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煜忩的聲音,藤浙也停下手,他要看看宗門如何處理此事。


    李煜忩身後跟著上百修士,服裝雖有不同,但大致與藤浙如出一轍,顯然都是古圓宗的長老與弟子們。


    褚墨看到李煜忩的第一眼就認出他乃是古圓宗的現任宗主,前世就是他一掌滅了華國為數不多的異能者。


    認出的倒不是麵容,而是他身後的紫色細劍,是一柄上品凡寶。


    “你是何人?”褚墨轉身隔空問道:


    “在下古圓宗現任宗主李煜忩,不知前輩為何肆意殺戮我宗弟子,弟子可有做錯的地方?”李煜忩躬身行禮,聲音誠懇,算是把禮數做好了。


    “老夫無意間殺戮,此事老夫所錯,願意以一柄仙器作為賠償。”


    褚墨說到這,眼神一凝,看向李煜忩身後不遠處,再次開口:


    “道友,不必隱藏,想必道友也知道一柄仙器的價值,換你宗幾名弟子,怕是綽綽有餘吧。”


    就在褚墨說完後,在李煜忩身後的上空,褚墨看向之處,從虛空中走出一女子,一身青衣,與宗門弟子長老的服侍不同,青衣上毫無圖畫,頭頂漂浮一個青色圓環,猶如從自然中走的仙子一般,每一步都宛若輕步於雲霧繚繞的仙境之中。


    她身姿曼妙,如柳扶風,每一步都似乎踏著無形的仙樂,飄逸而脫俗。容顏之上,不施粉黛而自若,眉眼間流轉著淡然與超然,仿佛能看穿褚墨。


    “老宗主!”古圓宗的長老弟子齊齊躬身道:


    青衣女子微微點頭,隨即看向藤浙。


    此刻的藤浙的衣衫有些破損,氣息還有些不穩,看到青衣女子看向自己,也隻能深呼一口氣躬身道:“老宗主!”


    聽到藤浙叫自己後,青衣女子微微點頭,轉頭看向褚墨。


    畢竟藤浙為宗門效力多年,此時不管恐怕會寒了宗門長老的心,而且藤浙還是個元嬰修士,也是個極強戰力,最近還在和兩大勢力鬧矛盾,一旦開戰,一個元嬰期戰力足以影響局麵。


    藤浙的那一聲“老宗主”也是表明了態度,畢竟以自己的勢力幾乎不可能殺死褚墨,此刻隻能依靠古圓宗。


    褚墨自然也是看出這青衣女子的意思,心中有些煩躁,此刻的褚墨不想有任何麻煩,可麻煩卻找上他了。


    “哈哈哈,道友倒是爽快,小女子艾青,是這古園宗的上任宗主,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褚墨也沒在意這艾青的的容貌,畢竟到化神後自己的容貌都是可以隨意改變的,能修煉到化神中期,也不知幾百歲了,就算容貌再好看,褚墨也不感興趣。


    “財墨。”褚墨淡淡道:


    從青衣女子出現,褚墨就在觀察她的實力,化神中期,頭頂的青色圓環應該是下品仙器,綜合實力應該是化神大圓滿,不過對褚墨來說隻要不是聖人,褚墨都不懼。


    艾青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她輕啟朱唇,聲音溫婉而又不失威嚴:


    “財墨道友,您無意之舉,確實讓我古圓宗上下震動。不過,既然您願意以仙器作為賠償,我古圓宗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隻是,這仙器能否讓藤浙自己選一件,畢竟適合的才是最好的!您說呢?”


    說話的同時還和藤浙傳音:“先將仙器弄到手,找一件適合李煜忩的,那時兩大化神殺這財墨易如反掌。”


    藤浙聞言,心中卻是暗歎,麵上卻不動聲色,恭敬地傳聲道:“多謝老宗主體諒。”


    褚墨聞言,眼神一凝,眉頭微皺,褚墨自然能聽到他們的傳音,褚墨現在的靈識就連聖人傳音恐怕都無法躲過褚墨的探查。


    通過剛才艾青的話,他們好像知道自己有不止一柄仙器,而且還要殺我奪寶。


    既然我給你麵子,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仙器就一柄,若藤浙小友不想要仙器,我可另贈他相等價值的一些珍稀丹藥與修煉資源,作為補償。至於仙器,乃是我多年所得的一柄,再無其他仙器。”褚墨聲音沉穩,話語間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艾青聞言,臉上笑意更甚,但那笑容背後似乎藏著更深的算計。


    “財墨道友,據我所知,道友宗門所在地先前又較大靈力波動,而一柄仙器出世了沒有此等動靜!”


