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黑色的三菱越野車就停在我們前方兩公裏的地方,我方向盤一打,就停靠在它的前麵。


    徐莉從後排座跳下,“北海,這裏實在是太漂亮,我都不想走了,我想把我眼裏看到的都拍下來,來,你幫我拍照,快點。”


    “來了!”後麵的三菱車停著我能從前麵看見駕駛位置和副駕駛座上都有人,後麵的看不見,但他們就那麽奇怪,停著也不下車,我瞟過去的時候,他們兩個正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呢。


    徐莉又拍風景又幫著我拍照,然後,她走向三菱越野車,敲窗戶。


    三菱車窗玻璃搖下,裏麵倆人尷尬的看著徐莉,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樣子。


    “能幫我們拍張合照嗎?”徐莉露出她難得的甜美笑容問道。


    “咳,這個,好的。”


    三菱車主打開駕駛室門走下來,車裏隻有兩個人,後座沒人,徐莉和我都看了個清楚。


    三菱車主也是一個大個子,和我差不多高,三十歲的樣子。


    “謝謝大哥!大哥去哪,是不是和我們同路一起搭個夥唄。”徐莉還真的像個遊客一樣和大個車主攀談起來。


    大個車主聽了徐莉的話明顯一愣,什麽玩意,搭個夥一起走,我這是來盯梢的,怎麽跟你們混成一夥的了?


    大個車主還沒反應過來,副駕駛的那位已經接過話頭:“我們去班戈縣,同路嗎?”


    “太好了,同路啊!那我一起唄。”徐莉高興的說著。


    能不同路嗎,這條路隻有到班戈縣的,隻有出了班戈才有選擇去申紮縣還是尼瑪縣,所以副駕駛的家夥說去班戈,我們一定去同路的。


    副駕駛的那個笑著答應道:“好啊,我們正好愁著沒人結伴而行呢,有個伴,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大哥,你們去班戈縣做什麽呢?”徐莉就是一個十萬個為什麽,對這兩個人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問題。


    “這個,我們是來西藏采風的,我們是一邊采風一邊旅遊。”副駕駛上的家夥看著五大三粗,他也真敢講。


    關鍵是徐莉也敢信。


    一個敢講一個敢信,這溝通哪能不愉快。


    “哇!大哥您一看就像藝術家,你這一說,嗨,我真佩服自己這雙眼,看人真準。”徐莉光誇別人已經不過癮了,誇著誇著拐彎誇起了自己。


    “可不是嘛,你看,我後座還有一把吉他的,晚上,我給妹子彈一曲,我最近新編的曲。”副駕駛座上的藝術家被徐莉的話徹底投入了。


    “這好啊,我們今晚就宿班戈縣好了,大哥,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裏?”徐莉問藝術家。


    “這個,這個,還真沒定,反正,采風嘛,隨便去哪裏都成。”藝術家的腦子也不算慢。


    這時大個子車主也反應了過來,“妹子,你們去哪裏?”


    “不滿兩位大哥,我們也是來西藏采風的,那個,他也是個歌手,自己作詞作曲,說西藏好,對創作有幫助,這不,我們就來了這,哪裏去,我們還真沒想好,今天班戈,明天可能就是尼瑪,或者再回頭去那曲,隨心所欲反正就是折騰就完事了。”徐莉也是信口開河,她是看見我彈過吉他的,現在對方有一位藝術家,那我們這邊必須也有一位,我是被趕鴨子上架了,反正就吹一個不負責任!


    好了,盯梢的也鬆了口氣,知道了目的地,也不用擔心跟丟了,班戈縣走起。


    如果在班戈住一晚,那這個行程就一點不趕了,明天到尼瑪縣,但既然這兩個藝術家願意同行,雙方都想在對方嘴上知道的更多。


    可惜這樣的環境哪裏有什麽真話,十句中有沒有一句能當真的就不錯了。


    徐莉像遇到知音一般,勾著兩個大哥,一邊一個,讓我給他們合影。


    兩個“藝術家”和徐莉像好哥們一樣真的在他們車旁留下了合影。


    徐莉的演技到目前為止還沒露餡,但也沒有探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就這樣兩輛車一前一後向著班戈進發。


    “你說老五他們是不是頭昏了,打死我也不信這個小丫頭能一打三,哈哈哈,你看看她那嬌小的模樣,老五說就一個照麵就倒下了,這不是聊齋嗎?”副駕駛上的藝術家笑著對他的夥伴說道。


    “你少說沒用的,給老板打電話吧,給匯報一下今天的狀況,聽聽有什麽最新指示的。”另一位說道。


    藝術家掏出手機給老板匯報起來…


    晚上我們一起住宿了一家旅館,晚飯的時候,我這位出來采風的藝術家就和他們聊民謠,講西安的阿六,講流浪歌手的種種,沒想到,那位五大三粗的還真是流浪民謠歌手出身,和我說起了他之前讀書後種種浪跡天涯靠一把吉他度日的快樂,看得出他還真的沉浸在那段美好的日子過,又問了他最近有沒有新作的時候,一下子把人問抑鬱了,明顯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沉浸創作了。


    於是我和他一杯杯的喝酒,那邊徐莉逮著那位大個喝酒,誇人家長的威武帥氣,大個還真的信以為真,樂的一杯又一杯,他的車鑰匙就被徐莉摸在了手裏,找了個空子,讓我打個掩護,她就去三菱車裏搜了遍,除了有一把管製刀具並沒有其他武器。


    最有價值的就是一本行駛證,一本駕駛證是大個子的青海的,叫岱恒飛。


    徐莉回來把岱恒飛的車鑰匙物歸原位後就放心的給我比了個ok,意思大概她搞得定。


    而和我談藝術的流浪歌手大家都叫他小七,他說他做的事很不開心,他覺得現在生活要比以前有一頓沒一頓的窘迫生活好了,但他再也沒了快樂,隻有撥動琴弦的時候才能得到心裏的平靜。


    真的沒想到小七會向我說這些,我就問,“你現在做什麽了,讓你這麽不開心?”


    小七說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搖著頭說:“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啊…”


    小七醉了。


    小七的手機響起的時候他已經沒法接聽了,但手機鈴聲讓岱恒飛唬了一跳,抓過手機去了房間接聽電話。


    我和徐莉倆人一起對視了一下,因為我掃了一眼手機,聯係人來電上有老板兩字。


    徐莉和我基本斷定這個岱恒飛和小七應該就是刀哥一夥的,但我們並不想跟他們有大的衝突,甩掉他們就行,讓我們自己留心接下來的行程就行了,如何甩掉他們?


    等他們進入房間後我把房間裏的衣架木螺絲拆了四個,分別卡到三菱車的兩個後胎間隙,鑽進去半個木螺絲身位,隻等車子啟動運行…


    清晨我們再次說好一起向申紮縣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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