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範浩然對著殺一笑:“也沒什麽,我估摸著這身體是活不過二十了,隻是村上那傢夥非要我吃藥。嘖,沒什麽效果。"


    聽到活不過二十這種話,殺握著筷子的手一頓,一時間仿佛五髒俱焚,那滋味……


    “怎麽會這樣!”潮田渚嚇得筷子都掉了。


    “噗——”範浩然竟然笑出來,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咳,這有什麽,早死晚死都得死,我二十歲死和你一百歲死也沒什麽區別,放寬心,來來來,吃肉啊~”


    對於範浩然來說,吃肉喝酒就是最舒服的事情了,他仰頭幹了一杯,慡快的嘆了口氣。


    “潮田君,怎麽不喝?”他伸胳膊,一杯酒便已經遞過去。


    “我、我不喝酒。”潮田渚往後縮了縮脖子。


    “誒~~渚,作為老師怎麽能不喝酒呢。”赤羽業將人攬住肩膀,硬是給他灌了一杯。


    潮田渚一邊咳嗽一邊說:“咳!就、咳咳!就是老師……咳咳,才不喝酒!”臉都開始紅了起來。


    赤羽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咳嗽臉紅的樣子,將剛才灌人的酒杯放在唇邊,把剩下的含進嘴裏,吞下。


    範浩然在一旁看好戲,明明是他提起的事情,他卻作壁上觀了,甚至挑著眉頭對一旁也露出些笑的殺眨了眨眼,其中意思很明顯。


    殺含笑點了點頭沒說話。


    如果學生能夠幸福,是男是女,又有什麽好在意的呢。


    他這樣想著,不經意看了一旁這個又捂著手帕咳嗽的少年。


    ——活不過二十麽……


    第86章《thefall》


    範浩然黑著臉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正坐在醫院外的長椅上,一旁放著處方藥,他立刻注意到了外麵刺目的陽光。


    想到自己剛才手掌下還是村上韌性的肌膚和那個人躺在身下隱忍與淺紅的臉,他的臉色更黑了。


    剛做到興頭上就一口血噴出來死在床上簡直不要太殘忍。


    村上的心理陰影麵積估計也不小吧……


    他眯著眼看著外麵刺目的陽光,還有路人過於保守的衣物。


    他坐在那兒隱隱能夠聽到醫生與病人的對話。


    英國?


    目標人物是……


    roy.walker,一個可以說是潦倒又失意的男人。


    roy.walker是個英俊的男子,深邃精緻的五官,完美得連聲音也十分好聽,他有一個同樣很漂亮的女朋友。如果以性格和外貌來評判一個人的話,roy.walker絕對是個非常優異的。


    而實際上,他的生活糟糕而失敗。


    他的女友為了更好的生活投入他人的懷抱,為了挽回他心愛的人,roy.walker去做了一次的替身演員。


    但是事情就是這樣,僅僅的一次,就讓roy.walker失去了雙腿的自由。


    他癱瘓了,半身不遂。


    絕望瞬間將這個男人籠罩,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醫院裏一個叫做亞歷克斯珊卓的小蘿莉出現了。


    roy.walker用奇幻而美妙的故事吸引了這個小女孩,並且要求她去偷取藥物。


    他想要自殺,並且想方設法的去實行。


    穿著身廉價土黃色短衫,黑色頭髮的男人從長椅上站起來,順手將處方藥拎在手裏。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張了口的舊皮鞋,沾著些泥巴星的褲腳,塞在褲腰裏的短衫下擺,伸手摸了摸下巴,沒有絲毫打理的鬍渣。


    不用看他已經完全能夠感覺到這具身體生活上的窘迫。


    而事實上也是這樣,耶恩多.卡彭特是個早年父母雙亡、幼年失怙的孩子,沒有一技之長,隻能給人做苦力,如今已經二十六卻還是個單身漢,每天累死累活,早出晚歸,就隻是為了那點麵包。


    範浩然回到耶恩多的家中,說是家還是抬舉了,隻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木屋,上麵鋪著糙,簡直就是個糙棚。


    抹了一把臉,很幹脆的看了看放在包裹裏麵已經很久沒有動過的金銀珠寶……


    他並不是一個享樂主義,但是既然能夠過得好一點,沒人會特意委屈自己不是。


    在再一次翻看了這次任務目標的資料後,範浩然果斷準備投資電影事業。


    roy.walker為什麽要涉足演藝?他隻是看了一眼那個辛克萊,這個搶走了roy女友的男人,他是當代最出色的演員。


    然後這僅僅一次的替身演員就從高處墜落,半身癱瘓。


    “還真是可惜啊。”他用手指爬了爬剛被理髮員精心整理過的頭髮,將短髮弄得淩亂,深褐色的眼瞳裏是輕佻的笑意。


    他單手插兜,看了看自己,然後抬手將襯衣最上麵的三顆紐扣解開,露出鎖骨與些微強健的胸膛。


    由於原身經常做苦力,身材的確非常的不錯,在整理了一番後,就是這樣輕輕一笑,荷爾蒙簡直飆升四射。


    “及時享樂,及時享樂……”他輕聲念著這四個字,推開門。


    “主人,您要出去嗎?”管家走過來看著這個新主人,心裏有些忐忑。


    “不用擔心,莊園裏的事情交給你了。”身材高大的男人拿著手杖心情頗好的甩了個杖花,揮了揮,笑著離開了。


    而在今日已經約見了布魯克。


    要進入這個時代的影視圈,布魯克.卡其是個很關鍵的人物,範浩然選擇他也是經過了一番考慮。


    要在最短的時間獲得相應的話語權,僅僅是金錢可不夠。


    在談判上範浩然並不是特別錙銖必較,時間已經並不是很多了,roy現在恐怕已經徘徊在憤怒與不甘中,並且為了這不甘想要涉足演藝事業。


    “先生,您要找的roy.walker先生我們會盡全力的,請您放心!”帶著鴨舌帽的男人看著支票上的數字後激動得手抖,眼睛黏在上麵拔不出來。


    “八月四號之前,我要得到他的消息。”


