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官,外神……”


    看到神像不同的前綴,吳獻就意識到,這些神像肯定有具體的分類和作用,隻可惜現在他見到的神像太少,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多寶如來像前沒有香爐,這意味著無法通過拜神,在它這裏獲得好處,但它肯定是有用的。


    吳獻思索片刻,就從其他房間找來一些雜物,將這尊神像遮擋起來,這樣就算有人來這個房間,不細細找,也無法發現這尊外神像。


    旅社二三樓,探索完畢!


    吳獻終於下到一樓,正好碰到史績走了回來。


    他捂著側腹,神色異常難看,手裏拎著一大袋東西,吳獻剛要詢問他的狀況,他反而先關心起吳獻來。


    “吳先生,你臉色好蒼白啊,是不是發生什麽了?”


    吳獻擺擺手:“我沒事,你這是……”


    史績抬起手中的袋子笑了笑:


    “哦,我找到了些吃的,我這人有些笨,太複雜的事兒也做不好,但做飯的手藝還不錯,就給大家弄點熱乎的吧。”


    “惡鬼什麽時候來殺人不確定,但要是一直沒吃的,可就真的要死人了。”


    聽他這麽一說,吳獻還真覺得有些餓,於是便期待起今天的晚飯來。


    兩人錯身而過,吳獻忽然停住腳步。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剛才史績拎著的那些東西……


    似乎很腥,很臭!


    ……


    旅館之外,盡是灰色霧靄,太陽光勉強落到地麵,周遭一片陰沉。


    福地裏的社會秩序,早已完全崩壞,但從周遭痕跡來看,這裏應該還有少部分人生存,但數量少之又少。


    吳獻順著‘王先生’的指引,來到旅社後麵的福鑫花苑小區。


    “朋友,我想……”


    “給我滾!你們會害死我的,再來我就殺人了!”


    吳獻剛一進小區,就見聞朝和方直狼狽的從一處單元樓跑出,一個麵黃肌瘦的男人拿著菜刀對兩人嗬斥。


    男人看到吳獻後,臉色微變,又退回到陰暗的單元樓裏。


    聞朝滿臉無奈,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吳獻和他們聊兩句才知道,他們想要通過幸存者,來獲取福地的情報,但現在看來這並不算順利。


    聞朝二人歇了一會兒,就繼續走訪。


    吳獻則跟著寒冷的感覺,停在一處單元門口,抬頭往上看去。


    “那個王先生,應該就葬在這兒了。”


    冰寒的指引是平麵的,沒辦法告訴吳獻他在哪個樓層,而這棟樓足有十七層,每層兩個房間,光是一層層找下去就要浪費許多時間。


    所以吳獻沒有上樓,而是打開了樓下電表櫃子的大門。


    值得慶幸的是,福地的電力係統還是正常的,王先生應該是被關在冰箱裏,那麽冰箱就一定是耗電的。


    他在電表櫃前盯了一會兒,最終確定這個單元隻有902在用電。


    這棟樓是有電梯的,但吳獻還是選擇步行上樓。


    上樓的過程中,吳獻發現這裏和旅社二三樓的情況很相似,路上絕大多數房門都是破損的,內部破損褪色。


    看來在福地裏,門是很重要的東西,隻有完好的門才能阻擋邪祟的入侵。


    嘎吱……


    吳獻踏入902室,這裏就是王先生的家了。


    偌大的房間破爛不堪,地麵上的家具都被推倒,到處堆放著外賣盒奶茶瓶之類的雜物,餐盒裏的剩菜腐爛發臭,牆角放著一台冰櫃。


    吳獻在地上翻了翻,從中撿起了一張照片,這是一份夫妻合照,照片裏漂亮的妻子笑容明媚,長相平平的丈夫則是一臉愁容,眉毛都成了八字型。


    “這人妻有點眼熟啊。”


    他又翻了幾張照片,著重欣賞美麗的妻子,最終找到一張有裸足的照片,打量了一會兒才滿足的放下。


    “王先生的老婆,就是襲擊我的那個吊死鬼!”


    忽然吳獻打了一個冷顫,劇烈的咳嗽兩下,身體明顯感到不適,體溫下降已經讓他的身體到達危險的邊緣。


    很顯然,王先生就在那台冰櫃裏。


    但吳獻卻依舊不急著放他出去,而是繼續在房間內翻找,在一片雜亂中尋找有用的信息,這些信息能讓他確認,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翻找了一會兒,冰箱裏傳來幽幽的聲音。


    王先生終於忍不住了。


    “你能還在等什麽呢,快點把這棺材打開,把我放出去啊,隻要我出去,就給你解除詛咒,你的體溫就可以回暖了。”


    吳獻隨口回答:“您的棺材上鎖了,我正在找鑰匙呢。”


    王先生哀歎一聲:“唉……娟兒啊,伱怎麽這樣……唉,你快點找鑰匙吧,找到鑰匙放我出去。”


    吳獻嘿嘿一笑,冰櫃並沒有鎖,看來這位王先生,除了施加詛咒讓吳獻幫忙開門外,並沒有觀察和幹涉外界的能力。


    知道這一點,吳獻就更不急了。


    他腳踢雜物,裝作認真找鑰匙的模樣,慢悠悠的問:“我能問問,您為什麽被關在冰櫃裏嗎?”


    “冰櫃?”


    “啊,原來這是冰櫃啊。”


    王先生愣了下,仿佛被震驚到,然後給吳獻講起了故事。


    “我和娟兒是在那年冬天遇到的,那時她……”


    “娟兒和我非常恩愛,她曾說要跟我一輩子,可能就是因為她太愛我,才沒法接受我的離去,把我放在冰櫃裏保存,這樣就相當於我在陪著她了。”


    吳獻對此嗤之以鼻。


    他在地上撿起一個日記本,上麵寫滿了或大或小的字跡,所有的字跡,都隻有一句話。


    ‘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你跑不了的,我要吃你一輩子!!!’


    說話間他又翻到了一部手機,上麵貼著彩鑽,應該是女主人的。


    “王先生,您不誠實啊。”


    “你說什麽?!”


    吳獻的話讓王先生感到冒犯,他怒喝一聲,吳獻的體溫下降速度陡然加快,身體都開始打擺子了。


    “我希望您能冷靜一下,要是我被咒死了,就沒人幫您找鑰匙了。”


    吳獻找了件厚衣服披上,坐在椅子上給手機充電,坐在冰箱前講述。


    “在我看來,故事是這樣的,您原來從事某種見光就死的職業,劉娟可能也是其中一個受害者,她抓到了你的把柄,威脅你和她結婚,為她的高額消費買單。”


    “表麵上你們是夫妻關係,實際上卻類似主仆關係,所以你們的所有合照,笑的都是您妻子,而不是您。”


    “後來,您死了。”


    “她也許是為了發泄怨恨,也許是因為留著你的屍體還能獲得利益,所以才將你的屍體藏在冰箱中。”


    說到這兒手機已經充上了電,吳獻故技重施破解了密碼,翻找兩下後打開相冊,眼睛睜大。


    “嘖嘖,原來吃你一輩子是這個意思。”


    “這究竟是極致的恨,還是扭曲的愛呢?”


    隻見手機相冊裏,全都是劉娟吃飯時的自拍。


    她的每一頓飯,都是坐在敞開的冰箱門前吃的,主食都是烹飪的肉類,像是在和亡夫分享美食。


    但不知為何。


    越往後的照片,敞開的冰櫃裏,王先生的軀體就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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