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巨大的疼痛,在真子剛剛關上休息室的房門的一瞬間,便席卷了她的全身。


    至少,她堅持著回到了後台,而不是倒在舞台上.......


    少女的嘴痛苦地張大著,仿佛要發出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但劇烈的疼痛,甚至讓她一時之間失了聲。


    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彌漫了全身,她隻能在休息室的門口,縮成一團,妄想通過這種方法,來給予自己一些安慰。


    巨大的痛苦之下,真子的嘴角邊竟抽搐著,掛起了些許笑意。


    她成功了,前所未有的盛大表演,成功地讓那失傳的劍舞重現於世。


    吱呀——


    門突然被打開,卻因為真子倒在了門口,擋住了門。


    見狀,浮傾隻是抬了抬手,幾道風刃飛出,直接將那臨時建成的木板門給撕了個粉碎。


    旁邊的空看著這簡單粗暴的一幕,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浮傾隻是淡淡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真子一眼,從空那裏要來了采血用的器械。


    他對研究這些東西不太清楚,給讚迪克帶點血液樣本回去,讓他自己研究就行了。


    將收集好的血液樣本隨手丟給了空,浮傾又轉手拿出了一支針管,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疼的冷汗直流的真子。


    “這是提納裏針對你這情況,事先準備的藥劑。”


    藥劑的成分他不清楚,熒在得知真子注射了讚迪克研究出來的藥劑後,從浮傾這裏要去了剩下的藥劑,交給了提納裏,拜托他研究一下。


    最後,提納裏就給出了這麽一管東西,說是多少能緩解一下藥劑帶來的副作用。


    真子不認識提納裏是誰,但她卻願意相信浮傾。


    她伸出手臂,放在了浮傾的麵前,像是同意了這來曆不明的針管的注射。


    浮傾將藥劑給真子注射了之後,便徑直離開了。


    空回頭望了一眼真子,剛剛浮傾直接破門的動靜很大,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再不跑,怕是就要被人給強壓下來了。


    眼見空也跟著浮傾溜了,沒了擋著門口的兩個人,其他工作人員才得以看見休息室裏麵的情況。


    看見真子躺在地上,工作人員們頓時就慌了,連忙過去把真子扶到休息室的沙發上,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去追空和浮傾了。


    咣當——


    是東西掉落在地麵上的清脆聲音,像是什麽金屬製品,直直地落在了地板上。


    真子虛弱地躺在沙發上,在注射了提納裏準備的藥劑後,情況確實有了好轉,痛苦依舊存在,但相比剛剛,已經減輕了許多,更多的是轉為虛弱。


    她掙紮著,扭頭看向那個把東西撿起來的工作人員。


    她知道,那東西是從她身上掉下去的。


    一種莫名的預感油然而生。


    而那名工作人員轉頭,攤開了他的掌心,一塊稻妻樣式的雷元素神之眼,赫然出現在那裏。


    在那一刻身體上的疼痛仿佛都已經不複存在,真子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開心?興奮?


    她也終於被神明注視,她的努力被神明看見了。


    工作人員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將雷屬性的神之眼,放在了真子的手中。


    “山本小姐的努力,甚至得到了將軍大人的認可啊。”


    她是,為了得到認可而做到現在的嗎?


    不,不是。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的手心跳動著些許的雷電。


    隻是因為,她想跳而已。


    她喜歡劍舞,不希望老師留下遺憾,所以,她才跳了。


    到了這一刻,她才清楚地明白,跳舞時,那種劍仿佛與自己融為一體的感覺,從何而來。


    她做到了。


    少女握住了那枚雷屬性的神之眼,雷電在她的身上輕輕跳躍著,是一種,相當新奇的體驗,但這些雷電,就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


    “是場很令人驚豔的表演啊........”


    四人回到了八重神子臨時休息的小院裏,裏麵早就備好了美酒。


    “這樣的劍舞,我也很久沒有看見過了。”


    真認可地點了點頭,劍舞柔美又鋒利,既有少女柔和的特點,手中的劍卻蘊藏著不容小覷的殺機。


    這支舞,簡直就像是稻妻永恒的體現一樣。


    想必,沒有比這更適合代表稻妻出場的表演了。


    “說起來影也會用劍吧?那也會劍舞?”


    溫迪一上桌,就給自己倒上了好酒,此刻聽著真的話,也打趣地看向影。


    “........我可能不太適合。”


    影對自己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劍舞劍舞,還是要把舞蹈融入進去,至少,她是完全想象不出來自己柔下去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這樣想著,她看了眼身側的真。


    其實,這種表情也不是很難想象,就是她無法想象自己做出來那種姿態的感覺。


    “如果是影的話,恐怕就不是劍舞,而是下一秒真的拔劍出去砍人了吧?”


    八重神子聽著他們的話,想象了那樣的場景,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她能想象出影拔劍砍人的樣子,但真的想象不出影跳舞的樣子。


    果然,這是氣質問題吧?


    “神子!”


    影看著八重神子笑得那一副都快要從板凳上摔下去的模樣,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的開口。


    “嗯,影害羞了呢。”


    八重神子可不怕影,更別說巴巴托斯和真都在這裏呢,影還能拔了她的狐狸毛不成?


    影皺著眉,這熟悉的感覺,跟當年被狐齋宮她們逗弄的時候沒兩樣。


    確實,狐齋宮教了神子很多........


    這樣的感覺,她並不討厭,甚至非常懷念。


    旁邊的真和溫迪相視一笑,手中的杯盞,在明月的照耀下相碰。


    “就是有些可惜,老爺子沒來。”


    溫迪抿了一口酒,臉上浮現出些許愉悅的表情。


    時過境遷,如今能與昔日的故人重逢,實在是一大幸事了。


    有多少故人,至今偶爾能聽見他們的故事,但也再也無法見麵了。


    “唔,借老爺子一句話........”


    “怎麽說的來著?”


    “與買桂花同載酒,故人今時就相逢!”


    “這話可別讓摩拉克斯聽到了......”


    真忍不住笑了笑,看著身側的舊友,她曾經早就做好了與世界永別的準備,然而卻偷得了一線生機。


    “不過,倒是很適合現在。”


    願此刻的美好,成為我們所有人記憶中的永恒。


    然後,向著下一個永恒,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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