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筠像看過一篇文章,寫得很有意思,說這首詩,很經典,很優美,很動人,很……就是很讓人不明白他到底在寫什麽。紅樓夢中林黛玉這位才女看中的李商隱的詩就是一句:留得殘荷聽雨聲。就因為這個,這句話、這首詩都跟著出了名。可是原作是“枯”而非“殘”,這大概是曹雪芹的改動吧,可是一字之差,感覺就大不一樣了,無論怎麽看,殘都比枯要好些。當年李商隱無心之作,想來不會下很大功夫在字詞上細細推敲,但一千年後曹雪芹卻注意到了這句詩的潛在魅力,改動了一下,就使它增輝了很多。不知為什麽,感覺李商隱的名字中帶有一種鬱氣,而他的詩中也是常有鬱氣。這也與他的經歷有關。他夾在牛李兩大黨派之間真是不好過,我是寧可相信他是無意阿從哪個黨的,畢竟他隻是個詩人而已,缺乏政治先見性,他也隻不過想生活得好一些罷了,何況他做的也不是很無恥。隻是兩個黨派都無法容忍他時而從牛時而從李的行為,這多少也有點兒自作自受了。一直不得誌的李商隱也是隻活了四十多歲就死了。對了,他和杜牧是並稱小李杜的,他們算是晚唐天空中最後的最燦爛的晚霞,但也如李商隱自己的詩: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他們之後,再也沒有可以和他們比肩的詩人了。


    ◇溫庭筠——晚唐的嫵媚本來沒什麽好說的,因為溫庭筠寫的詞更有名。他的詩、詞風格倒很統一,詩什麽樣,詞就什麽樣,不像很多人(唐五代及宋初時詞沒有這麽重要,很多人都是拿來作消遣,真正用功的還是詩)詩寫得雄壯而詞就很嫵媚。從他這裏,唐詩就開始向靡靡之音靠齊了。如果說唐初總體還無法擺脫南北朝的齊梁詩風的話,那麽晚唐竟是有些回歸了這種詩風。對溫庭筠的評價,持批評看法的居多,無非是因為他把詩寫得妖嬈了一點。但這也不是罪過啊,即使是齊梁時期的作品也並非一無是處,何必一提起來就仿佛萬惡不赦呢。溫庭筠還有一點很有意思,就是他總是代人去考試,被人稱為“溫八叉”,自己卻總是不第,相信他自己也很鬱悶……


    唐朝詩人實在很多,我也隻能挑一些代表人物說一說,還很不完整,而且一家之言,肯定漏洞百出,我一個小小“蚍蜉”自然不敢去撼這些大樹。有道是:唐朝詩人故事多,今天我來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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