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神箭看來,羅征身上發生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例如此前瑤的攻擊,還有那道透明巨人的可謂是驚天動地,任何天尊承受一次,恐怕都會身負重傷乃至於直接隕落掉,可那小子硬是不曾受到半分傷害……


    一個人身上發生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後,他忽然拿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自然也容易讓人理解了。


    夢神箭心中固然有了期盼,但也不敢奢求太多,但心中的確激動無比。


    “快,羅征!”熏在一旁催促道。


    羅征微微一點頭,抬手之下,須彌戒指上微光一閃,一把長劍便從中垂直落下,此劍尚且不曾插在地上,羅征反手一挽就已抄在了手中,對準了夢神箭!


    “你幹什麽?”熏微微一愣。


    夢神箭也朝後麵退了兩步,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盯著羅征,卻不知道羅征想要做什麽……


    “不要動,”羅征說著,右手執劍,左手探出兩指摁在長劍的劍柄處,隨即在劍身之上輕輕一劃!


    “嗡……”


    一道清濛濛的光芒自長劍的表麵綻放出來,這斷因神光綻放出來,並不會逸散出強大的氣勢,但在夢神箭和熏的眼中,自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仿佛這光芒能克盡天下法則一般!


    “這好像羅征你曾經修煉的《萬法敵書》……”熏好奇的問道,在仙府之中熏曾目睹羅征修煉《萬法敵書》,不過那時候因為種種原因,羅征似乎並沒有將其練成,然而熏是記得這清濛濛的劍光。


    羅征微微一笑,他倒是沒有隱瞞熏的必要,便如實回答:“斷因神光,可斬斷一切因果!若這天人五衰也是一種因果律,想必這一道斷因神光應該有效!”


    斬斷一切因果……


    這麽大的口氣!


    聽到羅征的話,夢神箭和熏的瞳孔瞬間擴張。


    天尊之所以厲害,就是掌控了一道天命,一道因果律,若是羅征真的能將天命斬斷,毫無疑問就是天尊的克星,任何天尊都難以在羅征手中討到好處!


    羅征說完後,長劍再度一抖,那劍身上的斷因神光瞬間綻放出來,順著劍尖延伸出四尺距離,隨即他猛然一躍,那一把長劍就朝著夢神箭橫斬殺而去!


    劍身並沒有接觸到夢神箭的身體,不過自劍尖上延伸出的四尺神因神光,已穿透了夢神箭的肉身……


    這天人五衰是一種特殊的狀態,大家隻知道神海境以上的武者,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忽然降臨,至於是為何產生這種狀態,又如何破解這種狀態尚且沒有人知道。


    就連羅征自己也不太清楚……


    當羅征這一劍斬過夢神箭的一瞬間,頓時從他的體內傳出了一陣哀鳴聲!


    這一聲怪異的哀鳴聲,卻是把夢神箭自己,以及熏都嚇了一跳!


    “啊啊啊啊啊……”


    夢神箭身為天尊對自己的肉身是何等的了解,倘若有什麽東西藏在他體內,他不可能不知道,此刻他卻是左顧右盼,隻聽到自己體內傳來一聲聲尖叫,卻不知這些尖叫聲從何處而來!


    “滴滴答答……”


    除了那尖叫聲之外,從夢神箭的腋下流淌出一道道汙穢的液體,他這閉關之所原本就很臭了,此刻那股味道更是濃烈……


    “這,這是怎麽回事?”妖夜族人素來喜歡潔淨,夢神箭莫不是如此,他自己也無法忍受……


    不一會兒,自他的耳孔,眼瞳,口中,鼻中,也有一道道汙穢流淌出來,看這些汙穢中還包裹著某種特殊生靈的殘肢破體,至於這生靈是如何進入夢神箭體內的,自然無人知曉,不過無論是羅征或者是熏都明白,天人五衰必定與眼前這特殊生靈有關!


