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朗一把將蕭悅沄打橫抱起,就往浴室走去。


    蕭悅沄發現傅朗的意圖後,本來的一點顧忌終究沒能抵過本能,畢竟兩人一周不見,他也想念傅朗。況且蕭悅沄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那麽弱,傅朗也不會有什麽奇葩的高難度動作,且人總有那麽一點僥倖心理,在堅持讓傅朗戴套後,其他的蕭悅沄也就聽之任之了。


    兩人一起在浴室裏泡澡,先激烈後溫存地做了兩次,充分享受了一下小別後的親昵,這個澡一直洗到了半夜。


    回到床上後,傅朗按耐不住又想摸上去,卻被蕭悅沄打開了他的毛手。


    隻見蕭悅沄疲憊地翻了個身,迷糊道:“睡吧,明天還要上課。”


    看著蕭悅沄毫無防備的睡顏,傅朗隻好輕輕將人抱在懷裏,自己平息了一陣。


    醞釀睡意的恍惚間,傅朗忽然想到他剛才隨手收拾浴室時,在角落裏發現的被紙包著藏起來的東西,有些有些不明所以。


    難不成是倩姐把東西不小心落在了東廂房的衛生間裏?


    可是,他們的房間和浴室李倩倩一般是不會來打掃的。那麽,那個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傅朗百思不得其解,慢慢地伴隨著耳邊蕭悅沄的呼吸,他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床後,傅朗發現那個東西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蕭悅沄。


    不過,最終也沒有說什麽。


    **


    一月中下旬,蕭家一大一小兩位在校生的期末考試都結束後,寒假很快來臨。在此期間,蕭嶽洋迎來了自己的九歲生日,一家人好生為他慶祝了一番。當天,蕭嶽洋還收到了許多份禮物,家裏人的、傅家人的、寧家人的、同學朋友們的,他都很有條例地一一收好,安置在了自己的左廂房裏。


    蕭悅沄第一個學期的成績極好,尤其是古代漢語和古代文學,這讓他很是高興,更加肯定了自己當初的專業選擇。


    剛放寒假後不久,許教授便邀請蕭悅沄跟他一起出席了一次省書法協會的研討會,很是露了一回臉。雖然也有個別人對他在這個年紀就出頭,隱隱表現出嫉妒和不滿的情緒,但大多與會者都是許教授的老友,且蕭悅沄的字確實讓他們驚艷,於是主流言論對蕭悅沄還是誇獎居多。


    “前陣子國家協會的那群人不是又在搞今年的大學生書法大賽嗎?我讓他趕在截止日前報了名,前幾天剛剛收到結果,全國十個金獎,他就是其中之一。”許教授捋了捋鬍子,盡量不表現得過於炫耀。


    另外一個老者推了推眼鏡,一邊嘖嘖稱奇地認真欣賞蕭悅沄剛剛寫的一副字,一邊點頭說道:“應該的,他的字比我見過的全國各大美院的學生都有靈氣,甚至比一些老師的水平還要高些,真是後生可畏啊。這個金獎我看實至名歸。”


    許教授笑眯眯道:“是啊,所以,我介紹他入我們協會,你們看如何?”最近十年,要入省書法協會的人無一不是拿著各種獎項當敲門磚,真要說水平也不見得多高,但是,實在是書法在現在社會越來越冷,他們這些老傢夥也不願意堵著後輩們的路,讓書法的未來發展之路越來越窄,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然而,有的人隻顧著在協會裏拓展人脈,掛個會員的名頭,再炒一炒名氣,字的價格也就跟著上去了,但這麽多年過去,價格被炒上去了,最根本的字卻沒個長進,好些個許教授這類老前輩挺看不上這種情況的。


    但未免落人口實,他也是等蕭悅沄確定得獎了才來介紹的。雖說現在大大小小的比賽水平參差不齊,但國家書法協會還算保持了公信力和權威,在圈內風評不錯。


    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互相看了看,商量了一番,最終很愉快地同意了。後輩們見此情況,有人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理由說出什麽反對的話。


    “哈哈,好啊!我們協會多久沒有這麽年輕有天賦的後輩了。”s省書法協會俞主席笑得非常開懷,其他人紛紛跟著笑了起來。


    蕭悅沄外表一直不卑不亢、寵辱不驚,對前輩們的態度非常尊敬,也一直留心觀察著協會裏眾人的表現,暗暗記在心裏。


    自古文人相輕,這是蕭悅沄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一年前,在蕭嶽海還沒有出現的某一天,蕭嶽洋很嚴肅地對蕭悅沄說:“哥哥,你不覺得朗哥年紀太大了嗎?嬤嬤說,一般夫君的年紀比妻子大五歲以上都算不得良配了。”


