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捕門那頭,由於是副隊和伍長之間的糾紛,李玉書親自出麵調解。


    在沒看到方宇的身影後,李玉書從和稀泥的態度,改為了“方宇不可能錯”的思路。


    白鬆明沒料到李玉書成了隊長以後,再也不是那個做辦公室的殘廢了。


    李玉書佩戴著裝滿靈石的呼吸罩,邊補充靈氣,邊審理案子。


    靈湧不要錢外泄,壓得在場沒一個喘得過氣的,沉迷酒色的白鬆明都有點遭不住。


    大致了解來龍去脈以後,一張特批條子甩在白鬆明的臉上。


    “本隊長已經準許了方宇便宜行事,這一趟真是浪費你白副隊的寶貴時間了。”


    “可是他當眾攻擊了我,這怎麽算?”


    “你沒攻擊回去嗎?”


    “我能對一個區區伍長出手嗎!”


    李玉書招呼了一下泰叔的手下道:


    “把情況講清楚,但凡一個字跟現場不符合,我就送你去三隊玩兩天。”


    那人本就是凡人,被李玉書的靈湧震得沒吐出來,已經算是一條好漢了,哪敢撒謊:


    “小人聽方大人說白大人‘明牌’啥的,小人也不懂啊。”


    李玉書玩味地看著白鬆明:


    “當眾明牌誒,這事怎麽算?”


    白鬆明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浮在臉上,打起感情牌:


    “小月死的那天,方宇還當著二隊人的麵用道核撞斷了我的腰,你李隊這麽護著他,我也無話可說。


    以後任憑方宇在二隊作威作福,想打誰打誰唄。”


    李玉書笑道:


    “明牌這事暫且記下,二隊之間應該同心協力。”


    “好一個同心協力,沒事我就告辭了。”白鬆明帶著部下離開。


    ……


    回到東市,白鬆明衝著方宇叫罵道:


    “別以為上了李玉書這條船,就能為所欲為,你私售貨物是為了任務嗎!


    我豈能不知道劉郡尉沒少請你飲酒,還私下贈了不少金銀給你。”


    方宇可以斷定劉海兒和白鬆明有來往:


    “新人功績分排名那天,蘇隊可是當眾說過,我把財物捐給靈捕門換功績分了,再廢話小心老子告你誹謗。”


    泰叔召回跟白鬆明一起去靈捕門的部下,詢問一番情況後,對白鬆明道:


    “白老弟,靈捕門對他沒有任何判決?”


    “他售賣產品是李玉書的指示,靈捕門不予追究。”


    白鬆明的部下見自家老大不好說話,隻能代為作答。


    泰叔微微頷首,嘀咕一句:


    “放心,白老弟,這小子在這裏做買賣一天,我就會盯他一天。


    要是暴走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安撫完白鬆明以後,大聲說:


    “既然方老板是清白的,那請白大人賠償攤位的一切損失。”


    白鬆明眼睛瞪得老大,以為泰叔在說胡話。


    “你兒子就是被野獸魂師暴走殺害的,怎麽現在反倒幫這賤籍生說話!”


    人群中有人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泰叔等結果的這段時間,好像都是站著的,但這個姓方的一直躺著睡覺。”


    “哦,感情是怕我們砸他,才讓手下持棍護著啊!”


    “那是那是,之前我看走了眼,這長官英武不凡,躺姿都有一股王霸之氣!”


    方宇聽成了“吳霸之氣”的時候,狠狠地剮了那人一眼:


    “吳霸就特麽一瘦皮猴,敢說我像他……”


    白鬆明緩過神來,問泰叔什麽意思。


    後者歎了口氣,請方宇起身,拿出流浪商人資格證。


    “有商人資格證的人,到了我們的地盤,一切損失我們都有權幫忙追回。


    白大人,你是懂做生意的,交出一千兩吧。”


    白鬆明厲聲嗬斥:


    “你這是敲詐老子,幾瓶爛酒讓我付一千兩!”


    白鬆明部下再度發揮人多勢眾的優勢,針對方宇的境界製造話題。


    東市的權貴可不少,不止商人多是商賈社的,買家也都是達官顯貴。


    他們家出過零道境五段畢業生,可擠破頭都成不了靈捕,隻能位列三班。


    方宇這個青州賤籍生的身份跨度太大,早就讓一些人心裏不平衡了。


    “清退賤籍生!”


    “請靈捕門清退他!”


    白鬆明臉上寫著“眾望所歸”,當眾散發靈湧針對方宇:


    “回去一趟,李玉書不追究我明牌,等於給了我免死金牌啊。”


    方宇不但沒有被靈湧逼退,反而靠近感受了一下。


    指了指泰叔,又看向白鬆明:


    “你們關總長的靈湧都震不死我,一個三道境還挺愛現的。”


    被人用靈湧震多了,方宇已經成了體驗流,能粗略地感應出對方的境界。


    這話把白鬆明氣的夠嗆,再加大靈湧意味著會波及身邊的人。


    隻不過慢半拍的百姓,有不少開始口吐白沫了。


    泰叔被手下掩護得離遠了一些,靈捕之間的衝突,還不至於商人摻和。


    “你這是要對我開戰啊,看你氣色不佳。”方宇運起重靈力,一腳踹白鬆明的小腹。


    此刻跑為上策,蘇合香當年一指頭就能戳爛方宇的靈鎧,白鬆明說不定也能做到。


    占了上風的方宇沒有乘勝追擊,反而用馬衣喚出黑馬,從步戰變為騎砍。


    有黑布馬衣的加持,方宇本就能在馬背上做高難度動作,扛著鏟子直衝白鬆明。


    白鬆明還沒從李玉書的靈湧裏緩過氣,被踹一腳小腹甚是吃痛。


    剛起身又看到方宇不知哪來了一匹馬,朝自己的臉突突。


    呲!


    白鬆明的靈鎧被鏟子硬生生敲碎,人再度摔倒在地。


    方宇短暫交鋒的瞬間,腿腳被白鬆明用小刀紮了小口子。


    就是這點算不上傷的創口,讓方宇疼得直冒冷汗。


    “他對我使用了魂牌!”


    他斷定白鬆明的魂牌,在治愈傷口的同時,會讓人的痛苦倍增。


    方宇的創口瞬間愈合,但痛苦成倍增加,痛到從馬上摔下來。


    一個壓根不用在意傷,此刻在方宇這裏像要命似的。


    方宇的嘶牙咧嘴,在圍觀心裏坐實了他是靠關係成為靈捕的。


    白鬆明緩緩起身,再度凝聚了上半身的靈鎧,傲視方宇。


    “不,我不可能打敗三道境。”方宇紅著眼,繞開白鬆明:


    “你這些雜廢部下都是吃幹飯的,讓你這老大出手,他們一旁觀看?”


    此話激怒了白鬆明的部下:


    “你才是雜廢,老子可有一品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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