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新鮮感消退,那些隱藏的壞脾氣和不良習慣就會暴露無遺。


    而等到那時,後悔也為時已晚,隻能默默承受。


    然而,黎楓似乎是個例外。


    他從不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在沈央央麵前,無論是好脾氣還是壞脾氣,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麵對鄭美莎的提問,沈央央的手在整理床單時微微一頓。


    她向來不喜歡與人討論私事,覺得這些事情說出去並無多大意義,反而容易被添油加醋地傳播開來。


    但她覺得鄭美莎為人善良,若不作答可能會讓對方感到失望,於是她輕輕撫平床單,坐下來,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微笑,“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秘訣,他的脾氣確實不太好,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地發火。


    我們之間,就是自然而然地相處,相互理解和尊重吧!”


    對於沈央央而言,黎楓最大的“問題”莫過於他旺盛的需求和時不時的親昵舉動,但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


    此時的她,身著一件淡綠色的薄毛衣,因著雨後的涼意,更顯得肌膚如雪,一頭烏黑的長發被一條簡單的絲帶隨意束起,幾縷發絲輕輕垂落在臉頰旁,隨著她的笑容輕輕搖曳,既溫柔清純,又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鄭美莎望著眼前的沈央央,一時竟看得有些癡了,回過神來後,她愣愣地說道:“也是,嫂子你這麽漂亮,嫁給誰都會舍不得欺負你的。”


    不僅僅是男人,


    就連身為同性的鄭美莎,也不由自主地被這份美麗所吸引。


    沈央央的美貌,簡直就是一張王牌!


    沈央央抬頭望向鄭美莎,眼中滿是清澈與誠懇,“漂亮固然是好事,但僅僅依靠外表是遠遠不夠的,更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能力和主見。你看村裏那些能幹的嫂子們,是不是日子都過得更加紅火?”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鼓勵與肯定。


    “是啊,別人都不敢輕易招惹她們,家裏的男人們也被管得服服帖帖,不敢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鄭美莎連連點頭,顯然對沈央央的觀點深表讚同。


    “一個女人的能力,是她自信和獨立的基石。我們女子也能成為家中的頂梁柱,可以有無數種方式展現自己的價值,比如聰明地賺錢,心靈手巧地做手工,心裏明亮如鏡,清楚自己想要什麽樣的生活,何時該放手。我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沈央央的話語如同溪流般潺潺流淌,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已經說了這麽多。


    鄭美莎一時間還無法完全領悟沈央央話中的深意,但後來的日子裏,沈央央的實際行動讓她徹底明白了自立自強的重要性。


    自力更生,比依賴他人更為可靠。


    信任他人是一種勇氣,但自食其力才是生活的根本。


    正當沈央央與鄭美莎走出房門,準備結束這段對話時,黎楓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著幾分急切,“鄭美莎——”


    “鄭美莎——”


    鄭美莎還未站穩,就被鄭遠寧一把抓住手臂,那力量之大,仿佛要將她的手腕捏碎一般,讓她瞬間驚愕不已。


    “瞎跑什麽?”


    黎楓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與責備,仿佛是深夜裏突然響起的雷鳴,打破了四周的寧靜。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鄭遠寧的回答裏夾雜著一絲無辜,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像是個做錯事卻又試圖辯解的孩子。


    “外頭壞人多,讓你別亂跑,怎麽就不聽呢?”


    黎楓的語氣加重了幾分,話語間透露出對這個世界的深深憂慮,以及對鄭遠寧安全的深切關懷。


    “想找打是吧?”


    這句話雖然是威脅,但其中蘊含的擔憂與愛護,卻比任何溫柔的話語都要來得直接而強烈。


    卻還是柔聲細語地安撫著鄭遠寧:“我沒亂跑啊,我和嫂子在房間裏呢。”


    鄭遠寧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他明白黎楓的擔心,也享受著這份被關心的感覺。


    這場景,她早已習慣。


    年的時間,讓鄭遠寧從一個稚嫩的少年成長為能夠理解他人情感的青年,而黎楓的擔憂與責備,也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成為一種特殊的溫暖。


    黎楓沒好氣地說:“你都十八了!”


    言語間既有對鄭遠寧成長的欣慰,也有對他仍舊孩子氣行為的無奈。


    “走!”


    命令式的口吻,卻藏著對安全的掛念。


    “回家去!”


    鄭遠寧拽著鄭美莎就要走,動作雖急切,卻也小心翼翼,生怕弄傷了妹妹。


    沈央央連忙說:“美莎,剛下過雨路滑,天又黑,你哥喝醉了走路不便,等我拿手電筒送你們一程。”


    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著歸家的方向。


    他們回家還得過河呢!那條河在夜晚顯得格外深邃,掉進河裏可不是鬧著玩的,後果不堪設想。


    “黎楓,你看著他們倆,我馬上回來。”


    說完,她飛快進屋取了手電筒,心中盤算著如何安全地送鄭遠寧兄妹回家,每一步都考慮得周到而細致。


    不料黎楓猛地站起來,滿身酒氣中帶著幾分不悅,他捏住沈央央的臉頰,深沉的眼眸裏滿是不滿:“自己是誰家的媳婦兒都不清楚?對別的男人這麽上心幹嗎?”


    他的語氣裏既有醋意,也有對沈央央過分關心他人的小小埋怨。


    “就是嘛!”


    汪慶猛地抬頭,似乎找到了共鳴,“嫂子,這事兒你做得不地道啊!”


    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戲謔,卻也透露出對沈央央行為的不解。


    朱縝迷糊地握著酒壺,醉眼蒙矓中透出一絲清醒,“繼續喝啊,站起來幹啥?誰想溜誰就是孫子!以後別說認識我!”


    話音未落,他便戲劇性地倒在汪慶身上,對著汪慶的臉打了個響亮的酒嗝,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味道。


    “嗝——”


    “嘔——”


    汪慶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熏得直反胃,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鄭遠寧用空著的手拉住黎楓,語氣異常認真:“嫂子,不用送,我沒醉,有我妹妹在,沒事的。”


    他的眼神清澈,似乎真的沒有受到酒精的影響。


    “我是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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