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南方。


    禁製殿。


    阿楚還在後山石府267號裏閉眼研究禁製,突然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要考核的人,都出來!”


    褚墨聽出來了,是先前帶自己入門的趙剛,褚墨起身出了石府。


    後山空地前有著三人,趙剛站在兩位老者身後,一位頭發全白,胡須甚長,滿臉嚴肅,雙手背後,身穿深藍色宗門服飾,但胸前有一條黃色斜杠,這是代表外門長老的標記。


    而另一位老者頭發半黑半白,胡茬子滿麵都是,是個國子臉,滿臉微笑,看著比較親切,且宗門服飾上是兩條黃色斜杠。


    一條黃色斜杠就是一品外門長老,兩條斜杠就是二品外門長老。


    最低一品外門長老,最高三品長老外門。


    而內門不一樣,內門最低一品,最高四品內門長老,其之上還有客卿長老。


    再上就是幾大長老話事人以及宗主。


    褚墨觀察之際,各個石府想要參加考核的修士都隨即出來,落在空地上。


    片刻之後,無人再從石府中出來,趙剛清了清嗓子,向前踏上一步大聲道:


    “各位,距考核開始還有整整300天,經內門長老會決定,提前開啟考核。”


    “從今日開始,在三年300天,也就是近四年內,元嬰期修士要為宗門采取1000個金丹期靈獸或者凶獸魂魄,外加習得兩門禁製之法。”


    “金丹期修士要為宗門采取1000個築基期靈獸或者凶獸魂魄,外加習得一門禁製之法。”


    “築基修士要為宗門采取1000個凝氣期的靈獸和凶獸魂魄,外加習得一門禁製之法。”


    “凝氣期要為宗門采取1000個靈獸或者凶獸魂魄,無論境界,外加習得一門禁製之法。”


    “此外你們要以禁製殿的外門弟子的身份行事,按照宗門條例處事。”


    話音剛落,趙剛望向二位長老再次開口:


    “這兩位是外門長老,無尚長老和杜山長老,在你們考核期間他們負責鑒定你們是否違反宗門條例,違反者……”


    後麵的趙剛沒說,嘴角卻是一抹冷笑。


    “好了,現在元嬰修士來我這領東西。”


    話音未落,四周人都開始議論紛紛,四處張望,褚墨也是先觀察後,發現沒人出來,眉頭微微一皺,明明有元嬰,為何沒人願意出來?


    雖然阿楚現在表麵是金丹大圓滿,可連一個元嬰期都不願暴露修為的嗎?


    褚墨正觀察著,人群中突然走出兩人,一男一女,身上都是灰色散修服飾,雖然散修衣服很多,可明顯這兩人是一起的,服飾圖案都一樣。


    男的是個少年,五官端正,還算秀氣,但臉上帶著淡淡的優越感,好似看不起在場的所有人,長發及腰,不過其中有些發絲是灰色,修為元嬰初期,褚墨感覺其氣勢不穩,應是才突破就來參加考核了。


    女的也是個少女,一雙秋水明眸,睫毛修長,鼻梁挺拔,其皮膚,白皙如雪,細膩光滑。


    臉上卻毫無表情,淡漠,眼角有個痣,很小,不注意還發現不了,高馬尾,發質很黑,身上有著獨特的貴家千金的味道,最讓人關注的是,其腰間有一柄白緞金絲的青劍。


    劍柄上有著一顆不大青色寶石,劍鞘上白緞與金絲交錯纏繞,顯得華麗,一看便知非凡品,在場的都看出其劍不是凡寶。


    女子修為同樣是元嬰初期,但比起那略顯浮躁的少年,她的氣息更為沉穩內斂,應突破有段時日了。


    兩人走到趙剛麵前,兩人向趙剛身後的兩大長老微微躬身,可無尚長老,杜山長老並沒有看他們一眼,少年微微撇嘴,率先向趙剛開口:


    “趙師兄,我們是元嬰期,來自李家。”


    言語間帶著驕傲與自信。


    “李家?不會是南陽的李家吧!”


    “他們身穿散修服飾,看著不像是大家族的子嗣。”


    “可哪個小家族有兩個歲數不大的元嬰子嗣?”


    “那個女的腰間的肯定是仙器,小家族裏有仙器?”