    “吾王,可否回避一下……”


    盡管夢神箭的心境堅固無比,但看著自己體內湧出這些惡心東西,也有了要崩潰的感覺,他隻能央求熏和羅征先行回避了。


    羅征和熏也了解夢神箭的心思,便不在此地停留,退出了夢神箭的閉關之地。在這聖樹的上端宮殿中,已經有不少妖夜族人恭候此處,兩人便在宮殿中等候一番。


    但無論是熏還是夢神箭心中卻是高興的,天人五衰後散發出的臭味是無法洗淨的,就算剛剛清潔完畢,很快又會再度出現,而且原本早已經純淨的肉身中,開始不斷的出現雜質,身軀也會衰老的更快!


    雖說羅征這一劍斬過去,引出夢神箭的滿身惡臭,便是讓熏充滿了期待,雖然她也弄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但至少說明是有效果!


    就在這期待之中等候了小半個時辰……


    一位的老者便出現在了羅征和熏的麵前,這老者身穿一身白服,渾身上下纖塵不染,雖然滿臉皺紋,看起來異常的蒼老,可雙目精光閃閃,精神矍鑠!


    這宮殿之中的妖夜族人們愣愣的看著夢神箭,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方靈聖地的妖夜族人們知道夢神箭在此地閉關,可是夢神箭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行將就木,極度蒼老的老人,早已經沒了天尊的那股氣勢,而且渾身上下臭不可聞……


    眼前的夢神箭看上去依舊蒼老至極,但身上的那股臭味已完全消散,且整個人的精神更是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真的解除了天人五衰……”熏也是傻傻的看著夢神箭。


    雖然夢神箭依舊衰老,可這對於天尊來說根本不是問題,隻需要灌溉生命之力,夢神箭便能從老年恢複到中年,甚至青年……想要保持什麽年齡的形態和容顏,完全由夢神箭自己決定。


    此刻夢神箭朝著羅征雙手作揖,一拜到底!


    這堂堂一位天尊,卻是對羅征行了如此大禮,這份恩情的確是超乎想象的重,畢竟羅征的這個舉動,等同於賜予了夢神箭第二條生命,這是再造之恩!


    謝過了羅征,夢神箭又朝著熏行了一禮,此刻夢神箭的心境依舊激蕩不已,“多謝羅征和吾王相助,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這天人五衰被解除後,我的壽元應該如何計算?”


    神海境以及神海境以上的武者,都是出現了天人五衰後才被終結,每個人降臨的時間都不相同,但遲早都會麵對,這是一條公平的規則。


    但是夢神箭的天人五衰卻被羅征斬去後,是否意味著不再有天人五衰降臨?從這一點上來看,夢神箭是否擁有了永恒的生命?


    夢神箭提出的這個問題,也將羅征給問到了,他思索了一下,臉上淡笑道:“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若天人五衰不再降臨,神箭天尊你恐怕擁有與真神一般的能力……永生!”


    追求永生是亙古不變的話題,但那是踏入神域,成為真神之後,才有資格觸及的境界,在大衍之宇中不曾出現過永生的生靈!


    就像煉神子那般,以傀儡身軀追求永生的確是一種另類的手段,但傀儡之軀已經無法定義為生靈了……


    熏卻是淡淡一笑,“現在整個寰宇都麵臨危機,首先我們要撐過聖族擊退再說,否則別說永生了,能否熬過這一千年都是問題。”


    與聖族的戰爭,才是擺在寰宇諸族眼前的大問題。


    “嗯,”羅征也沉著的點點頭,“那摩訶在葵水界中已猖狂多日,我們準備一番,是時候要參與其中!”


    摩訶連日以來,在葵水界中以一人之力應戰整個大衍之宇中的天才,便是不斷的打壓寰宇中的“勢”,寰宇中的士氣越來越低,情勢對天位一族也越來越不利。


    解決了妖夜族的內部紛爭後,羅征也明白,與聖族角逐的時刻也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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