    話音剛落,褚墨眼神一凝,殺氣匯聚,身周靈力湧動,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場每一個人心頭。


    一件仙器就能讓化神修士猶如珍寶,就因為古圓宗有一柄仙器,才能讓兩大勢力聯合,不然早就打起來了。


    仙器在古界可不多見,而整個人間全加起來還不足一隻手,這還在褚墨煉化的前提下。


    按艾青的說法,估計是把通道打開的異象當做兩柄仙器出世了。


    一旦這消息傳出去,沒有一個宗門或者勢力會不心動,無疑都會來插上一腳,爭奪仙器。


    就算褚墨解釋不是仙器出世,誰會相信呢?


    褚墨此刻想到的隻能是殺人滅口,古圓宗高層估計都知道了。


    艾青見狀,笑容不減,但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剛才的靈力爆發就不弱與自己,更何況對方還隻是化神初期,越階而戰的修士,一般都是基礎很足,而基礎很足的都是大宗門培養的天才。


    經過上百年的處事,她深知,麵對化神強者,就算對方沒有自己實力強大,開戰硬碰硬絕非上策,更何況她並不確定褚墨的背景和真實底牌。


    於是,她輕移蓮步,緩緩向前,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財墨道友,何必動怒?我們古圓宗向來以和為貴,既然您不願多談仙器之事,我們自然也不會強求。


    但你也不想讓兩柄仙器出世之事,讓他宗得知吧,我宗也不多要,兩柄仙器,我宗必將此事爛在肚子裏,如何?”


    艾青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她已經握住了談判的主動權。然而,她不知褚墨早已將他們定義為死人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艾青宗主,你似乎對我有所誤解。我財墨行事,從不需向任何人解釋。


    至於你所說的兩柄仙器,不過是你等臆測罷了。


    再者,能將秘密守在肚子裏的隻有死人!”


    話語落下,褚墨周身靈力驟然沸騰,化為實質般的狂風,席卷四周,強大無比的威壓壓在全部人身上。


    感受到這讓她都無法行動的威壓之時,艾青就知道,完了!


    全場所有人除了艾青,其他人都從空中壓下來趴在地上的大坑裏,完全無法行動。


    此時的艾青雙腿跪地大坑中,額頭磕地,心中黃景慌亂不已,這個財墨絕對不是化神,而這個威壓竟然讓自己都無法行動,至少是聖人境。


    可聖人她也見過,威壓和靈識卻與這財墨截然不同,更像是……更高等級的存在。


    念頭一閃而過,艾青心中驚駭欲絕,她根本沒意識到一個聖人之上的老怪隱藏修為,竟會出現在這偏僻之地。


    她試圖調動體內靈力,卻發現如同泥牛入海,毫無回應。


    她心中驚駭萬分,卻也無法再保持表麵的鎮定。


    就在這時,褚墨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艾青麵前,一隻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頭,看似輕柔,實則重若千鈞,讓艾青動彈不得。


    “我本無意與你們為敵,但你們卻步步緊逼,那就別怪我了,要怪就怪你們自己貪婪吧!”


    褚墨的聲音低沉而冷酷,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艾青的心頭。


    話完艾青的身上黑色火焰從褚墨手中蔓延,不過瞬間,就已經燃燒艾青全身。


    不過一個片刻,艾青已然消失在這世間,艾青毫無反應,還沒感應到火焰,就已經化為了虛無,隻留下一縷青煙,緩緩升空,與周圍緊張到凝固的空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藤浙與其餘古圓宗弟子目睹這一幕,皆是臉色煞白,驚恐萬狀。


    此刻的藤浙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就連化神中期的老宗主都還抗不過此人的威壓,實力完全不是化神境,自己想要為孫子報仇幾乎是不可能了。


    藤浙的身體顫抖著,目光中滿是絕望與不甘。兒子,兒媳,孫子連續死亡,可自己不僅連給兒子,兒媳報仇的機會沒有,卻就連為孫子報仇的資格也都沒有,這讓藤浙覺得活著毫無意義。


    藤浙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兒子兒媳還在的家族的畫麵,那些溫馨、歡笑的時光,如今都成了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切割著他的心。


    他緊咬牙關,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水滑落,但那份無力感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恨蒼天無眼,他恨財墨殺人不眨眼卻不用受懲罰,而他們上百人卻都要為一柄破仙器而賠命。