    蕭悅沄:= =……


    他應該怎樣解釋,嬤嬤的意思其實是年紀大的通常是鰥夫再娶,很有可能已有嫡子庶子,這才不是良配的,但傅朗完全不在此列啊。


    第105章 搶劫


    研討會後, 蕭悅沄被許教授帶著去參加了一次聚餐,出席的幾個都是協會裏的老前輩, 一個姓邱的四十多歲會員本來也想跟去的,卻沒有被人接茬, 他眼一眯, 然後笑著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然後招呼其他一些會員結伴離開了。


    蕭悅沄看在眼裏, 發現協會裏的三大陣營已然分明。一方就是許教授他們這派五十多、六十歲左右及以上的老幹部群體,另一方就是以邱高為代表的三四十多歲的新一代,還有第三陣營就是一直中立、表現得像個老好人的俞主席及一些不願意摻和站隊的人。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頓飯,蕭悅沄全程保持了完美的餐桌禮儀, 靜心聽著前輩們的談論,不插話也不熱情表現, 隻在有人問起自己時才回話, 默默地照顧著餐桌上眾人的飲食。


    這種謙遜低調的態度,給這幾位老前輩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加上除了書法,交談間他們發現蕭悅沄的國學造詣也不錯, 在年輕一輩裏屬於佼佼者, 這更是讓他們欣賞,還隱隱露出對許教授能收到這樣一個徒弟的羨慕, 這讓後者很是得意。


    蕭悅沄也留心聽著他們的交談,知道那位邱高先生是陽城另一所大學的教授,是近些年協會裏很出風頭的人物, 被認為是下一任協會主席的接班人。近幾年,他經常去一些良莠不齊的比賽當評委,也接受過許多媒體採訪和電視節目,結交了一些上流人士,他的字在市場上也受到了一些追捧。


    “老俞總勸我們說未來是年輕人的,要我們適應現在的潮流,說什麽如果沒有邱高他們那群高調的,我們的書法隻會越來越冷,書法協會的發展也會走下坡路,所以要我們多包容一點。這些我都懂,但是,我不希望本末倒置。”一個老者喝了一口茶,恨鐵不成鋼道:“小邱當初進來的時候是真有底子和天賦的,人也勤快,我們也樂得提攜,但這些年,教授職稱評到了,心思浮了,字也毫無進益,甚至越來越燥,難出佳品,一直在吃以前的老本,難道這樣就是對的了?”


    另外一個老者拍了拍老友的肩膀,道:“你要理解老俞,現在還有多少非專業的年輕人能沉下心鑽研書法?即使是美院專業出來的學生,又有多少當初隻是為了藝術生的高考加分,混一個本科文憑而已?他是真的著急啊,不想看著國粹一步步冷下去。時代不同了,現在的人都更習慣用鍵盤打字,連記個筆記都用手機了,再不像我們以前了。”


    “反過來想想吧,要是沒有小邱時不時去外麵露個臉,我們協會也沒有那麽多贊助經費啊,很多年輕一輩的書法作品行情不也跟著上去了嗎?這是好事啊,能吸引更多年輕人學習書法。”


    “那也不全是他的功勞,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就像我們幾個老傢夥,在坐的誰又缺錢了?但我就是看不起他們那幫子人的市儈。把年輕一輩的風氣都帶壞了。” 老者轉過頭看著蕭悅沄,嚴肅道:“小蕭,你可不能學他們。”


    不是他擔心,畢竟蕭悅沄的長相如此惹眼,剛被許教授帶過來的時候還讓協會裏的人好一陣稀罕驚艷呢,他還真怕蕭悅沄以後會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無可否認,長得好從來都是一種資本,而美人要麵對的別人的追捧和誘惑也就越多。


    看著老人家晶亮的眼神,蕭悅沄認真地點了點頭,安靜地幫對方斟了一杯茶。


    從一個古香古色的餐廳出來,蕭悅沄恭敬地送別了幾位老人家後,他才上了自己的車。許教授今年五十八歲,精神矍鑠,他拒絕了蕭悅沄送自己的提議,自己開車回家了,而其他的老者都有隨從或小輩來接,沒什麽大問題。


    蕭悅沄開車回家的路上,腦子裏還在梳理今天在書法協會得到的信息。之前的蕭悅沄隻覺得現代科技讓人的生活很便捷高效,最大的感想就是對科學家們心生佩服,但今天,聽過這些喜愛書法的老前輩們的牢騷,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握著毛筆習字的古人,他可以理解他們的那份哀傷和灰心。


    蕭悅沄嘆了口氣,看了下手錶,想了想,然後去了附近的華國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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