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因為薑家!做為太子擁護的薑盧兩家需要組成堅實的盟友,最好的方法就是聯姻。


    而母親無子,家族敗落,所以沒資格做盧家嫡長子的夫人。


    父親本想隻要緩段時日,等一切都風平浪靜了再讓母親做平妻,可是沒想到母親如此剛烈……


    她恨,她恨父親,恨薑家!


    或許在她仇恨的眼神中,又或許在愧疚自責中,父親很快就消沉了,兩年後病逝。


    母親死了,父親走了,她的日子也就越發艱難了。


    她忍受著刁難、責罵,求的不過是平平靜靜的離開盧家,可是最後換來的是什麽?是一個又瞎又瘸的夫君。


    她永遠都記得張氏用那輕蔑的眼神和話語:“你不願?你憑什麽不願?一個十九歲未嫁的庶女?有什麽資格挑三揀四?”


    她十九歲未嫁是誰造成的?她又是怎樣從嫡女變成庶女的?


    看著屋外四周密密麻麻的僕人和丫鬟,走投無路的她帶著滿腔的怨恨自殺了。


    可是沒想到老天卻給了她第二次機會,她重生了,回到了九歲的時候。


    她用了五年的時間結交各個權貴,經商累積財富,發展自己的勢力,資助母親的娘家,讓她們不用敗落。


    但是這些遠遠不夠!不夠!


    她不能讓任何可以毀壞自己家庭的因素存在,張氏!薑家!她一定要毀掉!毀掉!。


    想到這,濃濃的恨意幾乎要將盧琳玉的胸口填滿,她要讓他們一家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而薑佩雯那個蠢貨便是她手中的劍,首先給薑家重重的一擊。


    事情一切都很順利,可是……


    盧琳玉想到前幾日在雙陽會,薑佩雯的反常,不知為何她的心裏煩躁起來,似乎在不知不覺中,那個任她拿捏的蠢貨不一樣了。


    想到這,她猛的下了床道:“嚴府可有回音?”


    “沒有。”丫鬟低聲道。“奴婢已去過幾次了,可是嚴府上都說展小姐最近沒空。”


    “知道了。”盧琳玉沉吟了一會道,“你叫劉七去書房。”


    “是。”


    盧琳玉的書房位於她的閨房不遠,她到達時,劉七早已在那等候。


    “見過二小姐。”


    “嗯。”盧琳玉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沒了方才的陰沉,嘴角掛著絲絲笑容,“坐吧。”


    “多謝二小姐。”劉七忙回道。


    劉七的父親本就是盧家的奴才,從小便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在四歲時被一遊俠兒看中收了徒弟,直到去年才回來。


    這些年,她利用對自己對未來的了解,培養了不少有一技之長之人做為心腹,而這劉七便是其中一位。


    “你查的怎麽樣?”盧琳玉輕聲的說道。


    “奴……奴才慚愧。”劉七低下頭,“奴才隻查到是徐公子剛啟程沒多久,嚴夫人便派人快馬加鞭去了京城。而薑家四小姐曾去拜訪過。”


    “這不怪你。”盧琳玉按了按頭。


    嚴夫人出自京城大族,嚴天剛雖然因為幾年前犯了錯,扁到涇陽做知府,但卻不能忽視其背後的力量。而嚴夫人與五皇子、三皇子的生母德妃乃是閨中密友,她記得上一世五皇子便是娶了嚴夫人的女兒為妻。盧琳玉臉色變了變,薑佩麗與嚴府關係平平,薑佩麗的出現是巧合還是……


    這段時間真是諸事不順,先是薑佩雯不對勁,接著便是五皇子那裏出了岔子。想不到自己花了那麽多心思才能擄住五皇子的心,卻被一些風言風語搞的功敗垂成。


    德妃早已屬嚴家女兒做兒媳婦,沒想到自家兒子才去了涇陽一個月,便急匆匆的丟下手中的差事趕回京。在接到嚴夫人的信後,德妃怒了,將五皇子叫到身邊來嚴厲訓斥,讓他要潔身自好,不能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女人迷花了眼,話裏話外直指盧琳玉。


    見自己的母親誤會了心愛的女人,五皇子急忙為盧琳玉辯解。五皇子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如同捅了馬蜂窩,見自己兒子不僅為了個女人拋下手中的差事,還和自己唱反調,說什麽這輩子非盧琳玉不娶……


    德妃當場便黑了臉,兩人在宮裏大吵了一架,最後還驚動了皇上。


    於是乎,五皇子倒黴了,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不說,還罰禁足三個月。這件事鬧得京城幾乎人盡皆知,雖然還沒有傳到涇陽,但怎能逃得過盧琳玉這個時時刻刻關注的人。


