偏偏還要喪心病狂的在她麵前炫耀。不給摸何撩?!發完朋友圈的鶴步洲,心滿意足的將娃娃抱回床上,然後去了洗澡。肖意安孤零零的躺床上看著天花板,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淅瀝瀝水聲,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鶴步洲那比例完美的身材。有、有點著不住,太刺激了。娃體內裏的魂魄,抬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鼻血。第40章 肖意安以為他變成娃娃以後就很難變回人了, 結果第二天醒來時,他居然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抱著鶴步洲。值得他慶幸的一點就是,他變成了人, 身上穿的那套娃衣跟著變大了,不然那畫麵太美麗他不敢想象。他猜想可能是自己變回人仍不穩定,所以才會晚上是娃娃, 到了白天又變回人吧。他的內心極度的渴望徹底變成人, 可身體不受他控製,也隻能自己偷偷的期盼自己能早一點變回普通人。將腦海裏紛雜的念頭驅散,肖意安輕手輕腳的挪開摟著鶴步洲腰的手, 還有壓在對方大腿上的右腿。他自以為沒有把人驚醒,悄悄的坐起身轉了個方向, 準備下床毀滅現場, 結果剛挪兩下,身後的狐狸尾巴道具就被一隻大手揪住了。“去哪兒?”沙啞磁性的嗓音帶著濃濃的, 剛睡醒的慵懶倦意, 手掌玩味的順著狐狸尾巴由上自下的擼了一把。肖意安緊張的放輕了呼吸,頗為尷尬的側身扭頭:“這都大早上了, 該起床洗臉去了。”後者聞言撐起了身, 抬手捏了捏眉心道:“那就一起吧。”肖意安能說什麽?自然是霸總讓怎麽做就怎麽做了。霸總一如既往地體貼, 比他先一步進了浴室,將牙刷擠上牙膏遞到他手裏,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謝謝。洗漱的全程肖意安都悄悄的用眼角餘光打量著鶴步洲, 同時又出神的想等會兒怎麽提起把身上的衣服換掉。娃娃穿著著一身衣服精致又好看,可他一個大男人穿著這樣, 像極了是在隨時勾引人的男狐狸精。肖意安糾結了很久, 洗完臉回到房間時, 支支吾吾的鼓起了勇氣。“這身衣服太不方便了,我想換掉。”原以為鶴步洲肯定會馬上拿衣服給他換,結果後者卻在聽到他提出要求以後,嘴角肉眼看見的往下壓了些許,明顯不太高興。他想換衣服,霸總為什麽不高興啊?肖意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後者抿著唇沉默了半晌,眸光幽深。他抬起手來捏了捏那對毛絨絨的仿真狐狸耳朵,不知為何,肖意安有種那隻手真的捏在了他的耳朵上的錯覺,酥麻得骨頭都軟了。“你的衣服下午助理會送過來,目前沒有衣服換了,等下午再換吧。”鶴步洲沒有捏多久就放開了狐狸耳朵,他半垂著眼瞼,語氣十分的正經平淡,眼底卻隱藏著一絲算計。“這樣啊……”肖意安微微蹙眉,“看來隻能等到下午了。”從未想過霸總也有可能有著小壞心思的肖意安,根本就沒有去細想自己被哄騙了,霸總說什麽都信了。鶴步洲目的達成,捏捏好騙的小狐狸,輕聲道:“餓了嗎?”他不提本來都沒有餓的感覺,這麽一問肖意安的肚子立刻就唱起了空城計。聽著咕嚕嚕的聲音,肖意安尷尬得想要找條縫鑽進去。實在是太丟臉了!早餐是鶴步洲親自下的廚,吃得很簡單,香糯金黃的小米粥熱氣騰騰,小巧精致的肉包在籠子裏可愛又不失精致,除此以外還煎了幾個糖心的荷包蛋。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食物,肖意安食指大動,他忍不住再次發自內心的讚歎鶴步洲:“你真是太賢惠了,我要是是女孩子,我都想嫁給你了。”他沒有直視鶴步洲而是全程盯著食物,就好像他隻是因為食物才會發出這句感歎,但其實是借著玩笑的話語,試探鶴步洲對他有沒有好感。小米粥剛出鍋沒多久,正是最為燙嘴的時候,鶴步洲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可內心還是受到影響掀起了波瀾。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怕肖意安從他的話語之中察覺到什麽被嚇跑。他分神了,舀了一勺粥忘了吹就喝到了嘴裏,理所當然的,從舌尖到喉嚨,一路燙到發麻發痛。微微皺著眉頭,鶴步洲若無其事的放下勺子,喝了一口牛奶壓麻意。他裝若玩味的回答道:“你要是女孩子,我可就不敢收留你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沒有得到想要聽的答案,也沒有聽到拒絕的話語,肖意安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鶴步洲果然還是不喜歡他,但他堅信自己還是可以有機會的。難過的情緒很快一掃而空,他咬著一隻肉包,含含糊糊的抱怨著說:“你這人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不僅沒情趣,還察覺不出自己喜歡他,笨得要死。要是自己不喜歡他,會那麽依賴他與他那麽親密嗎?會跟他同床共枕嗎?肖意安越想越氣餒,甚至想其實霸總早就看出自己喜歡他了,隻是不戳破裝不知道罷了。一頓早餐吃得兩人心思各異,一個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上位,一個卻在想怎麽不動聲色的繼續溫水煮青蛙,在徹底把青蛙煮熟之前不能讓青蛙有任何逃跑的可能。鶴步洲太在意肖意安了,怕自己內心那些陰暗的想法和感情被發現以後,肖意安會覺得他是變態,會害怕他疏遠他。一想到滿心依賴他的安安有一天會用那種恐懼逃避的目光看著他,他的心髒就一陣陣針紮的痛。他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兩人安安靜靜的吃完了早餐,誰也沒有主動說上一句話,氣氛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沉默。今天是星期天,不需要去公司,肖意安穿著這麽一套衣服肯定也不敢出門。看好是好看,但十有八/九會被路人以為是在玩cosy,或者是哪個劇組拍戲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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