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引季文淵走進大樓,十分熟練地來到三樓的一間實驗室外,調動精神力一掃,挑眉道:“雲嶺在做實驗,我們在這等他兩分鍾,他就快要炸爐了。”


    季文淵:“……”這果然他又失敗了的語氣,不知道雲嶺如果聽到了會是什麽心情。


    果不其然,大約過了兩分鍾,隔音功能良好的實驗室內傳來了輕微的悶響,連著整棟樓樓震了震。緊接著一名鬚髮花白,看上去約莫的五六十歲的矍鑠老者頂著一身白色法袍和亂糟糟的雞窩頭推門而出,他眉頭緊鎖,口中不斷念叨著什麽,一抬眼瞧見倆人影出現在麵前被嚇得後退半步,差點一記“火鳳天嘯”的道法就要脫手而出:“……陽淵大師!”


    季文淵:“……”


    韓陽皓看著滿臉驚喜的老者笑了笑:“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雲嶺。”


    那消瘦老者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韓陽皓,完全無視邊上那顯眼的一大坨黑色:“大師,哪裏快了,這都六年了!快來快來,我又有很多想法和疑問想請教您……”


    韓陽皓扯了扯嘴角,腳步一滑瞬間來到了季文淵身後,整個人都被結結實實擋住了。雲嶺道人這才意識到了季文淵的存在,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你……閣下是?”


    季文淵:“在下季文淵。”


    韓陽皓從他背後冒出頭來,扒在他的肩甲上向雲嶺道人鄭重介紹:“這是我爹,你可以叫他文淵老祖。”


    季文淵:“……”


    他聽見韓陽皓那介紹整個人都要不好了,轉頭瞪他,同時傳音怒斥:“胡鬧!”


    韓陽皓和他對視一眼,眼神幽幽:“那怎麽辦?誰都知道陽淵老祖的道侶是薛家小白臉,再說你又不願意和我愉快地雙修,裝個爹不是容易地很?”


    季文淵無言以對,半晌後隻得強調:“我沒有不願意與你雙修,你別胡鬧。”


    韓陽皓:“啊,那也沒辦法了,你已經是我爹了。“


    雲嶺道人根本不知道這兩人的對話,他隻看見韓陽皓和黑甲人對視了一眼。他對於陽淵老祖十分尊敬,對於他的父親當然就不敢怠慢,立刻躬身道:“尊駕降臨,貧道有失遠迎。貧道這就幫兩位安排歇腳之所。”


    這位門主一邊引領兩人向天罡門長老洞府走去,一邊沮喪道:“本以為我們天罡門的新防護係統已經足夠好了,沒想到您還是能夠輕而易舉進到核心處。希望您這次能再次指點一下我們……對了,您不是說這些年有很重要的事要辦嗎?不知可還順利?”


    韓陽皓笑道:“非常順利,也非常有趣。這次我們來是聽說了九雲國的危局,對那些圍攻你們的無恥之徒,家父和本座都對此感到十分不滿,特來助爾等一臂之力。”


    提到這雲嶺道人臉色一肅:“貧道有一事相問。不知兩位能否為貧道解惑?”


    季文淵應道:“你說。”


    “前段時間,星藍海灣一事,是否與兩位有關?”他說完又急忙解釋道:“實在是貧道想不出其他九雲國修士能做到這一點了。”


    韓陽皓不以為意,笑了笑接口道:“你說這個啊,是的。”他指了指季文淵,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就是家父的手筆。”


    季文淵:“……”


    第128章 老祖道號“陽淵”(20)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昨天晚上感冒寫了請假條,結果今天一看假條好像被晉江吃掉了……於是作者認命地爬起來碼字惹。


    啊,生病的作者又短小又放飛,勿打勿打。


    雲嶺道人肅然起敬:“原來是尊上的所為, 貧道在此謝過這位前輩了。”


    瞧著這位削瘦的老頭一口一個“尊上”一本正經地對他道謝,季文淵憋了半天擠出一句:“不必,在下隻是隨手為之。”


    雲嶺道人表情更加嚴肅了:“前輩不必自謙, 您是陽淵大師的父親, 那便是我雲嶺的長輩,如果有什麽差遣請無比直接吩咐。”


    季文淵無力辯解那個無比羞恥的身份, 斜眼睨了韓陽皓一眼,最終板著臉一言不發地跟著雲嶺來到了長老洞府。雲嶺道人站在洞府門口目送兩人進去, 表情依舊無比嚴肅, 隻是盯著韓陽皓的眼神依舊專注而狂熱:“陽淵前輩, 您與尊上的到來讓鄙門蓬蓽生輝!貧道這就去通知兩位太上長老和其他長老前來迎接您和尊上!”


    季文淵實在是受不住那“尊上”、“尊上”的連番轟炸,也不顧是不是失禮就直接閃身進了洞府。


    韓陽皓應付完熱情的雲嶺道人,一回洞府就瞧見季文淵收起了那一身龍鱗變化而成的鎧甲, 散著一頭黑色長髮靜靜地盯著走進來的韓陽皓。韓博士一看見自家男神的這副表情就有點慫,他挑了挑眉若無其事地吹了口口哨:“呦,我還從沒見過薩迦人形長什麽樣呢,薄唇高鼻, 目若朗星,五官如刀削細琢,甚好甚好。”


    季文淵沉聲道:“你過來。”


    韓陽皓:“……”默默後退一步。


    季文淵站起身, 自己走了過去。韓陽皓瞧著麵無表情的高大男人完全提不起氣勢,戰戰兢兢可憐巴巴地仰視著他不說話,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裏似乎含著薄薄的水霧,因為瞪大而顯得格外清澈單純, 漂亮極了也迷人極了。然而這次季文淵沒有被他矇混過關,他單手按住韓陽皓的肩把他推倒,然後另一隻手立刻就拖著他的腰夾在腋下。


    韓陽皓驚呆了:“文淵爸爸,你要幹什麽!”


    他這麽喊的時候還有那麽一撮撮期望季文淵是想直接證明一下他剛剛那句“沒有不願意與你雙修”,但理智告訴他如果季文淵會這麽做那他就不是他了。果然季文淵聲音平靜地答道:“我們談談。”


    季文淵夾著人走到了靜室中,把韓陽皓端端正正放在了蒲團上,然後自己也在對麵的蒲團上坐下。他盤膝看著韓陽皓,道:“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韓陽皓不明所以地茫然道:“有什麽好談的?”


    季文淵笑了一下,緩聲道:“我曾經也覺得沒什麽好談的,什麽事都可以慢慢在相處中了解。但是最近我才發現我想錯了,你這傢夥想得多,偽裝得好,要看透你實在是太難了。”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片刻,看著韓陽皓似乎是在思索接下來該怎麽說。而對麵的韓陽皓依舊一臉無辜,好像季文淵是在冤枉他一樣。季文淵輕嘆口氣,語氣平靜卻顯得格外慎重:“韓陽皓,我已經不年輕了,不想再耗費太多精力在摸索自己愛人的想法上。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誠一點,想要什麽就直接說,想知道什麽就直接問,想做什麽就直接和我商量。你在顧忌什麽,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如果連在自己一生的伴侶麵前都要遮遮掩掩,那豈不是太累了嗎?”


    韓陽皓微微歪了歪頭:“我沒有瞞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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