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沒給過我東西?”陳瀚聲音低了下來,嘟囔道。


    “你丫頭婆子一大群,缺什麽啊你?為了這個,就跑來和這樣鬧,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她頭也暈,胃也不舒服。梅影覺得還是出去走走,可能會好些,這屋子太悶了,扭身要下床。


    “你要去那?”陳瀚左手受傷,可右手還是一樣靈活,伸手就攔住梅影下床的通道。


    “你到底要怎樣,咱不是都說好了嗎如何相處嗎。這不過才幾天,你就忘了。看我不順眼,外麵那麽多鶯鶯燕燕,你隨便一個眼神,就圍上一堆。何苦和我在這裏吵,我累。”


    梅影一臉無奈,罵完才想起來這是什麽地方。這不是她的梅山的家,這裏也沒有寵她的媽媽爸爸哥哥。 原諒她懦弱膽小,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理論,她打算離開他的視線,讓陳瀚消消火氣。


    陳瀚坐到床邊,攔住梅影的去路,從側麵看梅影的小嘴一張一合的,糯米一般的白牙吸引著他的目光。一時間,他倒是忘了吵架的初衷,不由的慢慢的貼近梅影的臉。


    “又渾說,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我什麽都給了你,你還是這樣對我。”陳瀚低低的嘆息,熱氣呼到梅影的耳朵上。他悄悄的用沒受傷的手環住梅影的腰。


    “拿開你的手,陳瀚,你要是發春,去找你的通房小妾去,別來煩我。”梅影覺得耳朵有些癢,皺著眉頭去抓陳瀚的手。


    “小影兒,沒有別人,以後也不會有別人,你這樣的悍婦,這院子裏還能有其他女人?”陳瀚深深的呼吸梅影身上的氣息,香香甜甜的,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我就是悍婦,那又如何?不過你除外,趕緊去找別人,我難受,別碰我。”梅影沒功夫想陳瀚的話,隻覺得胃裏越來越漲得,往上漾。


    “不要,我就要你。”陳瀚摟著梅影忍不住親了一下。看著梅影嬌俏的神態,他早忘了兩個人剛剛吵架的事情。


    “幹什麽你,啊!”梅影不知道這是什麽狀況,她趕緊擦了一下臉,引得陳瀚直笑,然後陳瀚的吻就不停的落到她的臉上。


    她掙紮不出,兩人一撕吧,就雙雙的倒到了床上。不幸的是,梅影整個人都被陳瀚壓在身底。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臥房的門砰的被推開,水晶和張媽媽都沖了進來。


    陳瀚一手打落床上的帳子,一邊不抬頭的喊道“都出去,沒事。”


    張媽媽這幾天都在忙著整理梧桐苑的箱籠,水晶剛剛看情形不對,就去找她。聽著兩個人斷斷續續的爭吵,她急的不得了。


    聽到聲音,衝進來一看兩人的情形,她本來緊張的臉色不由的和緩了,笑著告罪,連忙帶人退了出去。


    “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外傳,可記住了?”張婆子嚴厲的看著門口的幾個丫頭。


    “媽媽放心,我們省得的。”水晶自然也看到剛才的情形,不由掩嘴笑著說道。


    此時梅影臉色憤然,但語氣卻是輕軟,“陳瀚,有話好好說,讓我起來好嗎?”


    “我們不吵了,好不好,再過幾天,我們就搬自己的府裏去,咱們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陳瀚一邊撫摸著梅影的頭髮,一邊憧憬著未來的日子,一點都沒注意到梅影的臉色。


    “你先讓我起來,我不舒服。”梅影忍著噁心說道。


    “你就騙我吧,上午你也這麽說。然後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和他,好了,我不提就是。”陳瀚摸著梅影的小臉,然後探頭下去,親了梅影的額頭。


    “我真的不舒服,不是騙你。”梅影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直往上沖。


    陳瀚這時候才發現梅影的臉色蒼白,連忙起身,卻是來不及了,“哇,對不起,我,哇,”梅影張口就噴了他一身,那味道,大家自行想像吧。


    “來人,快來人!快去請大夫來!”陳瀚嚇了一跳,一邊抱著梅影,一邊大聲的喊著。他看著一臉蒼白的梅影,緊張的汗都下來了。


    “梅影,你怎麽樣了,好沒好點?”換了一身衣服的陳瀚守著梅影。


    “姑爺,不是我說您,小姐身子本就不好,這幾天一直都沒休息好,那裏架得住您這樣的暴風雨。”張媽媽一邊指揮人收拾床鋪,一邊忍不住說道。


    “我也是被她氣急了,才,媽媽,她怎麽還不醒,大夫不是說,很快就醒的嗎?”陳瀚看著平穩的躺在暖炕上的梅影,容顏雪白,再沒了,日常的精靈狡黠,大氣豪慡的樣子。


    “小姐苦啊,你不知道她遭了多少罪。她身子弱,怕冷怕熱,往年這時節,屋裏早就用冰了,可是府裏沒有這樣的規矩,小姐不愛給人添麻煩,就一直忍著。”張媽媽文不對題的回答,讓陳瀚更加愧疚,難怪她夜裏總是翻來覆去的。


