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哥走後病房一時陷入沉默。


    “北海,我覺得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紅姐!我答應你,即便我真的瞎了,我一樣會前行,我一樣要實現對自己的承諾,一樣要讓生命有意義!”我打斷紅姐的話。


    紅姐怔怔的看著我,輕咬下唇,欲言又止,終沒說出口。


    我看不見紅姐的欲言又止,但我猜到了她對我剛剛答應徐莉的西藏之行的不解。


    西藏之行本就在我計劃之中,那裏有我的一個朋友,我要趕在他離開之前去看他,我也要在這一年裏盡最大能力把紅姐的心魔消除,我要讓她出明白愛人不是隻能為了榮耀,愛人也可以為了同行人世間相扶相伴。


    我和紅姐之間有了微妙的情緒波動,仿佛相互極力的要為對方付出努力去挽救對方。


    我要扳正紅姐的愛情觀,


    紅姐要我麵對挫折不放棄。


    我不再小心翼翼顧及紅姐的顧慮,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從點點滴滴中讓紅姐一直有接觸到我對於愛情的看法和做法,也會通過實際行動讓她感受到我對於愛情的理解,我不在乎紅姐一直在意的榮光,我更在意在我身邊的愛人能與我同行相伴。


    紅姐對我夜裏的脆弱已經敏感的察覺到了,但早上的反差又讓她疑惑,現在又明白無誤的告訴她我就算瞎了也不會停下腳步,可是為什麽心裏反而更不放心了呢?從而不敢質問我為何要一定要在繁忙的工作中選擇出行西藏,心中的疑惑不敢直言相待,變得小心翼翼,維護著我失明後可能的脆弱。


    可是你自己不是一直憎恨怯懦的嗎?為何要替我的脆弱讓步?你真的能忍受一個失去勇氣脆弱的華北海嗎?難道,華北海要重蹈左俊輝的覆轍?


    紅姐矛盾的問自己。


    可是自己曾經告訴過華北海,在左俊輝和華北海之間隻會選擇華北海,因為,華北海願意付出的更多,願意為自己的顧慮等待,華北海是看到過自己軟弱的,華北海是看到自己的不快的,那自己是否會更珍惜華北海呢?


    現在的小心翼翼是不是在退讓?是不是珍惜?是不是就算接受了華北海的那個問題?


    願意等一等嗎?


    願意嗎?


    能嗎?


    ……


    下午三點半,徐莉收到老爸的短信:手術順利!能否複明一周後見。


    徐莉回複:有沒有搞錯。


    老徐:搞錯什麽?


    徐莉?:誰手術?


    老徐:你朋友,華北海。


    徐莉:搞笑吧,早上還好好的,怎麽又手術了?


    老徐:昨晚失明,定今下午手術。


    …


    我去!華北海你可真能裝,早上居然一點也沒看出你失明啊,那你還答應我明年七月西藏之行是什麽意思?


    如果瞎了,指望我給你指路嗎?


    紅姐原來不知道你要去西藏,是不是你猜到了紅姐或許是個變數,所以給自己留條後路,我正是上趕著的好對象?


    可是你眼中的真誠的光怎麽回事?


    艸蛋,狗東西連失明也能掩飾,真誠還不能演嗎?


    可是你掩飾失明有幾個意思?


    徐莉看著手機蹙眉,坐旁邊的餘稼用筆端捅了下徐莉的胳膊,“愁什麽?”


    “華北海做了手術。”


    “哥要做手術?失明了?”


    “昨天晚上就失明了,今天下午做的,剛做完。”


    “可是早上哥的眼睛明明…”


    “老徐不會說謊,所以一定是華北海不想讓你我知道罷了。”


    餘稼頓時難過起來。


    低頭不知道在想起什麽。


    再次抬頭已經紅了雙眼。


    “我先走了。”餘稼說完舉手報告向老師請假。


    老師看看手表,還差十分鍾就下課了,也不做他想,揮手放行。


    接著徐莉也禮貌的請假。


    老師一視同仁。


    餘稼認為哥是為她著想,他要給她信心,就算瞎了,一樣沒人能看出他瞎了,也一樣能管得了她。


    餘稼為自己有這樣的哥感動著,既然哥不想讓自己擔心,那我能做的就是做好答應你的事。


    蠶豆我要做成人間美味。


    徐莉跟在餘稼的後麵,她覺得華北海裝沒有失明的樣子一定不是為了騙她們倆,因為那沒有意義,那麽要騙誰?


    既然昨晚失明就定了今天下午手術,說明醫生和當事人都是清楚的知道的,也就是紅姐也是清楚的,那麽華北海就不是為了騙紅姐,騙的人應該是另有其人,但他卻不願在我們麵前直言,說明什麽?


    說明壓根就不在乎我們的任何感受,或者就是另有所圖?


    所為何圖?


    如果我們大膽說他就算為了要騙我們,這個我們是否也可以包括紅姐,那麽可以肯定他騙的不是失明這事,騙的應該是失明以後的狀態,那麽他為何要騙紅姐讓她看到早上的狀態呢?


    他到底在擔心什麽?


    他呈現的真誠是要紅姐知道什麽呢?


    ……


    徐莉沉默的跟著餘稼走,想著那些她想不通的事,餘稼沉默的走,想著她的心事。


    餘稼和徐莉帶著保溫袋和冰啤酒過來的時候在病房門口就被紅姐截停。


    “你哥才手術,能喝酒?虧你還是大學生,這點常識都沒有?他說什麽都依著他,把酒放外麵。”紅姐看著保溫袋裏的兩瓶啤酒虎著臉訓餘稼。


    “哦!”餘稼低頭把袋子裏的冰啤酒拿了出來,擱門外。


    “是餘稼來了?”我聽著紅姐唬餘稼呢。


    “啊,哥,我給你帶蠶豆來了。”餘稼邊加快手裏的動作把兩瓶冰啤酒放在門口不帶進來。


    “把你帶的兩瓶冰啤酒也拿進來,是兩瓶吧,我聽著是兩隻瓶子相碰的聲音。”


    “哥,酒我忘帶了,那瓶子是鹽水瓶,哥,你今天手術也不告訴我。”餘稼進來看見我眼上纏著紗布就哽咽。


    “哥猜到你現在要騙哥,所以早上也把你給騙了,反正你也欺負哥看不見可以騙哥。”


    “哥…手術後不能喝酒。餘稼不是存心要騙你。”餘稼聽我說她騙我的時候忍不住哭了。


    “蠶豆味道怎麽樣?”


    “好著呢!”餘稼打開保溫袋裏的一個食盒,裏麵一整盒的嫩蠶豆。


    “餘稼,在家裏也常做飯?”


    “哥,餘稼是家裏的老大,做飯洗衣餘稼六歲就會了,哥,你嚐嚐餘稼做得蠶豆,可好吃了!”


    “好,你去給哥一瓶啤酒,吃蠶豆沒有啤酒就不美味了。”


    餘稼不再去看紅姐臉色,徑自去門口拿了啤酒給我起開,“哥,我給你倒一杯,不過最多隻能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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