    藤浙想要對蒼天問為何,可巨大的威壓讓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喉嚨中隻有腥甜的血液。


    而褚墨此刻早就殺心已起,不能讓關於仙器和通道的任何消息傳出去,此地所有人都是古圓宗高層,所有人都將死在褚墨手中。


    “抱歉,有關我族生死,你們活不成了,下輩子投胎別修仙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股更為龐大的威壓自他體內爆發而出,如同山嶽崩塌,海浪滔天,將整個空間都壓得扭曲變形。


    古圓宗的上百名長老和弟子在這股威壓之下,紛紛口吐鮮血,臉色蒼白如紙,有的甚至已經昏厥過去。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忍著痛苦高呼:“前輩,我們願意歸順於您,隻求您饒我們一命!”這句話是李煜忩說的。


    然而,褚墨的臉上也露出露出遲疑的無奈,他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抱歉,我不需要你們的歸順,我隻需要你們永遠地閉嘴。”


    話音剛落,褚墨身體上的黑炎瞬間爆發,向四周湧動,附著在古圓宗所有宗門長老和弟子身上,他們的身體在黑色火焰的吞噬下迅速化為灰燼,連一絲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空氣中彌漫著絕望與恐懼的氣息,仿佛連風都凝固了。


    輕輕歎了口氣,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並非嗜殺之人,但在這個充滿算計與背叛的世界裏,他不得不變得冷酷無情,以保護自己和人間的人免受傷害。


    不然死亡和滅絕又要輪到人間了,褚墨自然不會讓前世一幕重現。


    此刻土龍林的土坑中唯獨剩下一人,藤浙。


    藤浙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心如刀絞。他拚盡全身力氣,嘶吼出一句話:“財墨!你如此濫殺無辜,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或許吧!”褚墨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帶著一絲嘲諷與淡然。他緩緩轉身,目光如炬,直視著藤浙那雙充滿仇恨與不甘的眼睛。


    褚墨此刻心中冷笑,天譴?前世你們古界修士對殺戮人間凡人之時為何沒想過會遭天譴呢?


    他繼續淡淡說道:“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生存法則本來不就是如此嗎?不然又怎會召集上百人意圖奪取那所謂的‘仙器’?你們的貪婪與自私,早已注定了今日的結局。”


    藤浙聞言,身軀一震,仿佛被重錘擊中,他意識到,宗門召集數百人是為何?原先以為是給自己找個說法,可……老宗主先前那些話明顯不是為自己找說法。


    片刻後藤浙又抬起頭問道:“你為何不殺我?”


    褚墨看著藤浙身周黑煙愈加濃鬱,心中暗歎,前世自己雖沒有入魔,但也踏入了入魔的邊境,自然知道此刻藤浙的感受。


    畢竟是自己隨手殺死人家的孫子,還滅了人家宗門,心中難免有些愧疚。


    褚墨並未說話,而是單手觸碰藤浙的頭,瞬間褚墨的靈識侵入藤浙的大腦與靈識。


    藤浙隻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湧入腦海,仿佛有無數星辰在他思緒中旋轉,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片刻藤浙必閉眼昏迷了。


    褚墨刪除了藤浙所有的記憶,自然不知道仙器和宗門高層全滅的事。


    讓他重新生活,忘記這些事也許對他是好的。


    當然古圓宗的所有人褚墨自然都不會放過,就算大部分弟子都不知情,可這關乎人間所有人的性命,就算隻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褚墨也不能放過。


    本來褚墨隻準備抹去古圓宗所有人近一個月的記憶,可古圓宗近兩千多修士,要用靈識抹除記憶,工程之浩大,褚墨也吃不消。


    而且如果有修士大能調查的話,也有可能恢複其記憶而得知此地有仙器,從而暴露人間通道的秘密。


    ……


    一夜寂,古圓宗的廢墟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淒涼,昨日的喧囂與繁華仿佛隻是一場夢境,如今隻留下一地殘垣斷壁,以及空氣中尚未散去的血腥與絕望。


    褚墨立於這片廢墟之上,身影孤獨而堅定,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


    隨著日出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耀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上,褚墨的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微笑。


    自己的所作所為雖非正義之道,卻是為了守護更加重要的東西——人間的安寧與和平。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唯有以暴製暴,方能確保真正的正義得以伸張。


    就算自己是前世他們的天譴,還了前世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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