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收回刀,手掌貼在額頭,手指從鬢髮處往後捋了一下,“再嘰嘰歪歪,我就把你全村的人都殺了。”


    “村子裏的確沒有叫做鬼蜘蛛的男人。”桔梗不得不放下弓箭,即便是這樣,她的表情依舊高冷而聖潔。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他這樣說著,而事情也的確如此,在桔梗終於撿到了一個全身燒焦從山崖掉下來的男人的時候,範浩然已經在這個村子等得有些不耐了。


    “你可終於來了。”男人成了個懶腰,腰線精實,背部肌肉隨著動作舒展著。


    在桔梗隻是勉強的為這個已經燒傷得非常嚴重的男人盡量包紮後,範浩然搓著下顎用惡意的眼光上下打量著這個現在已經毀容很徹底的男人。


    “燒成這樣還從上麵掉下來,竟然沒有死,可真是頑強的生命力。”他雖然這樣讚嘆的說著,可是卻動作粗魯的將昏迷不醒的人打橫抱起來,白色的繃帶將鬼蜘蛛包裹的很嚴實謹慎。


    “你要帶他去哪裏,他這樣的傷勢如果不好好的治療恐怕會死。”桔梗微微蹙眉。


    “放心吧,就算你死了他都死不了。”哼笑一聲,他意味不明的掀起唇角。


    原本想要一刀結果鬼蜘蛛讓所有的狗屁劇情化為飛灰,但是事情總不會這麽簡單,最關鍵的劇情人物與世界根基相連,倘若他真一刀砍了鬼蜘蛛,別說拯救世界了,這個世界會立刻崩潰。


    他抱著懷裏的焦炭人,漫步在陰沉下來的沙道上,腳下全是細碎的石子與沙粒,一齒木屐平穩的走在道路上,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快要下雨而壓抑的天空。


    “殿上王大人,前麵有座寺廟!”八乙從遠處的前方跑過來,又側頭悄悄的不滿,“這個卑賤的人類竟然還要大人因為顧忌他的身體而停留下來。”


    “走吧。”範浩然橫抱著似乎有些要醒來跡象的鬼蜘蛛,“他應該換藥了。”


    進入寺廟,裏麵住著的隻有一個老主持與一個小沙彌,在看到一個男人橫抱著一個傷患後立刻將兩人請了進來。


    “他傷的很嚴重。”小沙彌的光禿看上去很可愛,清秀的小臉此時正緊皺著,小心的上藥。


    上過藥又給這個完全毀容的傷患灌下稀粥和藥湯,當夜,這生命力頑強非常的傢夥就醒了過來。


    “喲。”範浩然斜躺在鬼蜘蛛身旁的被褥上,見他因為全身骨折而不能動彈,他好心的伸手將鬼蜘蛛被繃帶完全包裹的臉側向自己,“我救了你,你現在是我的私有物品。”


    喉嚨還沒有恢復的鬼蜘蛛完全不能說話,他左眼邪惡的睖睜著,血絲從眼角網瞳孔散發,顯然完全不認同自己身份的轉變。


    不過他認不認同對於範浩然這種自我又肆意的人來說完全不在乎。


    “我準備遊歷,雖然你已經壞掉了,但是畢竟是我的東西,勉為其難帶上你。”他這樣說著完全沒有因為鬼蜘蛛是個重傷患而要遷就的意思。


    事情就這樣被決定了,而這也同樣代表著,某殘疾人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在某霸權主義的懷抱裏度過漫長的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太長時間沒寫dn我都忘記自己寫的是什麽玩意兒了,果斷去下個世界……


    想嫖了奈落,又想嫖殺生丸……


    奈何範範太有節操,他不是蒼禽獸……都不好下手!(惋惜臉)


    第72章《犬夜叉》【2】


    淩厲黑暗的邪氣侵蝕著這一片糙坪,尤其是那一塊還有著被躺壓過的地方,仿佛被燒焦一樣的焦灼漆黑。


    穿著暗黑底色上繪著蘭色與淺緋色鬆霧紋的和服,那男人一手搭放在腰間,另一手垂在大長腿側,興致盎然的發出似乎是驚嘆的聲音:“嗬哦~”


    “大人,那個男人……”八乙獨眼泄出鄙夷的怒氣,“需要小奴去處理嗎,隻是這樣一個新生的半妖,不過也是抬手間的事情……”


    “不。”男人掌心貼著額角,碎短的髮絲隨著手臂的動作自指尖順過去,他眼中微微發亮,掀起肆意的笑,“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他這樣說。


    “以後的日子一定……很有趣啊。”


    八乙立刻收起想要殺掉那個半妖的想法,乖順的彎腰:“是,殿上王大人。”


    “謹遵您的意誌。”


    “還有啊。八乙,難道你忘記了嗎?”將一身風雅之極的和服穿出浪蕩風流之味的男人微微彎腰,看向隻有他大腿高的小妖,幾乎是逗弄的笑問“我也是半妖哦。”


    “不敢!請您息怒!”八乙立刻察覺自己的失語,慌張得像是一隻被人驅趕到了角落的鴨子一樣。


    “八乙,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趣,真是太謹慎了。”他苦惱的抱怨,再也不去看周圍那淩厲的邪氣,抬腳往前走,一齒木屐不過行了數十步便踩在了滿是沙粒與泥土的道路上。


    “聽說犬大將死在了人類的城池?”男人將雙手抄在袖中,和服下擺能清晰的看見他腳踝的形狀,骨骼在走動的時候特別的吸引人。


    “是的。”八乙立刻回答,“因為在不久前與龍骨精的戰鬥而受了重傷的犬大將死在了人類的城池,真是卑微的死法,為了一個人類的女人,竟然還誕下了半妖。淩月仙姬如此美麗強大的妖怪,脆弱的人類,骯髒的血脈,西國若不是還有一個殺生丸殿下,恐怕也是要完了。”


    “殺生丸?啊,你是說那個總是癱著臉的那隻白毛小狗啊~”他驚悟的點頭,然後眯著眼笑起來,手指間搓了搓,似乎還回憶什麽美妙的手感,“軟軟的尾巴,易怒的性格。嘖,真是很可愛啊。”


    八乙隨著主上的話也開始回想上次見到殺生丸大人是什麽模樣,但是那種冷酷無情且冰冷高貴的姿態,真的是此時主上口中說的模樣嗎?


