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傅霆年不假思索的說,“而且,我在乎她,勝過在乎我的命。”


    所有的話,此時此刻,都堵在唐昭喉嚨,上不來,下不去。


    傅霆年又說:“你在我心裏,隻是妹妹,就算沒有雲安,你也永遠是我的妹妹。”


    “你這麽在乎她,是不是很久以前就看上她了?”唐昭半晌才說出這麽一句話,她的心說不出來的難受,“還是說,你和她,你們很早就有……是不是?”


    傅霆年沒馬上回答,而是又篩了一杯茶,這才說:“你猜對了一半,是我對雲安早就心生愛慕,不是雲安。”


    唐昭:“所以你故意對外說你不近女色,這都是為了她,對嗎?”


    傅霆年點頭。


    唐昭閉上眼,微微顫動的唇瓣,是在極力壓抑內心巨大的痛楚,半晌才睜開,兩行眼淚隨之滾落。


    “以前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很幸福,因為我遇見了你,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可是,現在你卻……你怎麽能那麽殘忍?”


    傅霆年眉峰下壓:“我說過了,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我會盡可能的幫助你保護你。”


    唐昭搖頭:“你不知道你對我意味著什麽。”


    傅霆年當然知道,可惜唐昭不是雲安。


    “會有人視你為心中至寶的,相信我!”


    唐昭笑了,笑容很是淒涼:“是嗎?你相信,我不相信,我對自己都失去信心了,而且除了你,我對別的男人根本提不起興趣。”


    傅霆年抬手看腕表:“時間差不多了,雲安還在下麵等我,我讓北禦來接你,你好好想想,孰重孰輕你自己掂量,記住,你以後對雲安要客氣禮貌,不然,可別怪我無情。”


    說完起身就要走,唐昭突然大聲說:“你忘了你答應過我媽的那些話了嗎?”


    傅霆年駐足,聲音低沉:“沒有。”


    唐昭:“沒有那你怎麽能對我說出那樣的話?”


    傅霆年:“我是提醒你,不要越界。”


    “越界?”唐昭苦澀一笑,“既然你早就鍾情於喬雲安,以前就不應該對我那麽好。”


    “叫三嫂。”傅霆年糾正道。


    “我現在還不習慣,叫不出口。”唐昭微微揚起倔強的頭顱。


    “我希望你盡快習慣,那樣對你也好。”傅霆年說完抬步頭也不回離開。


    唐昭從玻璃窗上看著傅霆年離開的背影,無比心酸。


    幾秒過後,她還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卻在樓梯轉彎處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正攔著傅霆年。


    “三哥,真巧,你也在這裏。”


    “讓開!”傅霆年沉聲道。


    女人摘下墨鏡。


    唐昭仔細一看,不是別人,原來是程筱,她聽子漪說過,程筱也喜歡三哥。


    “三哥,你怎麽總是這樣對我?看在我姑姑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姑姑要是知道了,會為我難過的。”


    “請你讓開。”傅霆年忍耐道。


    程筱向一旁讓了一點點,但又探過身體:“三哥,你怎麽了?不高興嗎?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你不高興?”


    “是我。”唐昭看不下去了,從樓上下來,擠在程筱麵前,擋住程筱視線,拿眼睛瞪著她。


    程筱被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唐昭嚇了一跳,要不是抓住樓梯扶手,隻怕她會摔下去。


    “你誰呀!這麽沒教養!”


    “你有教養幹嘛還攔著人家硬往上貼?”唐昭懟道,“要不要臉啊?”


    “你哪隻眼睛見我往上貼了?”當麵被人罵程筱氣得夠嗆,“真是的,眼神兒不好就別亂看亂說,當心禍從口出!”


    “眼神兒不好的人是你,當心三哥生氣南城還有沒有你們程家,就很難說了。”


    程筱被唐昭的話震住了,心裏猜測的時候,一把被唐昭拉開,傅霆年看一眼唐昭,邁步離開。


    “放開我!”程筱甩開唐昭的手,怒視唐昭,“你誰呀,敢在我麵前撒野!”


    “唐昭。”


    “你就是唐昭?”程筱上下打量唐昭,“你不是……我不信,聽我哥說你消失了,你不是唐昭!”


    “愛信不信!”唐昭說完下樓離開。


    程筱追上來,攔住唐昭:“你要真是唐昭,是不是你聽說三爺和喬雲安的事回來的?”


    “無可奉告!”唐昭想要繞過程筱,又被程筱抓住手臂,她皺起眉頭,“鬆手!”


    “想得美!你剛才不也抓我了?”程筱得意道,“怎麽,我用同樣的方式對你,你就不高興了?”


    “我再說一遍,鬆手!”


    “我偏不!”程筱手上力道又加重一些,“看你能把我怎麽辦!”


    “是你先招惹我的,別怪我不客氣!”唐昭話音落下,用力甩開程筱,程筱穿著九公分的細高跟鞋,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


    程筱疼得齜牙咧嘴:“你還真對我不客氣呀!”


    “我說過了,你不聽。”唐昭看都不看程筱就要離開,聽到程筱的話她又停住腳步。


    “你以為你是誰?三爺可憐你才對你好,你真把自己當成什麽了?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在這兒趾高氣揚,也不怕人笑話你!”


    唐昭緩緩轉身,怒氣自眼底透出:“我沒聽清,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程筱並不懼怕,冷哼一聲,下巴微揚,骨氣十足:“說就說,就憑你也不敢把我怎麽樣。你以為你是誰?三哥可憐你才對你好,你真把自己當成什麽了?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在這兒趾高氣揚,也不怕人笑話你!我說完了,你能把我怎麽樣?不是我小看你,借你十個膽,你也不敢把我怎麽樣。”


    唐昭走到程筱麵前,盯著程筱良久,程筱也瞪大眼睛跟唐昭對視。


    兩人就這麽看著,足足有三分鍾。


    唐昭突然笑了,故作輕鬆道:“你說得沒錯,我不敢把你怎麽樣,我有自知之明,爹不疼,媽也已撒手人寰。以前有三哥罩著,我還能挺直腰杆,現在沒了三哥庇護,我被人欺負也是命不好。哪像你程小姐,既是父母的掌中寶,又被哥哥護佑,自己還是大明星,真如你所說,就算你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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