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哈莫都同時上前一步,伏地而跪,說的話語大徑相同。


    下一秒,抬頭互望一眼,許是都不曾想到,他們竟然會步調相同。


    一個眼神清澈,隻感詫異;一個眸光複雜,心中揣測。


    前者心中坦蕩,後者疑心重重。


    這就是人性使然,心懷不軌的人,永遠都會覺得所有人跟自己一樣齷齪。


    “哦?都不要賞賜!”帝弑天的聲音不緊不慢,薄涼如水的眸子微抬,沙啞的說道。


    語氣疑問,眼神透徹如明鏡,不染半分疑惑。


    他們心裏想什麽,他怎會不知道…


    手,不自覺的撫向懷裏的雪白。


    動作熟練,儼然成為一種習慣。


    某獸也習慣了這種大手的靠近,乖順的趴著。


    不要賞賜正合它意。


    它現在怎麽說也是天澤掛名的王後,國庫的財寶都是它的。


    如今要分給他們,它才不願意呢!


    哈風聞言,眉頭一皺,狠狠的瞪了那個沒出息的五弟一眼。隨即也上前一步,笑的一臉諂媚。


    “啟稟天澤君王,其實哈風這次偕五弟前來,是受了我父王的囑托,請求君王減少莫哈國今年年底的貢品。


    敝國遭災的事情,想必君王也清楚,我父王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久聞天澤地大物博,君王更是博愛臣民,定會垂憐吾國。隻是不曾想到,半路上搭救了君王性命,這也算是錦上添花。


    君王千金貴體,身係社稷安危,其性命自然不是可以用金銀珠寶來衡量的。


    我五弟不知輕重,一心想著父王囑托之事,所以才會唐突了君王的好意。”


    哈風話落,眸光微轉,看向了一側的哈雷。


    “五弟,皇兄明白,你是擔心一旦接收了君王的賞賜,不好意思開口求免貢品的事兒吧。


    五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君王知道咱們有難處,自然會幫助咱們。能得君王賞賜,是咱莫哈國天大的榮幸,你怎可拒絕。


    君王心懷寬廣,容納百川,是不會將這兩件事情混為一談的。”


    “太子皇兄,這…”哈雷聽罷,本還想說什麽,卻被哈風擺手製止了。


    哈雷為人坦蕩,一心隻想著他父王囑托的事兒,想著莫哈國的子民,對於市民賞賜,根本沒有興趣。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人家給你賞賜,你還推脫著不要,這天底下,有哪個人會嫌棄銀子多啊!


    哈風看上去笑的和善,心裏卻將哈雷從頭數落到腳。


    “當然不會混為一談!”帝弑天冷冷地吐出著這八個字,極慢的語速,薄唇開合的時候籠罩著鋪天蓋地的不屑,就像是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原以為這個皇太子隻是貪生怕死,如今看來,還是個貪心不足的家夥。


    若是讓這樣的人掌管未來的莫哈,莫哈必亡!


    手,剛準備抬起,某獸突然動了。


    我擦,丫丫個呸。


    某獸聽了哈風這一番近乎無恥的言論之後,瞬間跳了起來,全身寒毛直豎。


    泥煤的,想要減免朝貢,還要求賞賜,合著好處都給你了。


    你覺著姑奶奶有那麽傻嗎!


    紫色的眸子一眯,釋放出肅殺的光芒。


    熟悉夏靈兒的都知道,毒是它的命,錢是它的另一條命,想搶它的錢。


    就倆字兒——做夢!


    某獸徑直一躍,跳到了身前的書案上。


    紫眸淩厲,泛著明顯的怒意。


    一隻爪子叉腰,一隻爪子指著下麵討賞的哈風不斷揮舞。


    細長的鳳眸微揚,拂去了帝弑天眉心的寒意。


    看來這小東西也想湊這個熱鬧。


    如此,就先讓它玩一會兒吧…


    泥煤的,你丫的要不要臉啊。


    既然你們國家已經臣服天澤,你們就是天澤的臣民。保護君王,是你們的職責所在。


    況且,就當是那個情況,銀家用你們救了嗎!


    還有你,姑奶奶的記性好著呢,退一萬步說你們救駕有功,可是卻不包括你。


    你個奸詐鬼,當時明明就在一旁挺屍來著。


    某獸的突然出現,讓異國使者大吃一驚。


    天澤立獸為後,雖然他們也有耳聞。可是如今親眼所見,還是頗感驚訝。


    而且,更讓他們意外的是,帝弑天竟然會帶著這位特殊的“王後”上朝!


    某獸此刻早就被銀子衝昏了頭腦,對於來自下方的異樣眸光,完全自動忽略了。


    毛茸茸的爪子不停的揮動,嘴裏“吱吱吱”的理論。


    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帝弑天那般,與它心意相通。


    所以,異國使者,包括滿朝大臣,臉上皆顯露著驚疑。


    “想必這位,就是天澤的王後吧。”哈風見狀,詫異了片刻,而後故作恭敬的說道。


    然眼底那抹嘲諷,還是被某獸捕捉到了。


    我擦,姑奶奶這輩子最討厭口是心非的人了,尤其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什麽玩意,想摳他家天天的銀子不說,竟然敢鄙視它。


    今天不給你點顏色,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那樣紅!


    察覺到哈風對那小東西的輕蔑,帝弑天的眼中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冽氣息,簡直可以將整個金鑾殿在瞬間推入地獄。


    “怎麽,哈風太子對孤的王後不喜!”


    淡然好似潮水一般,慢慢地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冰凍三尺的寒冷,以及濃濃的殺意,跳躍在那張精致的麵龐上,明明滅滅的極其嚇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正在聚精會神咒罵哈風的某獸也嚇了一跳。


    後爪一滑,差點從桌上掉下來。


    還好帝弑天手快,將它托在了掌心裏。


    “王上息怒!”


    眾大臣一瞬間都跪了下來,除了後知後覺的哈風之外。


    哈雷見狀眉頭一皺,立刻伸手將他的皇兄拉著跪下。


    皇兄是父王和王後唯一的嫡子,從一出生就被定為太子,一直以來都驕奢淫逸,不懂得大局。


    這次父王讓他和自己一同前來,就是為了磨練這位太子,讓他知道民間疾苦,一國之主的不易。


    誰曾想,他不僅沒有一點兒感悟,麵對天澤君王,還如此放肆。惹得君王大怒!


    這下,可如何是好…


    “君王息怒,皇兄無心冒犯,初見天顏,有些緊張,希望君王饒恕他這一次!


    哈雷這次前來,確實為了減貢之事,出手相助君王,是吾等榮幸,不求賞賜。隻要今年貢品減免,待來年莫哈定奉上雙倍答謝君王恩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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