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後,納西妲也和旅行者碰了麵,將浮傾的情況告訴了熒,並且拜托她調查浮傾刪除記憶的行動影響了多少人。


    旅行者的行動很快,沒多久便得到了旅行者的回複。


    雷電五傳後人的記憶受到了影響了,但旅行者受浮傾之托,把真相告訴了他們,他們若是想報仇,來找他便是,他也不會毫無作為。


    踏韝砂傾奇者的消息倒是還在,影和神子也表示還記得,愚人眾那邊聽說第六席的位置已經空了上百年,想必也是被刪去了記憶。


    總歸,人還是要向前看的。


    但選擇留在須彌的浮傾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


    在愚人眾的時候,他常年出外勤任務,幾乎是剛回去,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另一個任務地點。


    現如今過起了這般平淡又毫無波瀾的生活,他還真適應不了。


    納西妲本想讓浮傾去教令院學習一段時間,但不幸的是,浮傾拒絕了她的提議。


    理由是教令院並沒有什麽能教導他的知識。


    人偶在愚人眾時見識非凡,一些她不清楚的事,人偶也有可能說得上一二。


    好在,浮傾暫時沒有去處,在納西妲堅持不懈的勸說下,至少浮傾同意和她一起住在淨善宮了。


    隨即,對於納西妲來說,更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浮傾做的一手好菜,於是在納西妲的請求下,他接手了神明的一日三餐,相對的,神明一向喜愛的棗椰蜜糖被人偶限定了每日可以食用的數量。


    隻能說,兩人要磨合到一起,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浮傾在須彌的街道上慢慢悠悠地走著,哪怕是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有這麽在須彌無所事事的一天。


    他褪去了之前愚人眾時期那壓抑的服飾,新的衣物是前段時間納西妲去找裁縫定做的,整體以深藍色色調為主,新製作的鬥笠以蓮花和荷葉為主題。


    看上去宛如吹過的清風,倒是顯得比之前灑脫的多了。


    他毫無目的地跟著人群亂走著,不知何時,竟來到了教令院的門口。


    不過也是,須彌的學者走來走去也就那麽幾個地方,跟著人群不來到教令院才奇怪。


    浮傾搖了搖頭,準備轉身離去,卻聽見了旁邊幾個學生的議論聲。


    “聽說稻妻的鎖國已經解除了!”


    “真的嗎?那可是活的論文素材啊!”


    “就是就是,聽說那位雷神是一位非常威嚴的神明,也難怪會發出這麽霸道的命令了。”


    “誰知道呢,但這不就正是我們因論派學者,要去探究的事情嗎?!”


    “說不定是國家內部出了問題?”


    “也不是沒有可能吧,不過現在已經解除了,說明雷神應該還是一名開明的神明吧。”


    那幾個學者議論著稻妻的神明,手上拿著幾頁紙,似乎是論文一類的資料。


    浮傾終究是沒忍住,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直到聽著他們的議論聲越發地離譜起來,他終於是忍不住出聲。


    “開明?就那個雷電將軍?可笑,她要是算得上是開明,那從一開始就不會頒布鎖國令。”


    雷電將軍完全就是雷神為了踐行永恒創造,隻會按照規定程序進行的人偶。


    若不是旅行者讓那個女人從一心淨土中出來了,恐怕現在稻妻還鎖著國吧。


    幾個學者看著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散兵一臉蒙圈,而就在他們蒙圈的時候,浮傾的嘴就沒停過。


    可以說是把稻妻的社會問題從頭到尾的批了個遍,思維相當清晰,角度也是異常地刁鑽。


    “那、那個,同學,你、你是因論派的?這不是我們的觀點啊!


    “我們隻是看到了有關的論文,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啊。”


    那個出聲的學者看上去都快被說哭了。


    誰懂啊,和朋友商討一下最近的論文,結果上來就被別人直接反駁。


    甚至對方還說的振振有詞,雖然言語中盡是對稻妻社會情況的批駁,但他總感覺,好像自己也被對方貶低的一文不值了。


    有點嚇人。


    害怕,嚶嚶嚶。


    好在,浮傾也算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似乎確實有些過激。


    或許正如納西妲所說的那般,他需要好好整理自己一下。


    “那個,同學,你要是不滿的話完全可以也寫一篇論文反駁的,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幾個學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迅速地將手中的論文遞給了浮傾,然後就跑開了。


    浮傾看著手中的論文,也沒多在意那幾個學者,將論文粗略地看了幾眼後,少年皺起了眉頭。


    “這都寫的什麽東西,毫無事實依據,根本就是全憑想象寫出來的幻想小說。”


    在下意識地對這篇論文進行毫不留情的評價過後,少年想起了剛剛那幾個學者的話,便去找來了紙和筆。


    說到對稻妻社會的意見,他的意見還真不是三言兩語說的完的。


    人偶認真起來無疑是可怕的,雖然納西妲的一日三餐依舊沒有落下,但其餘時間可謂全部都放在了這些論文的身上。


    就連納西妲也沒想到,之前一直抗拒去教令院學習的浮傾,一下子對寫論文的熱情會這麽高。


    幾乎沒有幾天,再加上有納西妲的助力,浮傾的論文很快便通過了。


    一時間,教令院對稻妻那邊稍有關注的學者都陷入了爭論中。


    無非是在這論文中,雷神似乎被批駁得非常嚴重,看不到一絲一毫人們對神明的尊重。


    但偏偏論文的作者又句句在理,言語之間,將稻妻社會的弊端盡數指出,且都有現實論證,但言語的激烈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


    這位來自稻妻的因論派學者浮傾,算是在須彌教令院出了名。


    兜兜轉轉,因為發表論文的,必須得是教令院的學生的原因,浮傾還是在因論派那邊掛了名。


    有人說他言辭過於激烈,有人說他的論文不夠切合實際,亦有人說他這是對神明不敬。


    不過因為他很少在教令院出麵,這些流言也沒流入他的耳朵裏。


    就算是被他知道了這些在背後說他閑話的家夥,他也頂多就是笑笑,當看個笑話。


    對他來說,現如今最讓他困擾的,竟然是關於納西妲要他去上課的事情。


    “布耶爾,我以為你應該很清楚的,他們教不了我什麽。”


    浮傾的語氣實在算不上友好,要是讓那些說浮傾不敬神明的學者,看見他在草神麵前也是如此,也不知道會怎樣破防。


    納西妲聞言隻是笑笑,浮傾心情不好,或是急眼的時候,就不會叫她納西妲,而是直接稱呼她的神名——布耶爾了。


    “我知道你在教令院學不到什麽東西,但為什麽不借此機會體會一下休閑的學院生活呢?說不定還能交幾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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