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少嗤笑一聲:“本少難得心軟想給點好處,沒想到這不知足的玩意轉眼就攀了高枝,真不愧長了那樣一張臉。真是浪費我那一顆‘寶貝’了。”


    男子詫異:“行啊,那東西可不便宜,你可真下得去資本。”


    薛二少沒理他,黑著臉悶了口酒。


    而那邊的司徒遠突然站起來是因為看見了人群後麵的季崖。但是他還沒忘之前還有個小明星不停在自己麵前叨叨,大少爺用所剩無幾的思考能力猶豫了下要不要先弄明白這傢夥在說什麽,不過這點小猶豫很快就被想去找季崖的想法吞沒。然而當他站到了原本看見季崖的休息室門口,他卻茫然了。


    季崖呢?


    與此同時,被人群擋住的另一個隱蔽角落裏。


    “林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季崖禮貌地對攔住自己的女子詢問道。


    這位林小姐目光癡迷地看著他如同雕塑般完美的五官,身體柔若無骨地靠了上去:“你是司徒家族的管家?要不要考慮跟我,我可以給你雙倍的工資哦。”


    季崖單手抵住她的肩膀阻止她靠到自己身上,平靜道:“林小姐,您喝醉了。”


    這位是林氏財閥的千金林允兒,上層圈子裏多有她保養情人的傳聞,現在光看眼神也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她一點都不在乎季崖委婉的拒絕,直接抬手去摸季崖包裹在製服下的結實胸肌:“好好考慮一下嘛,我會好好寵愛你的。錢、別墅、豪車,隻要你跟了我什麽都會有……”


    她這話說的太露骨,季崖心裏有點不快,但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抱歉,在下還有任務,就不打擾您了。”他說罷手上微微一用力,林允兒當即不受控製地退後了幾步。趁著她後退的空檔,季崖直接邁步離開,他身高腿長,十分靈活地進入人群中,林允兒根本追不上他,隻能氣呼呼地在原地跺腳。


    司徒遠站在休息室外的走廊上發呆,但緊隨而來的容垣已經追了上來。此時容垣的臉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跑而微微泛紅,真誠地看著司徒遠:“司徒先生,請您一定要幫幫我……”


    司徒遠茫然地看著他:啊,他又在說什麽?


    容垣越來越急,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他的臉憋得通紅,心跳也越來越快,甚至都開始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先生,我一定能為您賺到足夠多的錢,請您不要讓別人搶走我的角色,讓我做什麽都可以……”看見司徒遠依舊一臉淡漠地不說話,容垣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居然鬼迷心竅地抬手摟住司徒遠親上去。


    猛然放大的臉讓司徒遠回過了一點神,在嘴唇即將貼合的前一刻側過頭沒讓他得逞,但是他慢了三拍的大腦依舊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司徒遠愣愣地站在那裏任憑容垣在自己身上又蹭又摸,等他終於想起來自己應該推開這人時背後突然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少爺,你們在幹什麽?”


    這聲音太熟悉了,司徒遠瞬間精神一振,驚喜的聲音脫口而出:“季崖!”


    緊接著還沒等他回頭,一隻修長的手臂直接從背後繞過他掐住了容垣的後頸,一用力就將容垣從他身上撕了下來。司徒遠趕緊回頭看去,就見季崖麵無表情地用沉冷的黑瞳盯著容垣,手臂微微一用力就將容垣雙腳離地提了起來,就像拎一隻貓仔一樣輕鬆。


    看見這場景的那一刻,司徒遠第一個想法是——季崖真是帥呆了!


    第二個想法——哇,好大的力氣。


    這兩個想法在他大腦裏刷屏了五秒,然後司徒遠才在容垣痛苦的呻吟中想起——這麽抓會死人的吧?


    然後又是兩秒——季崖要是把他掐死了是不是就要去坐牢了?


    再兩秒——不行,他還要陪我呢,怎麽可以去坐牢!


    於是第十一秒勸阻的話終於憋出來了:“季崖,你小心點別把人掐死了!”


    季崖:“……是,少爺。”他雖然看到容垣趴在自家少爺身上蹭的時候氣到想把這傢夥從星海娛樂總部大樓的樓頂丟下去,但他肯定是不會這麽幹的,這事完全沒嚴重到要殺人的地步。鬆開手任憑容垣癱倒在地上不斷呻吟,季崖終於發現自己少爺的狀態不太對,皺眉問道:“少爺,您喝醉了?”


    司徒遠卡殼三秒,果斷否認:“沒有,紅酒怎麽可能喝醉。”


    季崖覺得無奈又好笑,走過去打開了私人休息室的門,將司徒遠拉進去按在沙發上:“少爺,你休息一會兒,我去處理一下容垣的事。”


    聽見“容垣”這個關鍵詞,司徒遠突然伸手摟住季崖,整個人都掛到了他身上,一邊蹭一邊喊道:“不行,那傢夥把劣質香水都蹭到我身上了,崖崖你要幫我擦幹淨!”


    季崖被“崖崖”這個稱呼鎮住了:“少爺,你……”


    他身上的司徒遠還在繼續蹭,一雙修長的腿都盤到了季崖身上。他嗅了嗅季崖頸邊的味道,然後響亮地印了個吻上去:“崖崖,還是你比較好聞……”


    感受著脖子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季崖覺得脊背一麻,這種感覺盤旋在腦海裏怎麽也揮之不去。他深吸口氣把不停點火的少爺從身上扒下來放到沙發上:“少爺,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外麵地上那個小明星明顯臉色不對,看來是被下了藥了。居然有人敢在少爺的生日宴上做這種齷齪的事,簡直是膽肥。


    他打電話叫救護車把容垣拉去了醫院,同時下令命人去查這件事的原委,整個過程沒超過十分鍾。但等他回到休息室時司徒遠已經睡著了。季崖垂眼看著少爺恬靜的睡顏,唇邊緩緩浮現一個溫柔的微笑。


    “少爺,晚安。”


    第92章 資深恐同患者(6)


    次日一早, 季崖像往常一樣準備好三套衣服去叫司徒遠起床。大少爺酒量小,昨夜兩瓶低度數紅酒下去就醉得不省人事,現在醒來也依舊有點迷糊。他仰躺在床上眼神茫然地看著季崖, 用有點沙啞的聲音表情特別無辜地問道:“我頭好痛, 是不是感冒了?”


    季崖嘆了口氣,無奈笑著解釋:“沒有, 少爺,這應該是宿醉症狀。請務必不要再喝那麽多酒了。”半夜的時候季崖突然被一陣東西摔碎的聲音驚醒, 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出去一看, 才發現聲音是從這位大少爺房間裏傳出來的。他酒喝多了大晚上爬起來上廁所, 結果一個沒站穩,慌亂中把牙杯、小鏡子、沐浴乳什麽的全都摔了。幸運的是司徒遠沒把自己弄傷,季崖幫他解決完生理問題後直接就能把人丟回床上。至於那一地碎玻璃渣……身為唯一一個被醒著的人, 當然也是他處理的。


    司徒遠睜著大眼睛眨巴兩下,昨晚的記憶終於回籠,懵懂的表情突然僵了。


    季崖:“少爺?”


    司徒遠默默將被子扯起來蓋過了頭,在被窩裏悶了一會兒, 然後小聲道:“季崖,我頭疼,早餐吃蘋果吧。還有, 待會兒我自己下去吃,你不用再上來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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