    “元嬰期就敢光明正大的帶著仙器出來,應該是南陽的李家的子嗣,還是直係的子嗣,不然不會元嬰期就有仙器護身。”


    人群中議論聲四起,對兩人的身份充滿了好奇與猜測。


    兩位長老聽到此話眼神都是微微閃動,不過一瞬間就恢複正常。


    趙剛眼神微閃,似乎對少年的態度和話語並不以為意,隻是淡淡點頭,單手一翻,兩個儲物袋漂浮在兩人身前。


    “這裏麵有宗門外門弟子服侍,宗門條例以及三門基礎禁製之法,學會其中一種便可。”


    兩人伸手接過儲物袋,女子微微點頭以示謝意,而少年則隻是隨意一瞥,便將儲物袋收入懷中。


    隨即,他們轉身欲走,卻聽趙剛再次開口:“考核期間,你們需時刻佩戴宗門標誌,以示身份,其不能以宗門身份壓人,出了事,自行處理。此外,獵殺凶獸和靈獸隻能在宗外。”


    “是!”


    男生頭也沒回,女生則輕輕應了一句,聲音雖輕,兩人便回到人群中原先的位置。


    褚墨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靈力波動,褚墨回頭望去,在人群最後麵看見一位黑袍黑衣的黑袍人。


    黑袍人戴著兜帽,麵容隱匿在陰影之中,隻露出一雙深邃如夜的眼眸,正靜靜地凝視著剛剛回來到原外的李家兩人。


    “影刹堂!”


    褚墨心中一凜,影刹堂,這個名字在古界中如同暗夜中的利刃,以其神秘莫測與高超的暗殺技巧聞名。


    他們從不輕易現身,一旦出現,往往伴隨著血腥與巨大陰謀。千年來影刹堂就出現過兩次,每一次都伴隨著大勢力或者上千萬的修士死亡。


    前世皇界第一通道開啟時,影刹堂就有一位內門長老參與爭鬥,因為褚墨沒當麵見過,隻聽說修為至少是半聖境界,一出麵二話不說就殺完了兩大勢力的全部修士。


    那時讓褚墨無比心驚,這比自己還要殘暴,後來聽賀天說,影刹堂就是個全堂入魔的黑暗勢力。


    但賀天也不知道影刹堂太多秘密,畢竟千年隻出現過兩次,加上前世皇界通道開啟的那次,也就三次。


    賀天也是聽以前大長老說過一些,影刹堂位於古界大陸最西邊,而最西邊是海拔極高的山脈,甚至比人間的珠穆朗瑪峰還高,其山脈之上還有鋒利無比的罡風,化神以下的修士體質,根本扛不住罡風的切割。


    所以除了影刹堂的成員,幾乎沒人能上去,而且傳聞影刹堂的人都是很嗜殺的,幾乎見人就殺,這也導致了古界大陸西邊沒什麽勢力紮根。


    還有就是影刹堂每百千年就會派人出來收徒,收徒的標準就是體質的品質。


    但沒人知道其收徒是按什麽排的品質,因為知道的都加入影刹堂,或者死亡。


    褚墨前世雖然沒見過影刹堂,但不知為何褚墨一見到那黑袍人第一時間就想到的影刹堂了。


    褚墨很肯定此人一定是影刹堂的人。


    但褚墨可不想惹到影刹堂之人,自己現在最怕就是暴露,一旦現在暴露,就以現在人間閣的勢力,影刹堂的一位長老就能讓自己和人間閣滅亡。


    就算褚墨知道影刹堂的人好像看上了李家的直係子嗣,褚墨也不打算英雄救美,畢竟褚墨才不想用整個人間未來去換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褚墨想著想著,就發現黑袍人好像發現自己在看他了,褚墨立馬回頭不再看向他。


    好在黑袍人沒在意,隻看了眼褚墨就轉頭又看向李家二人了,褚墨稍稍有些放鬆。


    趙剛也沒在意這兩個李家子嗣,繼續道:“還有元嬰期嗎?”


    “有!”


    一道極其聲音從人群最後麵傳來,這聲音中帶著魔氣與寒意。


    褚墨扭頭看去,正是那影刹堂的黑袍人,剛剛黑袍人收斂氣息,褚墨沒感覺到是什麽修為,不過那道聲音傳開之時,褚墨能感覺到氣勢絕對不是元嬰,隱隱有化神大圓滿之勢。


    因為褚墨靈識特殊,自然能發現其修為,然而,對於在場的其他人而言,恐怕就難以捕捉到這樣的微妙差異了。


    在他們的感知裏,此人是元嬰後期,氣勢很足,靈氣磅礴。


    黑袍人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瞬間出現在趙剛身前,大笑道:“桀桀桀~吾名崟畝,特來參與此次外門考核,還望兩位長老多多關照。”


    語氣中帶著輕蔑和不屑。言罷,黑袍人輕輕一揮衣袖,一股無形的魔氣悄然彌漫,卻又被其巧妙收斂。


    “魔修!”


