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浮傾已經不是執行官了,這不代表兩人之間因為身份原因而產生的敵意就此消失了。


    “所以,深淵教團的王子殿下,來找我這個小小的學者,又有何貴幹啊?”


    浮傾的左手垂在身側,依舊不妨礙他警惕著空。


    都到這一步了,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無論是路上那些數量不正常的魔物,還是突然殺出來的深淵使徒八成都是空的手筆,那麽,費盡心思地消耗他體內的元素力,空究竟想做什麽?


    “小小的學者?那你可真是小看自己了。”


    聞言,空也是忍不住地笑了。


    “愚人眾的執行官都不值得我專門跑一趟了?哦,對了,現在他們都忘記自己有個六席的事了。”


    這還是上次愚人眾在深淵和深淵教團起衝突時的事了,空本意是想偷溜出來看看妹妹的。


    結果熒那時候正在調查愚人眾的情報,他也誤打誤撞聽了愚人眾內部的八卦,就剛好聽到他們吐槽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空缺了上百年的消息。


    隨後他從那家夥那裏知道了博士和散兵在須彌的消息,也就進一步推測是世界樹出了什麽問題。


    於是他便派人過來引起騷動,果真在裏麵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深淵使徒以前在深淵見過浮傾,甚至有好幾次差點被浮傾殺掉,所以遠遠地,一眼便認出了這尊殺神,隨後稟報給了空。


    空從深淵使徒帶回來的情報中猜到,浮傾應該是不會回到愚人眾了,便想要和他見上一麵。


    雖然從深淵使徒口中得知浮傾似乎相較於之前有了很大變化,但真正見麵的時候,他還是不免被嚇了一跳。


    那種輕鬆自在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在浮傾身上看見。


    這樣想著,空向浮傾伸出了一隻手。


    “你要來我這邊嗎?”


    空發出了邀請,之前他早就想這麽幹了,當時浮傾對愚人眾雖然算不上特別忠心,但也算得上是盡職盡責,可以說他是沒有一點挖人成功的可能。


    但現在不同,浮傾離開了他待了幾百年的愚人眾,轉而成為了須彌城的一位學者。


    “哈,你又能給我什麽好處?”


    浮傾好笑地看著空,顯然,空也是抱著拉攏他的心思找來的。


    “你不是一直都很憎惡神明嗎?在這一點上,我們是一樣的。”


    空調查過浮傾的過去,而這一段的記憶也尚且沒有被抹去,浮傾的實力對他而言是一大助力,再加上兩人也算有點私交,私底下關係還不錯。


    既然散兵不再是愚人眾的執行官了,那他自然要為自己爭取一下。


    “那就免了吧。”想起此刻說不定還在須彌城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回去的納西妲,浮傾直接拒絕了空。


    “是嗎?”


    空對浮傾的這個回答倒也不意外。


    乒——


    劍刃被彈開的聲音響起,基本上是空話音剛落的下一秒,他就已經提劍朝浮傾砍來。


    好在浮傾本就一直提防著他,立刻就發出了一道風刃擋下了攻擊。


    隨後,便是一道落雷從天空直直劈下,空躲閃的還算及時,沒有受傷,但衣角卻不免燒焦了些許。


    不知何時起,天空已經布滿了烏雲,厚重的天空仿佛要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一樣,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裏麵跳動著的雷光。


    空和飛在空中的浮傾對視了一眼,隨即,戰鬥繼續。


    正機之神現在還尚未修複,他暫時隻能靠自己。


    又是一道落雷劈下,趁著空躲落雷的空擋,浮傾一腳將人踢到了一邊,好在空很快就穩住了身子,再次提劍朝浮傾衝來。


    手臂上的傷到底是給浮傾造成了影響,浮傾不得不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至於飛回來時所帶著的包裹,早就不知道在戰鬥中掉到哪裏去了。


    隨著風元素力的枯竭,浮傾失去了在空中的機動性,被迫和空在地麵上戰鬥了起來。


    最後,還是難免被空抓住了破綻,鋒利的長劍擦著浮傾的臉插入了土地,空一隻手按著浮傾那受傷的左手,不讓他多動彈,右手握著劍,低頭看著此刻狼狽的浮傾。


    空看著身下的少年,一時之間愣了神。


    浮傾的好容貌一直都是被他稱讚的,但之前的散兵脾氣暴躁,喜怒無常,那囂張的表情總是會將那張臉自帶的柔和感直接衝擊的蕩然無存。


    “怎麽?還不動手?”


    浮傾挑釁的聲音響起,頓時喚回了正在走神的空。


    比起以前那暴躁喜怒無常的執行官,現在少年的臉上倒更多是挑釁,聲音中還帶著些許的咬牙切齒。


    是了,這家夥從來不會罵別人詭計多端,隻會覺得自己竟然沒有及時察覺到這是個陷阱。


    這個囂張的家夥,總是在某些地方顯得格外單純。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小雨說下就下,雨滴打在身上,空的心情格外平靜。


    這家夥,比之前做執行官的時候活潑多了。


    這樣想著,空收起了劍,也放開了壓住浮傾的手,從浮傾的身上起來。


    等空起身後,浮傾也坐了起來,他理了理自己的鬥笠,隨後挑釁地看向了空。


    “怎麽?不繼續動手了?”


    空看了眼浮傾左手臂上的傷,在剛剛的戰鬥中傷口又裂開了,現在整個傷口都不要錢似的往外冒血。


    “算了吧,再繼續打下去,你那個雷球就甩我身上了。”


    說著,空看向了浮傾的右手,那裏有一個小小的雷球,相當精純的雷元素被匯集在其中,空已經可以想象剛剛兩人隔那麽近的情況下,浮傾引爆這個雷球,他們兩個不死也要受很嚴重的傷。


    看來強行把人帶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即便受了傷,元素力也消耗了的七七八八,浮傾也不是委屈求全的性格。


    在深淵時他就領教過浮傾那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的瘋狂了。


    虧他還以為浮傾在須彌待久了,真的改性了。


    結果還是那麽瘋。


    空蹲了下去,有些強硬地拉住浮傾沒受傷的另一隻手臂。


    “先找個地方避雨吧,我幫你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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