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人遷出屯墾區這部分,將是條約中最難履行的一部分。”福勒平靜地回答道。“我們必須對以色列政府這次同意這一點致意,所以美國必須盡力減低這過程中的痛苦並保持人道的精神。”


    “哪一支部隊將被派往駐守以色列呢?”另一名記者問道。


    “很高興你提到這個問題。”福勒說道。他的確很高興。前一個發問者忽視掉這次和約履行中最可能發生的障礙——以色列國會會通過這次條約嗎?“也許你們已經知道,我們最近整編了一支新的陸軍單位,即美國第10裝甲騎兵團。這支單位已經在喬治亞州的史都華堡整編完成,而且在我的命令下,國防預備艦隊的船隻正動員盡速將這支單位運送到以色列。第10騎兵團是一支擁有輝煌歷史的單位。這支黑人單位曾在西部開拓史中占有一席之地,但現已經幾乎被人遺忘。幸運的是運氣跟這一點也沒有關係。“首任的指揮官將是一名非洲裔的美國人,狄格斯上校,他是一名優秀的軍人,西點軍校的畢業生並具備一切必要的資格。這是地麵部隊的部分。在空軍,我國將派出一個聯連的f-16戰鬥轟炸機,再加上一個分隊的空中管製暨預警機,以及相關的支援人員。最後,以色列同意讓我們的海軍艦隻駐進海法港,所以我們幾乎能夠一直保持一支航艦戰鬥群和一個海軍陸戰隊的海外分遣隊在東地中海地區,以在必要時支援一切。”


    “但在這種削減經費的……”


    “是國防部長邦克想出派遣第十裝甲騎兵團的主意,而老實說我希望這是我出的主意。至於其他方麵的經費,我們傘設法在有限的國防經費內尋找彌補的方法。”


    “總統先生,這真的有必要嗎?我的意思是說,在這種預,算緊縮的情況下,特別是國防方麵的預算,我們真的必須……”


    “當然是必須的。”旁邊的國家安全顧問打斷這位記者的問話。你這混蛋,艾略特的表情露出這個意思。“以色列的國防有相當嚴重的安全顧慮問題,而我們派遣軍隊保護以色列的安全正是此“老天啊,你這是什麽問題?”另一名記者偷偷跟前一名發問的記者說道。


    “我們將從其他方麵縮減經費,以挪出錢來支付這筆額外的預算。”總統說道:“我知道我已經使自己陷入另一場有關在基本觀念上政府的預算應該如何花用的論戰,但是我認為我們現在已表現出的政府的花費是值得的。如果我們必須增稅以保障世界和平,美國同胞將能了解並支持這一點。”福勒就事論事地下結論道。


    每一名記者都記下了這一點。福勒總統將提出另一次增稅案。美國史上曾經有過一號和平公債及二號和平公債。這將是第一次的和平稅,其中一名記者帶著詭異的笑容想道。這個增稅案在眾議院裏應該能輕而易舉地通過。這位記者的笑容有另一層含義。她注意到福勒總統看著艾略特時的眼神有點奇怪。她曾對這一點感到很好奇。她在這趟到羅馬之前曾打電話到艾略特家裏兩次,而兩次她都隻從艾略特的私人線路上聽到電話答錄機的聲音。她應該可以就這一點繼續追蹤。她可以守在艾略特在卡拉瑪路上的家外,記錄她在家裏睡覺的次數有多少,不在家裏睡覺的次數又有多少。但是,但這實在不關她的事,對不對?是的,是不關她的事。現任的總統是個單身漢,一名鰥夫(妻子死亡未再結婚的男人),隻要他的私生活不影響到他行使公權的能力,並且他能保守好秘密的話,這對美國大眾實在沒有什麽重要性。這位記者心想她大概是唯一注意到的這一點的人。她想道,管他的,如果總統跟他的國家安全顧問真是如此親密的話,也許這是件好事。看看這次的梵蒂岡和約進行得多麽順利啊……


    班雅科將軍在他個人的辦公室裏獨啟閱讀整個草約的內容。他並不是一個對事物經常拿不定主意的人。他知道,這是由於偏執的環境所造成的結果。從他長大成人之後——他從十六歲就算是成人了,當時他第一次為他的國家扛起槍桿來——對他而言,整個世界是個相當容易理解的地方:世界隻分以色列及其他國家。而其他大部分的國家就算不是以色列的敵人也是潛在假想敵。隻有極少數的國家可以合作甚或當作朋友,但友誼對以色列而言幾乎隻能算是單邊的交易。班雅科曾在美國境內進行過五次“對付”美國人的行動。當然,“對付”這個字眼隻是相對的。他從沒想過要傷害美國,他隻是想知道美國政府所收集到的一些資料,或是偷取一些美國政府擁有而以色列急需的資訊。所獲得的資料當然不會用來對付美國,相同地,所竅取的軍事科技也不會用來對付美國,但可以令人理解的,美國人並不喜歡他們的機密讓別人知道。不過這一點並不會讓班雅科覺得不安。他的使命是保護以色列,而不是取悅他人。美國人也了解這一點。美國人偶爾會透露一些情報給以色列情報組織,不過大部分都是以非官方的方式進行。而在特殊的情況下,以色列情報局也會提供一些情報給美國人。這一切都是相當文明的——事實上,這就像兩家彼此競爭卻又分享共同敵人與市場的公司,有時候會合作,但永遠也無法相信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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