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乾邊關是一座頗有年代感的古老城關,乃是幾百年諸侯征戰時修建,其麵向正乾,麵向大永兩麵皆有城牆。


    莫問仙等玄荒修士就在城牆上看著連綿不絕的正乾帝禦駕親征乘儀到來,如今莫問仙等人已經在這個世界呆了近四個月,自一個多月前,幾人回到邊關,邊關就戰火不斷。


    正乾與大永士氣鼎盛至極,兩方皇帝禦駕親臨將雙份鬥誌激勵到了極點,無論是正乾四百年正統的威望,還是大永開國皇帝的神威,都是令戰士們為之奮戰的信仰。


    不同於大永帝早早輕裝簡行,攜騎兵奔襲而來,正乾帝明明更近,卻慢了半月不止。


    玄荒修士們都疑惑的看著正乾帝的車隊,浮誇,奢靡,各種昏聵的形容詞都可以安在他的身上,怎麽看正乾帝都是一副亡國之君的模樣,他到底有何底牌,敢於禦駕親征?


    玄荒修士月餘以來,已經多方打探,卻也沒有消息。


    正乾帝禦駕到達城門口之時,頓時山呼海應,震響整個邊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士兵們,將領們,官員們紛紛揚揚跪倒在地,偌大邊關城牆上,城門口隻剩下玄荒修士站立的身影。


    士卒們不忿的目光緊緊盯著玄荒修士,數月的戰鬥使他們沒有開口怒斥,正乾帝終於露麵,一身便裝打扮,其上依舊繡著金龍。


    正乾帝中等身材,已至中年,他麵色蒼白,眼袋浮腫,眼神帶有幾分陰翳,也符合傳聞中他的形象。


    他繼位之時,大永正值鼎盛,雖然得玄荒庇護,可他卻是最清楚玄荒庇護隻到這半年之前,半年過後,大永不知,他卻知道,那便是正乾亡國之時。


    自他登基之後,便沉溺後宮,貪圖享樂,朝堂之上,縱容佞臣,朝廷之下,寵信宦官,做好了當安樂享樂之末代國主的準備,是什麽讓他一改常態,敢於禦駕親征,拚死一搏?


    正乾帝高聲響應他的臣民:“諸將士,愛卿平身,朕來了,朕來誅滅大永亂臣賊子。”


    “大永賊酋,世受皇恩,食我正乾俸祿,卻不思報國,狼子野心,反叛故國,屠我子民,殺我將士,朕心甚痛。”


    “朕今日來,便要誅殺逆臣,複我正乾河山,諸將士,可願隨朕一戰?”


    慷慨激昂,熱血陳辭,正乾帝一番言論,引來山呼海嘯,正乾士氣激昂!


    “願為陛下效死!”


    “誅逆賊,複河山!”


    ……


    城牆之上,袁蒔感慨道:“到底是從諸皇子中奪得皇位的皇子,還是有些水平的,隻不過被嚇破了膽,過了半輩子。”


    莫問仙無意再看複雜繁瑣的接駕儀式,轉身離開,身旁旺財從筱田美子懷裏跳到他的肩膀上。


    自從筱田美子見到旺財後,萌態十足,顏值頗高的龍犬就深得她的喜愛,莫問仙沒想到,這個除了在弟弟麵前一臉母性,其他時候三無表情的刺客少女,沒想到還這麽喜歡寵物,之後每次聚首,旺財都落入她的魔爪。


    聞著旺財身上一絲暗香,莫問仙心頭一番旖旎,想起筱田美子嫵媚的相貌,深深的溝壑,更是一股火氣,隨機又被按住,成大事者,能忍人所不能忍,不過美色,許亦晴予取予求,莫問仙亦秋毫無犯。


    少年人戒之在色,氣血不定,法體不成,守住元陽,哪怕隻是增加一絲突破開天的機會,莫問仙也會堅守。


    洛塔山也沒了興趣,笑道:“沒啥意思,我先走了,藏書閣還有一點沒有收錄。這嚇破膽的正乾帝到底有了什麽底牌,不得而知,但是我感覺會有大變,還是先做好準備。”