    “她是累了,睡夠了就好了。您也折騰半天了,去歇歇吧,我來照顧小姐就行。”張媽媽心疼的看著梅影。


    “不用,你們都出去吧,我來照顧她。還有,關於冰的事情,怎麽不早說。府裏既然沒到日子,就單買好了,讓青蘭找初元去辦。”陳瀚拉著梅影的手,不肯放開。


    “公子,老祖宗院裏的鄭媽媽來了,還有岫玉堂的柳媽媽也過來了。”青竹悄悄的進來,小聲的回道。


    “嗯,媽媽你去招呼一下,就說我的話,少夫人累著了,改日再去給老祖宗和夫人請安。”陳瀚頭也不抬的說道。


    梅影這一覺睡的很舒服,屋裏不再悶熱,而是有絲絲的清涼。感覺好像回到了從前的梅山,感覺,梅影心裏一涼,睜開的眼睛。


    “你醒了?還難受嗎,藥都熬好了,餓不餓,先喝口水,然後好吃藥,好不好?”陳瀚一直都沒敢睡,就盯著梅影了,看她睜眼睛,趕緊問道。


    “我不吃藥。”梅影覺得身子輕快多了,胃裏也不那麽難受了。


    她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主要是沒睡好,然後又冰激了一下,吐出來也就沒什麽事了。那中藥湯子,打死她都不喝。


    “不吃藥那行。這個是我剛剛讓人去弄的,你先吃一口,暖暖胃,然後把藥吃了。”陳瀚有些笨拙的端起炕桌上的粥碗。


    梅影看了一眼,粥,藥碗,湯碗,水杯,一桌子都是。“我自己來就行。不敢勞動您。”梅影可不敢忘了這位的身份,那會子的勇氣早沒了,畢竟好女不吃眼前虧。


    “梅影,我錯了,我答應過你什麽都站在你這邊,你原諒我一回,以後我不會再疑神疑鬼的了。施南生,雖沒交往過,可我知道他是個君子。我以後也和你一樣,叫他大哥好不好。”陳瀚猶豫了半晌,才吭吭哧哧的說了這些。


    “我餓了,給我吧。”梅影從陳瀚手裏拿過粥碗,一勺一勺的,想起夢裏那再也回不去的梅山,眼淚不由的落下來,一顆顆都滾落到粥碗裏。


    “梅影,你哭了,別哭,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那麽多的委屈。你別這樣,都是我混蛋,害你生病,還惹你傷心。給你帕子,別哭了。”陳瀚緊張的都不知道怎麽好了。


    “陳瀚,如今你是定北郡王,我也沒什麽可委屈的,郡王妃的位子,多少人眼巴巴的盼著呢。”放下碗,梅影接過帕子擦了擦眼角,幽幽的說道。


    “隻是你不稀罕而已。”陳瀚低頭說道。


    “好東西誰不喜歡,但得分是什麽吧。”梅影覺得嘴裏沒味,寡淡的可以。


    “梅影,今天施南生和我說了一句你對夫妻的嚮往。”陳瀚認真的看著梅影。


    “我的嚮往?什麽嚮往。”梅影有些楞,她說過這個,怎麽不記得了。


    “他說,你說過,閨房之內,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陳瀚平靜的語氣下帶著一絲期待。


    “這個,是個女人都會這樣想的。”梅影撇了撇嘴說道。


    “如果我答應你,你能不能就不再想要離開?”陳瀚一臉緊張的看著梅影。


    “給我藥吧。”梅影掏掏耳朵,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告白這個估計是錯覺。難道這位一直是在吃醋不成,這個更是不肯能。


    還是喝藥吧,苦點,它真實啊,能讓自己快點好起來。如今可真是沒有生病的資本。身體好,才是自己需要的,其他的都是浮雲啊,浮雲。


    “嗯,你慢點喝,這是溫水,要不要再加點熱水?”陳瀚本來緊繃的情緒被梅影這一岔,放鬆多了。


    “謝謝你。”梅影咕咚咚的把藥喝下,然後趕緊接過陳瀚手裏的水,一氣喝了下去,這藥,怎麽跟藿香正氣水的味道像呢。


    “你這被子要不要換換?”陳瀚沒話找話說道。


    “讓水晶她們進來吧,我想洗個澡。”出了一身汗的梅影,覺得身上粘膩膩的。


    “嗯,我這就去叫人。你等著啊。”陳瀚看著梅影平和的臉色,沒發火,也沒譏諷,臉色頓時亮了起來。跟個孩子一樣,往外跑去。


    “這人,到底是在搞什麽?難道是鬼上身了,還是當兵打仗打傻了,竟然給她當起丫頭了。”梅影心裏嘀咕。


    對於陳瀚的告白似的言語,梅影就當大風過境,刮過就算了。小孩子的話,她怎會當真。


    洗完了,回到房間,梅影有些為難,雖然床上的東西都換了一遍,屋子也通風半晌,可是梅影卻怎麽都覺得上麵有一股子酸腐的味道。


    “梅影,你還是睡那邊吧,我睡床好了。”陳瀚看梅影把丫頭都打發了,卻隻是在那裏張望,隻好開口說道。


    梅影被他一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看著這四棱四柱的,簾子一放下,跟個小房子的床。想著那味道,她還是有些心虛的沖陳瀚笑笑,就爬到暖炕上去了。


    92、再見拓跋琴


    生病的壞處,吃的變得清淡,人也不能隨意外出。生病的好處,不用起早去請安,然後還有禮物收。生病的麻煩,關心問候的人如流水,不停歇。


    梅影表示,補品,食品,金銀珠寶的什麽都不嫌多。這些姑娘,能不能不要把她的房間,變成論壇沙龍。她是病人,雖然不嚴重,可那也病人啊,要靜養啊,靜養。


    可現在她的房裏,嗡嗡,嘻嘻的聲音,總是打斷她的思緒,最後她放棄思考。加入水晶和那個叫琳琅的表關於繡樣的討論中,大家都東一句,西一句的。


    “秀蘭,你看你,一點主意都沒有,我可是聽說大舅母要給你議親了。”雲珠看了看那些繡樣,無聊,然後發現安靜的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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