    這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妖怪吧,不要隨便腦補啊主上!


    “我上次還想收下他做寵物呢,可惜……”男人用指甲圓潤的手指撫上自己的左臉,“被撓了一爪子呢~”


    八乙啞口無言:想要將西國殿下當做自己的寵物,殺生丸大人那樣高貴不容侵犯的性子,可不是要拚命?您還隻是被撓了一爪子罷了……


    範浩然忽然停下腳步,微微抬起下顎似乎是從空氣中攝取到了什麽奇特的氣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呢~”


    八乙:曹操是誰?


    果然看著不遠處白色和服上繪著六角櫻花紋的和服,右肩貴氣的搭著毛絨柔軟的雪白尾巴,銀色的頭髮,精緻冰冷的臉頰上是紫色的妖紋,金黃銳利的雙眼毫無波瀾,隻要與這樣一雙眼睛對視,就宛如一瞬間墜入了冰天雪地,璀璨冷漠,卻又是讓人移不開眼的美麗。


    “哦~真是許久不見呢,殺生丸。”範浩然輕輕側頭,對不遠處的純血犬妖揮了揮手。


    殺生丸麵停住腳步,那雙金色的眼瞳看過來,一頓,然後在下一瞬立刻出現在那個正笑著打招呼的半妖身前,全力攻擊的一爪揮過去,空氣都在那一瞬仿佛被壓製、尖囂。


    “哦呀,好危險啊!”範浩然裂開紅得發紫的雙唇,殷紅的舌尖舔了一下唇角,仿佛含了一口血般的殘忍,卻又帶著莫名的輕佻的逗弄。


    他飛身後退,落身一下蹲在了不遠處的樹枝上,修長的身形隨著膝蓋彎曲的動作微微彎曲,笑看著再次欺身瞬間追上來的殺生丸。


    寬大的繪著六角紅櫻的闊袖隨著過快的速度而獵獵扯動,反手又是一爪揮來。


    範浩然當然明白殺生丸他為什麽忽然攻擊過來,他嘖了一聲,笑道:“真是記仇啊,作為西國的繼承人,隻有這點氣量可是不行。”


    銀白的長髮將殺生丸的麵容襯得宛若冰雪,西國的殿下即便是在發怒,他的表情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如既往的冷漠冰寒,當他那雙金色的眼瞳鎖定你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抗那種刺骨的高傲的美麗。這種尊貴的貴氣,即便是在出手打鬥,每一個動作都簡潔且雍容。


    “真疼呢。”範浩然猛然側頭,依舊被傷到了左臉。依舊是上次的位置,一道淺淺的抓痕,血跡緩緩順著傷痕的尾端滑落,殷紅的艷麗的色澤。


    指尖從傷口上輕劃過,收回到唇邊,伸出殷紅得過分的舌頭舔舐一下,眼神仿佛要將對麵的銀髮妖怪吞下一般的狂肆,享受的眯著眼:“這下行了吧。”


    “你故意不躲開。”殺生丸的聲音緩慢而無波,像是火灼的空氣忽然從遠方吹來的細密的冰屑,帶著一種奇特的冰冷。


    殺生丸看著那個笑得滿不在乎仿佛全世界死光了都與他無關的半妖。


    明明隻是個骯髒的半妖罷了,卻擊敗了在他看來巍峨而高大的父親。雖然他一直都相信自己可以在日後的某一天打敗父親,但是……


    半妖啊……


    隻是個半妖而已。


    往日對於父親的執著在那日父親為了一個人類女人死在了那座城池的時候便化為煙消。取而代之的是這個奇怪的半妖。忽然出現的這個傢夥,明明是骯髒的血脈,渾身的腥臭味濃的令人作嘔。


    可是,卻強大得令人不解。


    但是即便這樣又如何,我殺生丸終有一日會比他更強。


    “是或者不是,你要怎樣?”範浩然刷的一下,將雙手攏在袖子裏,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眼睛微微一亮,但是其中卻透露出怪異的狡猾,“把你以後擁有的第一把刀送給我,我告訴你變強的方法,如何~”


    殺生丸立刻想起自己的此行目的,為了尋找到父親的墓地,奪取父親留給那隻愚蠢又懦弱的半妖的刀。


    ——鐵碎牙。


    範浩然一眼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麽:“鐵碎牙註定不會是你的,那是一把隻有半妖能夠使用的刀,你的父親可真是偏心。那你在意恁多做什麽,還不如將鐵碎牙交給我,總比給了那個半妖強上不少吧。”


    “什麽!?”邪見舉著人頭拐杖大叫起來,“就憑犬夜叉那樣……鐵碎牙一定會是殺生丸大人的!”


    “我可從來不說謊。”垂眸斜昵,帶著並不顯眼弧度的睫羽下傾瀉出一絲暗沉沉的眸光,那種詭譎的像是瞭然的神色令邪見很是懼怕,“與其讓你的殺生丸大人白白給犬夜叉練刀成道,完成完美的冥道,不如將鐵碎牙那種雞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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