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謙的動作是笨拙的。


    簡情知道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就連那天看到她身體,他都會滿臉通紅,更何況做這樣的事。


    不過男人在這種事上都是無師自通。


    “啊!”


    撕裂般的疼痛讓簡情叫出聲。


    疼,真的很疼!


    不過疼也得忍著,這是她想要的。


    一個多小時過後,停止動作的陸靳謙下巴擱在簡情頸窩那裏,微微喘息。


    “雲安!”


    “……嗯。”


    “真的是你嗎?”


    “……嗯。”


    陸靳謙抱著懷中人:“我是不是在夢裏?”


    “……不是。”


    陸靳謙滿足的閉上眼睛,簡情抱著陸靳謙結實的窄腰,內心既高興,又酸澀。


    高興是她把自己給了喜歡的男人,酸澀是她變成了貨真價實的女人,而把她變成女人的男人卻不喜歡她,隻是把她當成了喬雲安。


    第二天一早,陸靳謙醒了過來。


    睜開眼,他看到身邊躺著的簡情。簡情還沒有醒,她側躺著,呼出的熱氣撲到他臉上,癢癢的,正是這癢弄醒了他。薄被從她祼露的肩頭滑下來,春光微現。


    他下意識拉過被子,但被子拉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麽,猛然直起身。


    由於動作過大,簡情醒了。


    “你醒了?”


    慵懶的聲音落入陸靳謙耳內,猶如驚濤駭浪。


    他一貫的紳士風度在這一刻被驚得無影無蹤,怒意自心頭猛然躥至頭頂。


    “幹嘛這樣看我?”


    簡情伸了個懶腰,被子滑下來她也不在意。


    “你說呢?”


    陸靳謙攥著被子,滿腔的怒意,就差噴薄而出了。


    簡情抬手支起頭,眼睛一點也不害羞地在陸靳謙身子上流連,嘴角還帶著笑意,像在欣賞絕美畫作似的。在她眼裏陸靳謙是天下最好看的男人,她抬手還想再去摸兩把,被她認為天下最好看的男人打掉她的手。


    簡情沒有生氣,還和顏悅色的說:“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


    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陸靳謙肺都要氣炸了,這是負責不負責的事嗎?


    他的清白,被簡情毀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瞪著簡情:“趁我醉酒你得逞了,很高興,是吧?”


    簡情沒打算瞞他,眨眨眼睛,一副沒睡好懨懨的樣子,連聲音都是懶洋洋的。


    “不是我得逞了,是你把我當成你心中的白月光,睡了我。”


    “不可能!”陸靳謙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那樣的事,就算是醉酒,他也不可能認錯人,這點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看他緊張又氣憤不已的樣子,簡情有些想笑,還是忍住了。


    “可能不可能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又不要你負責,當然,你要是良心發現想負責我求之不得,我父親對你很滿意。”


    陸靳謙覺得簡情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縱。


    “簡情,你這是何苦呢?”


    言下之意,我不會娶你,你此舉隻會害了自己。


    “就算這輩子不能和雲安在一起,我寧可孤獨一生,也不會娶她人為妻。”


    “我又沒有要你娶我。”


    “可你……”


    “我說了,是你把我當成喬雲安,我看你實在可憐就……真不是我主動,你別再冤枉我了。”


    “我不信!”


    “隨你,現在已經這樣了,我又沒有怪你,沒有要你負責,你要離開就離開,走出這道門,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除了你我,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簡情話說到這份上,陸靳謙就是有再大的火,也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一點用都沒有。


    鬆開手,他下床快速穿好衣服,看也不看簡情走了。


    走到門口,他握住冰冷的金屬門把手,突然偏過頭。


    簡情知道他想說什麽,搶在他前麵說:“你心上人的物件我會盡心盡力修複,不會摻雜個人情緒在裏麵。”


    門關上了,酸澀又無聲無息蔓延至全身,簡情無力地趴在枕頭上。


    她這是何苦呢?


    以她的家世和能力,喜歡她的人不要太多,幹嘛非要在他陸靳謙這棵樹上吊死?


    可她就是喜歡他,無藥可救的喜歡。


    唉,一遇陸靳謙誤終身啊!


    ***


    阮菲三天沒看見陸靳謙了。


    盡管她已經放棄不再喜歡他,可中午休息的時候,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像以往那樣拿著水杯在金石公司門口轉悠,眼睛偷偷朝玻璃門裏麵瞄,似乎隻有看到他,她才會心安似的。


    再說,陸靳謙曾是老師,就算不能喜歡,關心一下也是可以的。


    如果說一天沒來倒也能理解,誰還沒有個事呢?但是連著三天沒來,她不免擔心起來。


    陸老師生病了?還是阿姨……


    她不好給陸老師打電話,也不好問金石公司的人,生怕引起誤會,或者讓陸老師知道他不高興,隻好打電話給雲安,雲安沒說什麽就掛了電話。


    盡管喬雲安沒說什麽,但他心卻揪了起來。


    在她心裏,陸老師是一位正直溫和細膩又喜歡她的老師,她做不到冷漠無情。


    於是看向正在看文件的傅霆年。看到傅霆年,她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或者該不該開口。


    要是他不高興就不好了。


    仿佛心有靈犀般,傅霆年抬頭看過來,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接,傅霆年唇角一彎。


    “誰的電話?”


    “阮菲。”


    聞言,傅霆年想起什麽,說:“她和暮洲現在怎樣了?蘇氏的公關被她撬走,她很受公司器重吧?沒去多久就能拿下蘇氏,不知情的人會認為她很了不起呢。”


    “這些她都沒說。”


    傅霆年頓一下:“該不會她心裏還想著陸靳謙?你沒有把有關陸靳謙的事告訴她?”


    “我想她應該不會再喜歡陸老師,”喬雲安還是了解阮菲的,阮菲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陸老師的拒絕會讓她放手,“我沒告訴她。”


    “那她又挨阮律師訓了?”


    “也不是。”


    傅霆年不說話了,喬雲安猶豫一下,說:“阮菲擔心陸老師。”


    “哦?”


    “阮菲說她有三天沒見到陸老師,擔心陸老師是不是生病了,或者阿姨是不是出了問題。”


    三天……傅霆年想了想,正是賀家二公子婚宴後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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