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歌握著那個廢棄心室,一股溫柔的動力瞬間充滿了四肢百骸,在瞬間,似乎與自己的心髒同步了,一種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之中萌芽,身體渴望用這“心髒”,代替自己胸腔內那正在跳動的心髒。


    “好特殊的力量。”


    王歌喃喃自語,收起所有心思,腦海之中還是念誦“高格”之名。


    白柔見狀,停下了手中的一切,盤腿而下。


    此時此刻。


    星空深處,一顆毫無生機的星辰之上。


    之前雖已經用了不少時間,但得到了完美心髒之後的高格還需要一段時間真正適應。


    猩紅的雙眼再次睜開,低沉如荒古之中傳來的聲音緩緩發出:“是誰,是誰,是誰!”


    “是誰,在呼喚我?”


    遠超正常七階力量衝天而起,整片星域刮起了風暴。


    “原來…原來是你,我的心髒,我的身軀……似乎,似乎還差了點什麽。”


    隨後,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傳遍了九天十八界。


    “地精,我的孩兒們,你們的王回來了!”


    聲音久久回蕩。


    曾經百十年都見不到一次的諸天通告,就這短短幾年已經不下五次了。


    洪帝登神,神庭通告洪帝入封神榜,術帝稱帝,靈山入世,稷下學宮再開學門,如今又是地精的王回來了……


    一樁樁,一件件,真就大時代的篇章被拉開了嗎?


    “地精一族的王?是誰啊?地精不是一種連六階都無法突破的低賤種族嗎?”


    “是啊,被蟲族從地麵之下驅趕,隨後被巨魔當做食物。”


    這種議論聲,到處都是。


    而不少地精,眼中都充滿了困惑。


    “我們……有王嗎?”


    不怪地精一族,時代太過久遠了,久遠到地精一族都相信自己曾經真的造出過煉金之城,真的造出過“神明”。


    隻有那些地精之中的賢者,渾濁的雙眼之中泛著回憶,逐漸變得愈加清晰與震撼。


    “王…真的存在嗎?它,回來了嗎?”


    不管是稷下學宮,大贏王朝,幽都,還是在神王遺跡探險的古王朝一眾,全部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在洪帝登神之中,被重創的萬首蛇猛然睜開眼,眼中盡是駭然!


    “高格,真的蘇醒了,而且,好強!”


    萬首蛇想起了當初的事情,嘴角浮現一抹無奈,有些“勢”是無法阻擋的。


    那片小世界,他這輩子都不想去了。


    “高格,人造神,對於地精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聲音傳得很慢,甚至有些小世界都沒有資格聽到,畢竟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不久後,才在太倉大陸出現。


    聽到聲音之後,王歌猛然睜開眼。


    “這應該算是高格的回應吧。”


    王歌鬆了一口氣,至於為什麽肯定高格會幫忙,不隻是互幫互助,高格欠自己不知道多大的人情,最重要的還是煉金之城還在戰場。


    想要再造一個煉金之城,哪有直接用現成的方便?


    白柔也欣喜的睜開眼:“這麽說來,是成了?”


    “嗯,應該,等一等吧,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一定不能讓人宗掘斷最後一條世界脈搏。”


    此刻。


    人宗諸多老家夥抬頭看向天際。


    “高格,原來地精一族造神的傳說是真的?”


    “這種程度,至少也是七階神,這怎麽可能?!”


    億萬人苦苦尋求踏入神明都是奢望,更別提六階的想突破七階了。


    在場的老雜毛,哪個不是卡在這一步。


    人造神,竟然能直接到七階,那還玩什麽?


    長歌行咂吧著嘴,之前怎麽好像聽誰說過高格的事情來著……


    “不能吧,這也能有辦法?”


    長歌行自言自語,沒有注意聲量,被聽了個完全。


    老嫗安慰道:“不用想太多,雖然是造神,但絕對不會太強,或許還有很多弊端,更何況,這一聲通告出現,怕是九天十八界都會去爭對地精了。”


    “是啊,真就是生不逢時,也太大膽了,絲毫不顧地精一族的處境。”


    聲音嘈雜。


    長歌行內心越來越覺得肯定他猜測這般。


    “神降之地白色真理信徒被殺了,現在那些家夥在催我們了。”


    “長歌行,你去的時候沒看到嗎?”


