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小白蘇蘇也不甘落後,撅著小屁股,費力地搓洗著分配給自己的枕套,偶爾發出“哼哧哼哧”的努力聲。


    然而,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容易被新奇的事物吸引,不久,她的目光便被河中遊弋的魚兒所牽引。


    “媽媽,你看!”


    小白蘇蘇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那些小魚好像在咬我的腳趾頭呢!”


    沈央央側目一瞥,心中暗自發笑,原來不僅人類有喜好另類刺激的,連魚兒也不例外。


    她想象著,如果把這些魚送到魚療館,或許能成為熱門項目,引來不少顧客。


    不過,麵對女兒天真無邪的臉龐,她隻是溫柔一笑,輕聲解釋說,這是因為小白蘇蘇太過可愛,連魚兒都想親近她,和她玩耍。


    小丫頭聞言,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目不轉睛地盯著水中的魚群,嘴裏還喃喃自語,似乎在與魚兒進行著隻有她自己能懂的對話。


    四月的河水帶著初春的暖意,不冷不熱,正是天然的洗衣佳處。


    河水潺潺流淌,聲音清脆悅耳,仿佛自然界的樂章,讓人心情格外舒暢。


    衣物洗淨,沈央央又陪伴白蘇蘇在河邊嬉戲了一陣,用柔韌的柳枝編織成一頂小巧的帽子,輕輕戴在女兒頭上,這才依依不舍地返回家中晾曬衣物。


    之後,她迅速完成了兩張設計圖,隨即投入到晚餐的準備之中。


    而黎楓這邊,眼見天色漸晚,工人們紛紛用餐完畢返回工作崗位,卻遲遲不見沈央央送飯過來,甚至有人打趣說他是否哪裏得罪了沈央央,以至於連飯都吃不上。


    一團無名之火在他胸中升騰,他怒氣衝衝地奔回家,一把捏住沈央央的臉頰,質問道。


    “怎麽不給我送飯?想餓死我嗎?”


    他的臉上寫滿了不悅,仿佛難以理解,為何她有空接送那兩個小子,卻沒時間為他送一頓飯。


    在他心中,究竟誰與她更為親近?


    沈央央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直言不諱:“上次你那場鬧劇讓我顏麵掃地,我不想再過去被人取笑。除非你保證以後行為檢點,否則我不會考慮給你送飯。”


    原本,她計劃先送飯給黎楓,隨後再去鎮上接白彬和白彥放學,但一回憶起他之前的荒唐行徑,這個念頭便瞬間煙消雲散。


    “我怎麽讓你丟臉了?”


    黎楓板著麵孔,湊上前輕輕咬了咬她的唇,心中卻暗自慶幸她沒去,免得其他男人對她投以過多的目光。


    “算了,不送就不送。


    以後也別想了!你要是敢送,我就打折你的腿!”


    黎楓的威脅讓沈央央一時語塞,心中滿是無奈。


    這家夥,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情緒變化無常!


    “壞爸爸!快放開媽媽!”


    目睹這一幕,白蘇蘇立刻衝上前,對著黎楓又打又踢,小小的身軀裏爆發出驚人的保護欲。


    黎楓的心情愈發複雜,他在這個家裏還有沒有一點威嚴可言?於是,他毫不留情地對白蘇蘇進行了一番訓斥。


    懲罰過後,他心中的憋悶似乎得到了釋放,而沈央央卻因此怒火中燒。


    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家夥!還有沒有半點道理可講?憑什麽對女兒動手?


    盡管黎楓吃辣麵條吃得嘴唇紅豔如塗了口紅,沈央央的唇瓣也因那個突如其來的吻而顯得格外鮮豔,仿佛塗抹了唇膏。


    這讓她在前往鎮上接孩子時,隻要感覺到有人投來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用手遮擋著嘴唇,心中五味雜陳。


    “媽媽,哥哥們怎麽還沒出來呀?”


    白蘇蘇等得有些焦急,小臉緊貼著學校的鐵門,一雙大眼睛裏滿是期盼。


    “應該快了。”


    沈央央沒有手表,隻能憑感覺估摸時間,想了想,她抱起白蘇蘇,商量道:“最近的竹筍很新鮮,媽媽想做一道美味的竹筍肉醬,可惜家裏的辣椒不夠,你能陪媽媽一起去買些嗎?就在附近,等聽到學校的鈴聲,我們就立刻回來接哥哥,好不好?”


    學校的鐵鍾準時響起,那渾厚的鍾聲穿透空氣,即使距離較遠也能清晰入耳,是小鎮上最準時的報時器。


    “好呀好呀!”


    白蘇蘇興奮地應允,對於母親的請求,她總是毫無抵抗力。


    母女之間,那份相互的依賴與支持,仿佛是天性使然,無法抗拒。


    “爺才不伺候你!”


    朱縝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耐煩,語氣堅決,仿佛在宣布一項不可更改的決定。


    “找你爸去!”


    他緊接著補了一句,聲音裏夾雜著一絲戲謔,仿佛在故意激怒對方。


    “誰讓他昨晚灌醉我們的!”


    汪慶不甘示弱,聲音裏帶著幾分委屈,手指不自覺地指向虛空中的某個人,仿佛那個罪魁禍首就在眼前。


    朱縝沒好氣地歎了口氣,轉身的瞬間,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


    他一腳精準無誤地把汪慶踹下了床,力度之大,讓床板都跟著顫了顫。


    “你小子有毛病吧?想女人就正正當當娶一個回家,半夜三更摸什麽人?”


    話語中既有責備,也有一絲無奈。


    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朱縝記得自己曾多次用力推開汪慶,每一次都用盡了力氣,可這家夥就像是黏人的膏藥,怎麽推都推不開,非要黏上來。


    最終,忍無可忍的朱縝直接揮出了兩拳,本以為這能讓他清醒一些,結果汪慶非但沒有收斂,反而開始哼哼唧唧地叫他“老公”,聲音裏還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那場景,讓朱縝至今回想起來都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差點沒忍住吐了出來。


    汪慶被踹下床後,眼睛瞪得圓滾滾的,裏麵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


    “我就說為啥我那溫柔如水的媳婦兒,一夜之間變成了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原來是你這個家夥搞的鬼!”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難以置信,以及被欺騙後的憤怒。


    昨晚的夢境對他來說太過美好,夢裏的新娘比沈央央還要標致幾分,兩人正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之中,可一覺醒來,美嬌娘竟變成了一個滿臉胡茬、身材魁梧的大老爺們,還衝著他咧嘴一笑,那笑容在汪慶看來,簡直比噩夢還要恐怖,嚇得他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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