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了好幾個地脈異常點後,浮傾才終於找到了這位薩赫哈蒂女士。


    他自覺自己應當是沒有找錯人,畢竟他來的時候,這位女士正一臉嚴肅地研究之前他挖出來好幾個了的那種機關。


    一路上,納西妲給他發了對方的照片,還順帶介紹了一下對方。


    對方以前妙論派的學者,後來當了老師,現如今已經退休。


    對須彌教令院來說,也是有相當影響力的人物了。


    薩赫哈蒂沒有注意到浮傾的到來,而是專心致誌地打量著手上的機關。


    浮傾站在高處,四下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魔物的影子。


    按理說,地脈異常應當都會引發魔物騷動才是,他剛剛就是清理了好幾個地方,才收集到這些機關的。


    而這附近,別說魔物了,魔物的影子都沒看到個。


    確認周圍沒有魔物後,浮傾跳了下去,向薩赫哈蒂女士走去。


    他沒隱藏自己的想法,薩赫哈蒂女士自然注意到了這位突然出現的來者。


    “唔,你是.......”


    薩赫哈蒂女士隻覺得眼前的少年有幾分眼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對方。


    “薩赫哈蒂女士,有人拜托我帶你回須彌城。”


    浮傾直接道明了來意。


    “須彌城?哦,對了,我好像是出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薩赫哈蒂想了想,確實,她是早上出來的,原本是想去那邊的河邊采集一些泥土回去的。


    畢竟前段時間她可是和居勒什約定了比賽誰種的番茄更好的,自然對此要多上心。


    結果誰知,她出來之後,察覺到附近有魔物出沒的跡象,原本她都準備回去了,結果哪成想,回去的路上剛好遇見了魔物。


    也幸好,即便已經退休了,她身上也習慣地帶著幾個小機關,多虧了它們,她才逃過一劫。


    卻因為附近魔物遊蕩的比較多,不知不覺間她就來到了這附近,察覺到了地脈異常後,她就用機關把這裏的魔物全部引誘開。


    然後,她就挖出了這個古怪的裝置,裝置看著並不像是教令院的產物,一開始她覺得有可能是一些學者違法製造的,但裏麵的一些機關又很奇怪。


    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詭異的回路,卻能起作用。


    結果,她在這裏看的入了迷,甚至忘了周遭的一切。


    但凡浮傾沒有發出聲響打斷她的思路,說不定待會兒魔物回來了她都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不過,也沒必要專門找人來找我這個老太婆吧?用虛空終端不就.......”


    說著,薩赫哈蒂抬手想打開虛空終端,結果這麽一摸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原本戴在她耳朵上的虛空終端,早已沒了蹤影。


    ........好吧。


    薩赫哈蒂施施然將手放下,看向了在一旁等著她的少年。


    “你的終端應該能用吧?能拜托你通知下風紀官,就說這邊有一些裝置,導致了地脈異常嗎?”


    “已經報上去了,想必都開始處理了。”


    浮傾回答道,在他挖出來第一個裝置的時候,她就已經給納西妲發過消息了。


    “那就好那就好。”


    薩赫哈蒂鬆了一口氣,把那個裝置揣回自己身上,又摸了摸口袋,這才想起自己還忘了什麽。


    “那個,年輕人啊,你著急回須彌城嗎?”


    她撓了撓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開口。


    “還有什麽事要做嗎?”


    浮傾歎了一口氣,詢問道。


    麻煩的老太婆........


    “也沒什麽,就是回去的時候,能稍微繞點路,從河邊回去嗎?”


    她剛剛采集的泥土在逃跑的過程中弄掉了,她之前勘測過了,這個地方的泥土是最適合番茄生長的!


    為了贏居勒什那個老頭,她必須追求極致!


    “那就趕快出發吧。”


    浮傾轉過身去,直接朝河邊的方向走去。


    見狀,薩赫哈蒂鬆了一口氣,這少年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就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還以為對方會嫌棄自己多事,直接拒絕呢。


    沒想到少年出人意料地好說話。


    一路上,它們偶爾也會遇到一些零零碎碎的魔物,但往往,薩赫哈蒂甚至都還沒開始逃跑,魔物就已經被少年的風刃給打敗了。


    薩赫哈蒂一路上就盯著少年,終於,在少年的鬥笠,再次化作光環的時候,她終於想起來在哪裏見過對方了。


    這不是之前學院爭霸賽時,作為因論派代表參賽的那個少年嗎?


    教令院有六大學派,目前,隻有因論派沒有什麽傑出的人才,少年可謂是因論派目前難得的新秀了。


    她之前和居勒什聊天的時候,還聊起過對方,不過最後話題又跑回了蕃茄上就是了。


    但她依舊對少年有很深的印象,在現在的教令院裏,不少學者都被功名利益給熏了心。


    當然,也有一些能保持自己的本心的,比如卡維那孩子就是。


    卡維那孩子,和她的母親真的很像啊,每次看到對方,就讓她想起以前教導卡維母親的那段時光。


    但聽說卡維那孩子的經濟狀況不太樂觀,她也不好開口直接資助對方。


    這大概就是保持本心的代價吧........


    不過,這個少年之前學院爭霸賽上的表現她有看在眼裏,她相信對方也不是那種被利益熏了心的人,希望少年能一直堅守自己的本心吧。


    畢竟,因論派主修的其中一門,就是社會學。


    而社會學,往往會成為被利用的利器。


    如今因論派麵對的困境便主要是這兩個。


    社會學,不敢對一些地方的社會情況直接指出,指出的話又害怕遭受報複,以至於那些發聲的人背後,都少不了人撐腰。


    曆史學,又太過枯燥,去到一些曆史遺跡裏去考察的話,又太容易遇到危險,也沒什麽人敢去,隻會逮著那些擺在教令院裏,已經被研究透了的文獻反複研究。


    而浮傾,則是如同這裏麵的一股清流。


    敢於對大家避而不談的稻妻社會問題大肆批評,甚至之前雨林和沙漠的矛盾緩和,其中也少不了對方的論文起到的關鍵作用。


    因論派,說不定真的有崛起的可能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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