    “二小姐?”劉七望著盧琳玉的眼神帶著擔憂帶著癡迷。


    “沒事,辛苦了,你先下去吧。”盧琳玉揮了揮手,劉七對她的心思她早已知曉,對此她並無任何不舒服,相反她劉七對她的愛慕正好可以保證他會忠心不二的為自己做事。


    劉七眷戀的看了眼盧琳玉,應了聲退了下去。


    “來人!”盧琳玉坐了一會,忽然道。


    “二小姐。”一個丫鬟應聲走了過來。


    “準備一下,去嚴府。”盧琳玉吸了口氣,臉上又恢復了平時的溫和平靜。


    雖然現在找上門取有點自討沒趣,但總比呆在屋裏什麽都不做的好。她一定要改變自己的命運,無論前麵有什麽困難險阻她盧琳玉都要一一跨過,若是有人敢阻擾她,不論是誰!她絕不放過!


    ☆、第十七章拒絕了


    薑老夫人盯著銅鏡裏鬢角冒出來的白髮,本來就不怎麽愉悅的心情更加惡劣。


    都是薑佩雯那個死丫頭!


    老二已經去找了徐爺好幾次,可不是沒找到人便是他很忙,若不是她此前從不知道這個徐爺,她這老婆子都以為老二做了什麽事得罪了那位大爺,這麽不招他待見。


    正在這時,李媽媽快步走了進來,見薑老夫人一臉的陰沉,腳步頓了頓,慢慢走到她的身邊低聲道:“老夫人……”


    薑老夫人喃喃道:“怎麽了?”


    “老夫人,二老爺回來了。”李媽媽輕聲道。


    “哦?”薑老夫人驟然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讓他過來見我!”說到這,薑老夫人頓了頓道,“算了,還是我去,他現在可在書房?”


    “是的。”李媽媽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道,“不過,二老爺臉色有些不好。”


    薑老夫人聽完,眉頭高高的皺起,立馬站起身道:“跟我去瞧瞧。”


    薑二老爺的書房位於薑府的正中,離薑老夫人的馨園不遠。


    “滾!沒聽見我說的話!全都給我滾!”薑老夫人剛推開門,一個厲喝便傳了出來。


    薑老夫人的臉黑如鍋底:“怎麽?你現在翅膀硬了,連我這老婆子都敢趕了?”


    薑淩忠身材高大,相貌俊秀,眉眼之間依稀和薑老夫人有些相似,他一聽聲音,身子頓了頓道:“兒子不知是母親,還以為是那些不長眼的奴才,母親勿怪。”


    不過語氣中卻是難掩的怒氣和絲絲……怨氣。


    薑老夫人的臉色稍微柔和了些:“你這性子永遠都是這樣,一在外麵遇到什麽事,便回來撒氣,說吧,又怎麽了?你不是去找那姓徐的嗎?怎麽氣成這樣?”


    “還不是因為三丫頭的事!”薑淩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薑老夫人神色一凝:“他拒絕了?”


    “豈止是拒絕!”薑淩忠一臉羞惱,“我今日沒找到人,正打算回府,沒想到路過陶然居正好見到他,便急忙走進去說了三丫頭的事,沒想到他當場便臉色一沉,大聲斥責我心思不正,將自家的侄女送與他人……”


    “他真這麽說?”薑老夫人窒了窒,眉毛擰成了一團。


    “那還有假?”薑淩忠看向薑老夫人的神色滿是怒氣,“那個姓徐的,給他三分顏色他還開起了染坊,若不是當時人多,我立馬讓他好看!”


    “那個姓徐的身份不明,嚴知府既然對他禮遇有加,必不是簡單角色,你收收你的性子,別衝動!”薑老夫人沉聲道。


    “好,好,好,我知道!”薑淩忠不滿道,“相信不用到明日,這涇陽上下都會知道我薑淩忠賣自己侄女不成,還遭一個來路不明得人訓斥,這臉算是丟到家了!”


    薑老夫人此時已經顧不得薑淩忠的語氣,她臉色接連變了幾變,好一會才道:“這是我考慮的不周,算了,三丫頭的事以後再說吧。”


    ——


    今兒八月十五,正是中秋佳節,黑如幕布的天空中,銀色的圓盤在地上灑下點點銀光。


    皇宮內,到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不過皇宮的禦書房仍然燈火通明。


    殿內的陳設沒有人們想像中的富麗堂皇,反而處處透著威嚴古樸,一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坐在案幾前,雙眼沒了白日裏的威嚴和淩厲,相反此時卻透露著促狹的笑意,此人正是當今皇上——徐明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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