    畢竟還是希望能夠提前找到roy.walker,避免他下半身癱瘓,然而找到人的時候……


    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青年男人,範浩然側躺在roy.walker的鄰床,看著他睡容安詳平靜,範浩然從病床上站起來,走過去,半彎下腰,慢慢掃視這個睡著了的男人的麵容。


    roy.walker的眉眼很溫柔精緻,眼窩深陷,純黑色的發尾帶著些卷翹的弧度。


    他躺在那兒,像個等待人吻醒的美人。


    範浩然為自己太過浪漫的想法發笑。


    “你是誰……”


    就在範浩然露出些笑容的時候,床上的美人緩緩睜開眼,看到一張男人的臉似乎有些驚訝,並且這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你好,我是你的病友,我叫耶恩多.卡彭特。”他挑眉笑道。


    roy.walker看著這個精神十足的英俊男人,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人竟然住院了。但是出於社交禮貌,他還是點頭:“你好,我是roy.walker。”


    “我知道。”他轉身坐到自己床上,舒舒服服的用手臂墊在腦後。


    “你知道?”roy.walker微微睜眼,表達著自己的驚訝。


    “嗯哼。”並沒有給出答案,他麵對著roy.walker,側身躺著,右手支著腦袋,姿態銷魂又灑脫。


    “為什麽這樣看著我。”roy.walker被他毫不掩飾的打量著,他性格本就有些溫和,即便是對著一個陌生人也說不出‘不要這樣看著我’的話來。


    “哪樣?”他促狹的眨了下眼。


    roy.walker:“……”


    “你為什麽會住院?”沒有得到回應的範浩然也不在意,打定了主意要拉著roy.walker聊天。


    “摔下來了。”他黑色的眼睛裏閃過些哀傷,說得並不詳細。


    一旁的窗戶半開著,外麵能嗅到橘子的清香,還能聽到搬運的聲音,那些夏日才有的熱氣隨著微風帶進來,這個精緻又深邃的青年靠坐著,髮絲微微拂動,帶著虛弱的憂慮。


    “為什麽摔下來。”完全無視了這幅美麗畫卷的範浩然毫無情趣的繼續追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明明是如此直截了當到無禮的問話,roy.walker卻不知道為什麽,在那樣的凝視中,不自覺的就開口了,仿佛靈魂都要變得空蕩蕩。


    “替身演員,我從上麵摔下來了。”想起那一瞬間的恐懼與疼痛,roy.walker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腿,“下半身癱瘓,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還真慘。\"輕飄飄,完全不帶一絲同情,“為什麽要去做替身演員?以你的容貌,如果演技可以的話,是完全可以當演員的吧,從小角色開始,時間積累下來,總會更進一步吧。”


    roy.walker張了張嘴,又無言沉默,他當時隻想要急切的挽回她,近乎失去理智的想要追趕上去。


    “哦,那是什麽。”就在roy.walker沉默以對的時候,一張紙條忽然從半開的窗戶飄進來。


    roy.walker從腿上將那張被剪了各種小洞的紙條拿起來,展開,裏麵還用鉛筆寫著字母,歪歪斜斜的筆跡,很顯然是個孩子的傑作。


    roy.walker用他漂亮的手指捏著這張脆弱的紙片,翻覆著看了看。


    範浩然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一個左胳膊打著石膏並且固定著的小女孩走了進來,胖嘟嘟的小臉,披著外套,直直的沖roy.walker走過去,一伸手就將roy手中的紙條拽走,轉身就走。


    “嘿,小豆丁。”範浩然看著這小女孩似乎很有趣的樣子,他叫住她,眯著眼笑,看著她骨折的左手裏拿著一個扁長的木盒,用下巴點了點她手裏的小紙條,“這個是你寫的?”


    “我不是小豆丁,我叫亞歷克斯珊卓!”小豆丁看上去很是不高興,似乎自己的信息被人看了讓她有些生氣。


    roy抬了抬手指向窗口:“你的紙條飛進來,掉在了我的腿上。完全看不懂,是胡亂塗鴉還是什麽的。”


    範浩然幾乎是要笑出聲來,看著小豆丁似乎氣狠了有些結巴的說:“你看不懂,對嗎!\"她擺了一下頭,兩個小辮子讓她看上去很可愛,她非常認真的指責,”因、因為那不是寫給你的!”


    聽著她帶著點口音的英文和非常認真的說這不是給roy的,就連roy都被堵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嘿,小豆丁,過來。”範浩然笑著沖她招了招手,“這張小紙條你是準備給誰的?”


    “我是寫給伊芙琳護士的。”她歪著頭咬著手裏拿的小木盒,還沒有長門牙,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是瓷白的光澤,萌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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