    ……


    正乾帝比莫問仙們想象中更急,第二天就麵見了玄荒修士,一副金光閃耀,裝飾多過實用的鎧甲穿在身上,正乾帝倒顯得頗有幾分英武。


    “諸位仙人,朕希望諸位能在大決戰之時,幫忙守住邊關,朕也會和諸位一起駐守,不出幾日大永必敗!”正乾帝意氣風發,成竹在胸。


    劉存心直接問道:“不知正乾皇帝有何後手,不妨直說,也讓我等心中有數。”


    正乾帝笑而不語,旁邊長相陰柔的大太監用尖銳的聲音恭敬:“諸位仙人,行事不密則失身,請恕陛下不能相告。”


    一名身材魁梧的高大青年不滿道:“皇帝有什麽好隱瞞的,我等又不會投敵!”


    正乾帝解釋道:“諸位不必擔心,諸位乃是玄荒上界仙人,朕必不能出賣各位,朕也會和諸位一起鎮守邊關。至於後手,此乃絕密,事成之時,諸位便會知曉!請勿見怪!”


    話說到這份上,眾人也不好過多追問,畢竟眾人隻是來參賽的,對於正乾並無直接從屬關係,也不能直接命令。


    正乾帝離去後,在場眾人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說到底,即使大家都沒說,其實大家都認為正乾唯一的指望在自己身上,甚至這裏麵絕大多數人都已經放棄正乾,隻立些軍功,卻沒想到,正乾突然有了底牌,自己這群人成了可有可無的角色,這讓心中驕傲,頗為看不上正乾的學生們,麵上無光,心中尷尬,頗為不自在。


    德勝一聲“阿彌陀佛”打破了沉寂,“阿彌陀佛,諸位同學,我等雖來自上界,可到底年幼,即使眼界勝過正乾武者,但到底經曆不足。


    諸位請謹記此刻,正乾是我們的戰友,可以翻盤是我們的慶幸,可如果下次是我們的敵人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諸位心中失落便來源於自傲,這也告訴我等,永遠不要小瞧敵人土著,不要丟失警惕性,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他們也有思想感情,輕視與驕傲會使我們失敗乃至身死。”


    劉存心也反應過來,笑道:“的確如此,不也有許多同學身死在這個世界嗎?我們輕視便是愚蠢!每一次磨礪都是錘煉我們的過程,也是紅塵煉心之路,希望這次經曆也能讓我們心生感悟,成長為一個真正的修仙者吧!”


    ……


    大決戰即將來臨,大永的侵擾也更加頻繁,大永皇帝乃開國之主,身經百戰,更是掌握絕對的優勢,自是穩紮穩打,不犯錯便是最好的辦法。


    一日日的騷擾,侵襲,弄得守城將士們疲憊不堪,大永軍隻需要偶爾出戰,但是正乾軍卻需要時刻警惕,好在有皇帝於此,士氣還算可觀。


    決戰的日子一天天逼近,統領軍隊的學生還好,其他被分配為城牆救火隊伍的學生中生起了幾分不耐,這幾日幾乎都是小打小鬧,他們沒有出戰的機會,正乾世界靈氣稀薄,修行又不能。


    將士們中的疲憊,學生中的浮躁並沒有影響莫問仙,不能修煉,他便研讀起了獸人薩滿傳承和武功秘籍。


    修行不僅僅是打打殺殺,修行更需要學習與鑽研,混沌大道衍生,道傳法與理在世界,修士領悟演變成傳承,功法。


    任何一修煉體係都來源於對世界的認知與理解,地仙道修士熱衷於各個世界的知識,便在於裏麵對於世界的認知。


    築基境下一個境界便是道場境,修士於道場境便接觸道則,道則是大道之衍生,領悟道則並非一朝一夕,築基修士們不再像練氣修士之時單純的法力積累,而多了一項,參悟道理。


    莫問仙手裏薩滿與武道都止步二階,等同於築基境,蘊藏著的對世界理解淺顯,但好處就是也頗為易懂,或許現在理解之後沒有施展之處,但是作為積累,無論是對參悟斡旋造化,還是後續的道途,世界的演化,都會有著促進。


    就在莫問仙學習的時候,大戰一天天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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