    兩位長老都是臉色微變,目光中閃過一抹凝重。


    而在場的人也都驚呼出聲:


    “魔修!是魔修!還是元嬰後期!”


    “魔修……竟是元嬰後期的魔修!


    “這氣勢好強,我都感應不到其修為!”


    “這就是魔修嗎?好壓抑啊!”


    “元嬰後期的魔修,我還是第一次見。”


    “不知道這位魔修來此有何目的。


    ……


    魔修在古界中並多見,且大多行事詭譎,難以捉摸。他們之中,既有尋求長生之道的獨行俠,也有建立宗門、意圖顛覆現有秩序的野心家。


    但大多都是精神異常,或是因修煉魔功而心性大變,鮮少有能保持理智與自我者。崟畝的出現,無疑為這場考核增添了幾分不確定與危險。


    不過禁製殿前些年也是收入不少的魔修,不過是築基或者金丹期。


    一是魔修容易入魔,失去理智。


    二是魔修修煉速度太快,根基不牢固,其功法大多偏激,難以駕馭,境界越高,心誌越難駕馭魔性,若沒有強大的心誌壓製魔性,很容易失控,一旦失去理智,沒有強者壓製,造成的損失幾乎不可估量。


    除了影刹堂以外,雖然影刹堂弑殺,但理智尚在,能與人正常溝通,而且做事和說話都很有邏輯。


    所以一般見到最多的都是築基和金丹期的魔修,元嬰期以上的不多了。


    但杜山和無尚皆是修為深厚、見多識廣之輩,雖感驚訝,卻也並未慌亂。


    兩人皆是化神老怪,若是崟畝搗亂,兩人皆可以將其拿下。


    無尚此時開口道:“既來之,則安之。我禁製殿素來不拘一格,無論出身、修為,隻要有真才實學,皆能在此找到一席之地。不過,魔修之路,荊棘滿布,還望崟畝道友能堅守本心,勿讓魔性吞噬了理智。”


    崟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在杜山與無尚之間流轉,仿佛能洞察二人心思。


    “二位長老放心,崟畝雖修魔道,卻也有自知之明。此番前來,隻為潛行學習禁製,若有緣,或能成為禁製殿一員,共謀大事也未可知。”


    言罷,崟畝身形微動,周身魔氣瞬間收斂,仿佛從未展露過一般,其變化之快,令人咋舌。


    隨手一揮,趙剛手中的儲物袋就被崟畝帶走。


    徑直向最後方走去,而兩邊的人都是趕忙讓路。


    回到最後麵時,目光再次投向李家二人,那深邃如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


    ……


    趙剛深呼吸了一下,剛剛麵對那崟畝的魔氣之時,他就種麵對凶獸的感覺,就像站在一個隨時暴怒的凶獸身前,麵對麵。


    那種感覺很是壓抑,幾乎都無法動彈了,雖說趙剛也是元嬰期,可也才初期,而且魔修對任何生物都有一種天然的壓製,尤其是對於修為稍遜一籌的修士而言,更是如同麵對深淵。


    他心中暗自慶幸,若非有杜山和無尚兩位化神期的長老在場,恐怕自己早已被這股魔氣震懾得失去反抗之力。


    “魔修之道,果然非比尋常。”趙剛心中暗忖。


    趙剛輕咳一聲,再次大聲道:“好了,接下來是金丹期修士來我這領儲物袋……”


    隨著趙剛的話語落下,現場的氛圍逐漸從剛才的緊張中恢複過來,金丹期的修士們也在趙剛的呼喊聲中回過神來,依次上前,領取屬於他們的儲物袋,褚墨也沒急著上前,排在最後。


    崟畝站在人群的最後方,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視人心。他並未再多言,隻是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偶爾嘴角會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金丹期的修士們也逐漸領取完畢,輪到築基期的修士們上前。


    他們中許多人顯得更為緊張,畢竟築基期在修真界中還屬於較為初級的階段,麵對如此重大的場合,難免會感到幾分忐忑與不安。


    而且剛剛還被元嬰老怪的魔氣威壓所震懾,心中的恐懼尚未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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