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


    丹羽微微蹙眉,想不到是誰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拜訪。


    埃舍爾眯了眯眼,將手從刀柄上拿了下來,先看看來者是誰,大不了一起解決了就是.........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深紫色的腦袋從門縫裏探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


    “傾奇者?”


    丹羽驚訝地看著來人,傾奇者不是出海求援去了嗎?怎麽在這裏........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頓時喜上眉梢。


    “你已經回來了?援軍呢?”


    “宮司大人派出的援軍在後麵,我想先回來告訴你這個消息,就先跑回來了。”


    少年將門將徹底打開,然後慢慢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一件潔白的狩衣,衣擺隨著他的走動微微晃動。


    在溫暖柔和的燈光映照下,他那精致的麵容被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像是有些羞紅。


    “是嗎?”


    丹羽溫柔地朝他笑了笑,傾奇者偶爾在一些地方就是有些小孩子氣,雖然他自己總是不承認。


    “長途跋涉很累吧?要不你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丹羽可沒忘了埃舍爾還在這裏,他不希望兩人有過多接觸,於是對傾奇者說道。


    “還好?”


    少年偏了偏頭,對於不會感到疲憊的人偶來說,這似乎算不了什麽。


    比起這個,他的目光在房間內的兩個人身上打轉,似是在好奇他們聚在這裏幹嘛。


    “丹羽是在和埃舍爾先生聊事情嗎?”


    “是........”


    丹羽的話剛剛應下,就聽見埃舍爾開口了。


    “傾奇者已經去過鳴神島了?那先前出去求援的各位大人們呢?有下落嗎?”


    埃舍爾他的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慮,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對他們事情的關注和緊張。


    他的語氣急切而誠懇,仿佛真的非常關心他們的處境。


    而他的心裏,卻和麵上截然相反,暗暗思索著目前的情況。


    為了將稻妻這潭水徹底攪渾,他可是早早地就開始了布局。


    先不說那些出去求援的人能否安然度過那片像是被詛咒了一樣的大海,就算真的僥幸到了鳴神島,也不可能見到將軍。


    他的人也會暗中將他們解決,直接解決所有後患。


    按他的計劃,那個人偶應該在鳴神島到處碰壁,最後隻能自己灰溜溜地回來,收到眾人的指責,對所有人失望,然後自己去關閉爐心才對。


    沒想到居然出了個變數。


    宮司大人........


    是鳴神大社的宮司,八重神子吧。


    沒想到人偶會轉而向她尋求援軍,還成功了。


    一開始他也對鳴神大社那邊抱有警戒,但後來查到那邊似乎已經被禁止幹涉政事了,才放下心來。


    沒想到,即便被禁止幹涉政事,她八重神子也擁有調動軍隊的資格嗎?


    少年聽著埃舍爾的詢問,隻是搖了搖頭,“好像他們都沒有見到去求援的人,宮崎先生他們.......”


    少年低下了頭,帶著幾分落魄,剩下的,不用他再多說兩人也都明白了,如果他們沒抵達鳴神島,又沒回來的話,恐怕就隻有一個結果了........


    也是,那樣險惡的海上狀況,又有幾人能生存下去呢?


    “沒關係,至少我們有了轉機。”


    丹羽安撫地揉了揉少年的腦袋,毛茸茸的腦袋讓他本低落的心情稍微有了回升,他不能陷在那悲傷的情緒中。


    他不為宮崎兼雄的死悲傷嗎?那絕對不可能。


    不隻是宮崎兼雄,所有願意賭上自己的性命,去為踏韝砂搏一個可能的人,他都會銘記。


    但,正因如此,他才不能沉浸在這份悲傷中。


    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就在他的身邊,他現在應該做的,是讓跋涉歸來的傾奇者好好休息,他的任務已經完成,這邊交給他就好了。


    “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和埃舍爾先生還有些話要聊。”


    丹羽說道,自從剛剛那一幕後,他是越發不希望傾奇者在這裏多待了。


    在他心裏,埃舍爾的危險等級已經又高了一級。


    絕對,不能讓埃舍爾再接觸傾奇者。


    “不如讓傾奇者也聽聽吧?畢竟他為這件事都專門到鳴神島去跑了個來回,總應該知道事情的始末吧?”


    埃舍爾再次開口,麵對丹羽警告的目光,他也視若無睹,看向了傾奇者。


    往日裏,埃舍爾總是會拿出一些稀奇的楓丹小玩意,分給踏韝砂的孩子們。


    那是些稀奇的小東西,有的大人都會好奇地拿過去玩弄一會兒,更別說從未接觸過這些的傾奇者了。


    也因為埃舍爾的平易近人,出手又大方,在村民們裏的評價一向很高,而埃舍爾除了給孩子們送玩具,又總會給傾奇者留一份。


    至少之前,傾奇者還是會因為被這些東西吸引,去找埃舍爾玩的。


    之前丹羽也許覺得沒什麽,但現在可不同了。


    他也算和埃舍爾撕破臉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轉而對傾奇者做出什麽危險的事。


    “丹羽.......”


    少年看向丹羽,帶著幾分懇切,似乎被埃舍爾誰動了,也想要留下來。


    “乖,先回房間,好嗎?”


    丹羽安撫性地說道,平日裏傾奇者一向都很懂事的,雖然他也經常埋怨對方不愛和自己撒嬌,但現在這場麵,是真的不行啊。


    眼見兩人一直爭執不出一個結論,埃舍爾輕笑了一聲。


    “行了,丹羽大人,傾奇者剛回來希望你多陪陪他,你就陪陪他吧。”


    “傾奇者難得會有這麽撒嬌的模樣,我還是不打擾了。”


    埃舍爾說完,朝兩人打了個招呼,便轉身朝門口走去。


    “等等,埃舍爾先生。”


    見埃舍爾向外走去,少年連忙喊住了他,朝他跑了過去。


    “傾奇者,回來!”


    丹羽一個不留神,就看見原本站在他身邊的傾奇者跑了出去,連忙想把人拉住。


    傾奇者卻仿佛沒聽到一般,拉住了埃舍爾的衣角。


    在兩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寒光微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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