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朝。


    趁著柳青禹在教室的功夫,方宇將人攔住,詢問降神儀式。


    “你都是從哪裏知道這個詞的。”


    方宇早編排好了說辭:


    “未來之人告訴我,我是青州的救星,世界的救世主,前提要經曆降神儀式覺醒魂牌。”


    這滿滿的真話,硬是沒讓柳青禹相信分毫。


    甚至相信方宇是否又想起了前世的記憶,才知道這些生僻詞的。


    “說降神儀式之前,你要搞懂神指的是什麽,有信仰中生成的,有緯度跟高的,還有上古時期飛升的……”


    方宇有點接受不過來:


    “這些都是怎麽分類的啊?”


    柳青禹搖搖頭說:


    “別管怎麽分,除了人間界之外,還有許多大能開辟的空間。


    使其他空間的強大存在降臨,便是叫做降神。


    至於儀式之類,多半是血祭,所以有點苗頭都會被育靈部和靈捕門遏製。


    至今降神儀式,已經成為魂師界都無人知曉的詞了。”


    咋的,你不是魂師界的人?方宇暗自腹誹,接著問:


    “具體要怎麽操作呢?”


    柳青禹思忖道:


    “也就是古籍裏記載了一篇“蒼蠅說”的理論,人於神而言,就是一群蒼蠅。


    若是一群蒼蠅在你家地板上擺出了‘食物’兩個字,你會不會覺得好奇。


    或是給它們一點甜頭,或者氣急敗壞把它們全部消滅。”


    “所以擺出‘食物’二字,就是降神儀式的開啟方式。”


    “嗯,這些法子估計失傳了,除非找到一些有底蘊的宗教了解。”


    方宇尋思那曹吉安今年覺醒魂牌,難道家裏也有開啟的方式。


    此時,柳青禹補充道:


    “拓展一下思路,若是蒼蠅足夠特殊,個頭比拳頭大,那會不會很吸引人?”


    方宇明了,曹吉安就是拳頭大的蒼蠅,足以讓神都覬覦的存在。


    柳青禹解釋完,半開玩笑的問了一句:


    “難道哪個神準備奪舍你的肉身了?”


    現如今提到降神儀式,也隻是跟神的奪舍有關。


    柳青禹何等聰明,居然都沒聯想到神眷者,隻能說神眷者有可能是曹吉安在未來編出的詞。


    那麽神眷者靠降神儀式覺醒魂牌的事情,估計壓根沒人知曉。


    ……


    吳剛龍事件結束,甲班精英生全數回歸,都知道了方宇把人打扁的凶名。


    一道境之下的甲班生對待乙班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一道境的礙於規則,根本不能帶賤籍生去魂鬥場打殺。


    乙班生集體鬆了一口氣。


    乙班前任班長吳霸順利換班,成了方爭鳴的弟子,被引薦給了劉太守。


    白素素和劉海兒兩人,在柳青禹的指導下,同天突破一道境。


    這兩人魂牌還未顯現,但靈力總量飆漲,加成一高,實力自然突飛猛進。


    書院全體男魂師為白素素慶賀,禮物堆滿了乙班教室,方宇借機賣酒,發了一筆橫財。


    一身粗布短打換成了絲綢,從頭到腳包裝了一番。


    乙班生的生活質量上漲,隔兩天就能吃上一頓肉。


    甚至開始有人發奮識字,隻為給方宇寫情書。


    ……


    一個安逸的午後。


    東苑辦公地。


    蘇合香等候多時,有了上次的折騰,女教諭們打死不跟此女共處一室。


    等閑退卻的環境,正好給方宇和白素素交代靈捕門的任務。


    目前主力被調派去邊界,備戰冬季獸潮。


    白果村出沒的山匪,正好考察方宇和白素素是否有資格進靈捕門實習。


    方宇嘴裏嘟囔著:


    “實習還要資格,這跟交錢上班有什麽區別。”


    “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我去。”


    蘇合香為兩人發了兩張通行證,可自由出入鎮魂府地界。


    當然,方宇有了此證,出入書院都不用掛著禁製了。


    “七天內完成任務即可,匪徒能殺多少是多少,駐地靈捕會給你們打考核分的。”


    白素素的目標是一隊的實習靈捕,你得認真點。


    方宇不用太努力,你的情況我已知曉,先去雜班做打更人,方便轉正。”


    打更人…打工人……嗯,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方宇隻道這蘇合香是“挾方宇以令柳青禹”。


    打算慢慢提拔自己,每次都能找為自己升官的借口,來接觸柳青禹。


    “我有沒有可能做到靈捕呢?”


    方宇對外可都是說去做實習靈捕的,牛皮吹大了有點收不住。


    蘇合香隻說三類人能做:


    一,青州的地魂師,魂靈不低於二品,得審查是否是太守府的奸細,白素素在其列。


    二,王都派遣到青州的準魂師,蘇合香,趙毅這些隊長在其列。


    三,王都派遣到青州的動物靈魂師,錢耳在其列。


    方宇沒跟任何一處沾邊,升官路線做到捕班的捕頭就到頂了。


    散會時,柳青禹交代方宇一句:


    “做班長的,在外要照顧好同窗。”


    自從方宇打贏了吳剛龍,柳青禹已經不是以賤籍生的態度對待方宇了。


    這人十有八九是要找的轉世者,故而對方宇來了這麽一句。


    隻不過聽這話的人傻眼了。


    讓我照顧好白素素?


    照顧一道境的白素素!?


    方宇挺直腰杆道:


    “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人傷到白素素一根毫毛。”


    離開辦公室後。


    “素素姐,你是一道境,土匪來了你得罩我啊。”


    “自然,不過嘛,你的酒水要給我管夠。”


    “好說好說。”


    而後,白素素交代了一下目的地:


    “骨豚那事之後,青州被太守用三個大陣劃歸為了外中內三環地區。


    現今隻有外環,偶爾見到水係地魂獸,走地下水域進入我族地盤。


    我們的目的地在外環的白果村,比起剿匪要更加提防地魂獸。”


    “我們要不多喊點人去剿匪?”


    白素素否決了這個提議,若是有魂師,蘇合香必然會特意提醒。


    沒有的話,那區區土匪嘎嘎亂殺。


    何況有地魂獸出入的地區,一遇到危機人就散了,沒那必要。


    方宇覺得這人入了一道境界,簡直飄起來了。


    不過,這話也不無道理。


    青州的土著魂師,不依附三方勢力,那日子也不會差。


    就算殺人,那直接投靠劉太守,換個赦免令就是,少有淪落去做匪的。


    “我先去載具行租一輛馬車,他們的馬都是靈草喂養的,不比靈車的速度慢。”


    方宇早就盯上帝武的高頭大馬了:


    “讓書院借馬給我們出行咯。”


    白素素無端不滿道:


    “骨豚那次,東苑的馬廄出現了竊賊,偷走了院長剛買的汗血寶馬,養馬人一口咬死是被一塊布收走了。”


    方宇噤若寒蟬,立馬跟白素素分手,約定了半個時辰的準備時間。


    白素素前腳剛走,躲在暗處的劉海兒突然出現。


    “方兄,這是要出去執行任務啊?”


    劉海兒表麵客氣,但在拿方宇練手,暗暗釋放出一道境覺醒的靈湧激蕩。


    刻意針對方宇的魂靈,試圖將人震得像吳剛龍那般,因魂靈受損而精神失常。


    倏地,方宇捂住胸口緩步後撤,並輕聲哀嚎: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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