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洲海沏好茶出來,剛好聽到這句。


    “據我所知,藍家的別墅和老宅不是已經批示下來,要歸還原主了嗎?你們又不在這邊常住,怎麽還置辦起房產來了?”花洲海疑惑道。


    自從聽兒子女兒提到藍家人來了海市,他就大致猜到了她們此行的目的,很大概率是來接收藍家房產的。


    藍家的別墅和老宅他小時候可沒少去,單那棟別墅就足有三四十個房間,容納上百人住都綽綽有餘了!


    何必還要再置辦產業?


    這年代可不像後世有炒房一說,但凡有地方住,都沒人會想著買房。


    藍果兒不由在心裏為這位花副市長豎了個大拇指!還真是夠上道的,直接就問到了點子上!


    不等她開口,三爺已經氣得拍起了桌子!


    “不置辦房產怎麽辦?這海市當官兒的一個個跟大爺似的,找他們辦個手續推三阻四,這個不能辦,能辦的不當職!這是要我們老老小小睡大街嗎?”


    三爺這兩日憋了一肚子火氣,這話多少帶了些遷怒的意思,連帶著花洲海一起罵上了。


    花洲海早年沒少與三爺接觸,對藍家這位三少爺的脾氣也是很清楚的!從他一開口就知道,定然是哪個不長眼的又將這爺給惹毛了!


    “三哥您先喝口茶消消火氣!”他將茶杯遞給三爺,看著他抿了一口才道,


    “您再仔細跟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什麽叫不能辦、不當職?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三爺冷哼一聲!


    “你是當領導的,清楚上麵的政策,那我問你,我們有上麵的批文,收回我們藍家的房子不應該嗎?


    當地的房管所為什麽不給我們辦理?還為什麽非得房管所的所長才能辦理?就因為我們藍家的房產比別人家的多嗎?上麵可有這方麵的明文規定?”


    這樣一說,花洲海瞬間就明白了。


    合著這位爺是在辦理房產交接時被刁難了!


    “政策對所有人都是一致的!又豈能區別對待!”


    說著,花洲海站起身,走到電話機旁,邊撥著號碼邊道,“這事兒我現在就安排秘書過去調查,一定盡快給您個滿意的結果!”


    花老太太沒想到藍果兒這兩日竟還遇到了這麽大的麻煩!


    心裏也氣那不開眼的,竟敢刁難她花家的小恩人。


    她狠狠白了花洲海一眼,轉頭看向藍果兒時,摸著眼淚就開始哭嚎,


    “都是你這不爭氣叔叔的失職,讓你這麽小小年紀,第一次來海市就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這可讓我怎麽還有臉去見你奶奶呀~他要是不把這事兒給你處理好,讓你解了這口氣,老婆子我今兒個就跟你走,去跟你奶奶搭伴過日子,這花家......我老婆子是再住不下去了!”


    邊嚎,老太太還不忘對藍果兒眨巴下眼,那小表情,真是要多精怪有多精怪。


    藍果兒小眼珠瞪得溜圓,就這麽眼睜睜看著老太太表演,從晴轉多雲再轉小雨,真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她忍不住地咂舌,心裏一陣驚歎!


    這老太太究竟是怎麽跟外婆玩到一塊兒去的?兩人的性子壓根兒不在一個頻道上嘛!


    不過,這小老太太還真是個妙人兒!


    說變臉就變臉,說掉淚就掉淚,演技比那好萊塢演員都精湛。


    不過,花洲海還真吃老太太這一套!


    聽完老太太這番哭訴,對著電話,語氣都加重了三分,


    “一小時後給我結果,所有相關人員一律嚴處!若是辦不好,你這秘書也別當了!”


    聽他這樣交待,老太太才悠悠止住了哭聲。


    藍果兒:“......”


    真是知子莫若母,殺雞還就是牛刀快呀!


    藍果兒都沒想到這事態進展會這般迅速,她們進門還沒到五分鍾吧?


    房子的事......就這麽解決了?


    花夭夭聽到老太太呼喊,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正琢磨著帶老太太去哪裏逛逛呢。


    沒想到的是,剛走到樓梯口,就瞧見老太太親昵地握著一個小姑娘的手,麵帶微笑,那眼神兒要多慈愛有多慈愛,幾乎都能溺出水來!


    似乎,她長這麽大都沒享受過老太太這種眼神吧?


    她在心裏嘀咕一句,也飛快奔下樓!


    “果兒,你可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奶奶她都要把整個海市給翻過來了!”


    “啊?不至於吧......”藍果兒眨眨眼,不可思議地看向老太太。


    “那還真至於!果兒,你是沒見著,奶奶見不著你有多著急......”


    花夭夭接著便將老太太這兩天是如何對花洲海施壓,花洲海又是如何動用關係尋人的事對她們講了一遍。


    看老太太對自己如此看重,藍果兒不禁緊了緊握住老太太的手,心裏湧起一陣暖流!


    人與人之間感情,有時候還真不在於相處時間的長短。


    有的人相處一輩子,反倒處成了仇人,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也有人,隻一眼,便注定了一生!即便相隔兩地,也會在心裏為彼此留著位置,惦念著走過一生。


    “對了,逸塵哥呢?怎麽沒看到他人?”想到什麽,藍果兒問道。


    “嗨!你說那小子呀!”花夭夭笑著搖了搖頭,“聽說母親大人要他去相親,一大早就跑沒影了!”


    “相親?”


    藍果兒疑惑地與兩位舅舅對視一眼,問道,“逸塵哥還沒定親嗎?”


    “沒呢!就小弟那性子,在外邊玩野了,說什麽對象要自己找!家裏隻要跟他提相親這事兒呀,他一準兒溜!”


    花夭夭說著,攤了攤手,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繼續道,


    “前此日子我媽好不容易逮到他,押著他去相了個親,雖說他對那姑娘愛搭不理的,可那姑娘倒沒嫌棄他,還說願意跟他試著處一處。


    我媽覺得那姑娘性情不錯,想著早些給他將婚事定下來,也能穩穩他的性子。


    這不,今天本來約好要跟那姑娘見第二次麵呢,可那小子倒好,一拍屁股又溜了!


    我媽氣得出去逮人,到現在還沒回來呢!還不知道能不能將人給逮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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