    長歌行搖頭;“我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不管這麽多,白色真理既然催我們,代表著事情快成了。”老嫗思忖片刻,“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這最後一步得防著點,白色真理真是一批攪屎棍,說不定我們真要栽在裏麵。”


    長歌行乖巧點頭:“恩恩,談好了我們再開工。”


    長歌行現在也遵循一個“拖”字訣,他可不能死在這裏,還得回人宗去當臥底呢,至於這些老雜毛,到時候跟王歌串通一下留一個就行了。


    一連數天。


    在稷下學宮大本營的洛水音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早知道大贏王朝的各個角落都會出事,這些任務也是因此而來。


    王歌和白柔進入太倉大陸之後,竟然遲遲沒有回來。


    洛水音略微詢問一番,就從張倀那裏得知任務是侯家報上來的,傳送陣出了問題,但不管怎麽出問題,也不應該去了將近半個月都沒有解決。


    “到底發生了什麽?”


    洛水音皺起眉頭,她不需要積分,反正到時候誰多少分,還不是稷下學宮說了算。


    “張院長,侯家那太倉大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侯家,太倉大陸……”


    張倀麵露恍然,如果問別的還真不知道:“太倉大陸本是大贏王朝九大六階世界規格的小世界之一,歸屬於侯家所有,但在百年前,一物落入太倉,世界規格從六階下降到了五階。”


    “侯家調查無果,最後不了了之的,後想了不少辦法,這百年之中都沒有人突破六階,因此世界規格也無法恢複。”


    張倀頓了頓:“再後來侯家等不及,就選擇了一個即將晉升六階的小世界,不在他們的小世界群中,是從外麵挪過來的,不過直至今日,還未晉升。”


    洛水音吸冷氣的聲音,和那舒展不開的眉間讓張倀內心也忐忑了起來。


    洛水音可是那位傳說中院長的天神之身,雖現在記憶未完全恢複,但論見識絕對不弱於他。


    “怎麽了?有什麽擔心的嗎?”


    洛水音剛想說什麽,一個人就闖了進來。


    “張院長,朝宋歌遞交了一封信。”


    “嗯?朝宋歌那小子有事直接來找我不就行了,還要送信。”


    張倀好奇接過,打開的那一刻,雙眸瞬間收縮。


    洛水音問:“怎麽了?”


    張倀把信遞給了洛水音。


    洛水音雙眸一如張倀,內心猛然一跳,第一個跳出來的竟然是月神,白色真理。


    “如果上麵寫的是真的,那……”


    張倀低聲道:“大贏王朝氣運外泄,傳世大陣會出現缺口,怕是沒等到您登神,事情就會發展到未知的地步。”


    “怪不得。”


    洛水音自言自語,上麵“太倉大陸”四個字如此惹眼。


    怪不得王歌和白柔去了這麽久都還沒有解決,原來事情竟然這麽大。


    現在都沒有心思去追究朝宋歌是怎麽知道的,洛水音掂量了一下信封,又調出來一枚五邊形的木牌,上麵赫然寫著“人宗”二字。


    信件裏麵隻說了白色真理的謀劃,可猜測白色真理可能想做的事情,可是一點都沒提到人宗。


    看到這塊牌子,洛水音和張倀對視一眼,眼中竟皆是後怕之色。


    是啊,光憑白色真理根本無法做到,斷掉世界脈搏這件事情就不是白色真理那些土雞瓦狗,被洗腦的活死人信徒能夠做到的。


    洛水音捏住了這枚五角木牌:“看來,拖不了了,動手,第一個目標,侯家。”


    “好。”


    張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何靈月靜靜坐在鍾塔頂端,此處視野極佳,能夠看到侯家那偌大的莊園。


    “有些事情,何須自己動手。”


    何靈月輕聲呢喃,她的存在,就連她的上位都不知道,而且何靈月有理由相信,侯家那位月神繼承者也許就是曾經她的上位。


    因此,截取月光,麵見那位“月神”,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朝宋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何靈月身後,作為白色新生者,看向這個女人眼中都帶著濃濃的忌憚,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何靈月想做什麽。


    “你就不怕我暴露了?”


    何靈月卻莫名說道:“你適應你的身軀了嗎?”


    朝宋歌看著自己修長的雙手和那泛著些許銀白色的皮膚,說道:“我這軀體,你們從哪弄來的。”


    “這個啊……”


    何靈月眼中泛起了回憶:“你就不用管了,適應就好,白色新生,我也是第一次用。”


    朝宋歌繼續問道:“你就不怕我暴露了?”


    “暴露什麽的,我們和稷下學宮有關係嗎?和大贏王朝有關係嗎?”


    何靈月長發如瀑,背對著朝宋歌:“我們和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又何言暴露。”


    “真如你所說,那還為什麽需要我?”


    之所以這麽問,是朝宋歌覺得他似乎對於白色真理來說完全沒有價值。


    何靈月轉過身,微微一笑:“也許呢。”


    朝宋歌剛想說什麽,就聽何靈月望著遠方數百道疾馳而來的身影,又開口道:“接下來就是我的事情了,你專心做好你自己便可。”


    ps:果然,這個月如果最後一天還請假良心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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