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我們來了!”雲重、風沉向著陳清源拱了拱手。


    “哈哈哈,好兄弟,來了就好,今日咱們就一舉攻陷北地郡城,為我聖教開一片新天。”眼見雲重、風沉已到,陳清源眼中流露出一股無以名狀的自信。


    “正是,如今咱們已經占領了整個北地郡,隻要拿下郡城,金城的那些北地軍團必然不攻自破。”風沉高聲回應道,此時他還不知道蘭城、庸城已經被隋唐拿下的消息。


    “可惜那袁朗反應實在是太快了,若不然,此時郡城早已在咱們手中了。”雲重望著郡城上飄揚的虎賁衛戰旗,滿眼都是遺憾。


    “雲兄弟不必如此,郡城未能一竟全功,責任不在你,若非紅娘心慈手軟,我們此刻恐怕已經坐在城中喝酒吃肉了。”陳清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他自認也是能征慣戰之人,卻一直被一個女人壓在頭上,好在這一次紅娘失手了。


    雲重和風沉並未發現陳清源眉宇之間的變化,隻是聽他提到紅娘,兩人的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擔心。


    “也不知道紅娘如今怎樣了?”雲重忍不住歎了口氣。


    “雲兄弟切莫自哀,咱們先打下郡城再說,若是紅娘未死,剛好也可以將其救出。”陳清源及時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兩位兄弟,事不宜遲,趁著士氣高昂,咱們先攻他一陣,讓城內的那些狗日的看看咱們永生教的威勢。”陳清源沒有給兩人再說話的機會,而是當即高聲喊道。


    “天地皆暗日月顛,三陽共舉開新天,”


    隨著陳清源聲音落下,大片大片的回應聲開始從他身後響起。


    很快,數萬永生教賊寇的聲音開始匯聚在了一起,排山倒海般向著北地郡城壓來。


    “統帥,我們呢?我們做什麽?”眼見薛映已經離去,而城外的永生教已經鬥誌昂揚,郭振心急了起來。


    “我們,哈哈哈,我們什麽都不做,他們要攻,就讓他們攻,咱們守住就行。”隋唐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城外永生教賊寇已經高達九萬,統帥竟仍能如此鎮定自若,顧誠佩服。”眼見隋唐如此輕鬆愜意,顧誠哈哈笑著調侃道。


    “他們不過是人多而已,走了,回去休息。”隋唐竟真的轉頭向著城下走去。


    景清一怔,他沒想到隋唐說走就走。


    “郭振,把城守好,讓他們打,待其銳氣挫盡,我們再登場。”隋唐清朗的聲音遠遠傳來。


    對於永生教賊寇的到來,北地郡城中的百姓無疑是恐慌的,但守城士兵的鎮定卻給了他們十足的信心。


    城下永生教賊寇已經開始攻城,他們手撐著長木,將人一個又一個的士兵送上城頭,又被一個又一個的打了下去。


    如此周而複始。


    北地郡城厚實而高大的城牆對於沒有任何攻城器械的永生教賊寇來說,就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第一天信心百倍、第二天鬥誌昂揚、第三天士氣開始不可避免的衰落了下來。


    尤其是他們派往蘭、庸涼城的人,音信全無。


    陳清源的眉頭開始緊緊皺了起來,雲重、風沉亦是滿臉嚴肅。


    如今他們兄弟帶來了肅城幾乎所有人馬,陳清源留在金城的也不過隻剩下兩萬,可以說,此刻屬於是背水一戰了。


    然而,望著那依舊沉穩如山的城頭,兩人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


    這一場漫長而艱難的攻城戰,整整持續了十天。


    這十天裏他們不斷的派人前往蘭、庸二城,雲重、風沉也開始派人返回肅城,他們的糧食不多了。


    這就是陳清源急於攻打郡城的原因——糧食。


    他和雲重、風沉不同。


    雲重、風沉隻有三萬人,而且背靠肅城,而他卻帶著整整六萬人,這六萬人每一天的吃喝拉撒都壓在他的心上。


    “壁水將軍,咱們沒糧了。”聽著手下人的回報,陳清源的心跌入了穀底。


    自四月初四起兵,他帶著八萬人攻了金城六天、郡城十天,加上路上耽擱的兩天,已經過去了十八天。


    沒糧了。


    “這郡城是真難打啊!”雲重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十天裏他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上到十八輩祖宗,下到還沒出生的孩子,能罵的他們都罵了。


    可郡城之中的守軍竟然就這麽一聲不吭的忍了下來。


    “不是說這郡城守將郭猛是個暴脾氣嗎?怎麽就他娘的這麽能忍?”陳清源帶著幾分不甘看向了雲重。


    “郭猛是暴脾氣不假,但袁朗不是,以紅娘的手段,此刻郭猛要麽是死了,要麽就是被罷職了。”雲重搖了搖頭,郡城內發生的事情他雖然不知全貌,但猜也能猜到。


    “實在不行,轉道庸城,庸城離郡城最近,咱們先把士兵喂飽,再考慮攻打郡城的事情。”風沉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隻能如此了。”陳清源與雲重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永平三十年四月二十一日,風和日麗,天氣晴朗,說來也怪,自永生教起兵以來,這大半個月時間裏,竟仍是滴雨未落。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幸運,對於此刻的陳清源來說,哪怕是一場雨,都是足以致命的。


    但同樣也是不幸的,因為這也預示著今年或許又一個大旱之年。


    “統帥,你看,他們後陣動了。”城樓上,一直注視著永生教的袁朗突然高聲喊道。


    眾人聞言,立刻撲到城牆邊上向外看去。


    “動了,動了,他們這是準備撤軍了嗎?”


    “狗日的,罵了老子這麽多天,終於是扛不住了啊!”


    “統帥,怎麽辦?是不是該輪到咱們幹了?”


    郭振、郭躍、任原、牧野等人紛紛看向隋唐,目光熱切。


    “諸軍聽令!”隋唐清朗的聲音隨之響起,城頭上一片安靜。


    “郭振、鐵林軍出東門。”


    “袁朗,虎賁衛出西門。”


    “馬三多,甘城後備軍出北門。”


    “我帶禁衛直取南門外陳清源中軍。”


    “此役,我死軍全員出擊,一戰,定北地!”


    隋唐的命令沒有任何人敢於質疑,十天的等待,十天的容忍終於到了該還回去的時候了。


    “我等遵令!”回應之聲高亢且雄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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