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桑推開不接,大笑:“你還當真了!是爹說這刀的刀柄****寓意金剛輪,轉動無常妙法,有藏密風格,刀身的太陽神鳥又明顯是我漢人之好。你所學正好兼有漢藏之長,才特意拿來給你的。”


    莫桃依然很不安:“那七叔不是沒兵器用了?”


    張宇源隻管看著莫天悚,笑著道:“你不用擔心七叔,沒好處他才舍不得放手呢!爺爺把離霜劍給他用了!”


    莫天悚果然很是眼饞地問:“離霜劍又有什麽名堂?給我看看可以嗎?”


    張宏桑非常舍不得地拿出一把寶劍遞給莫天悚:“雖然說這把劍其實給你用最合適,不過你已經有了靈犀劍,也就用不著離霜劍了吧?”


    離霜劍劍身冰晶剔透,劍脊上透出一條紅線,乃采冰晶與烈火共同煉鑄的結果,比之張宇源手裏的紫金雷電劍毫不遜色。莫天悚愛武,也愛好兵器,拿著離霜劍愛不釋手,有點舍不得還給張宏桑。他是天下首富,家裏奇珍異寶數不勝數,收集的寶刀寶劍也不在少數,然和正一道這種傳承幾千年的門派還是比不了。


    張宏桑是他的知己,伸手拿回自己的劍,很得意地問:“眼紅了吧?爹把教裏最好的兩把寶劍都讓我們帶出來,對你和二爺真是好得沒話說。”


    莫天悚撇嘴道:“是小氣還差不多!”離霜劍和紫金雷電劍不同,正適合莫天悚的武功路子,莫天悚心頭實在癢癢得厲害,忍不住問:“七叔,好像你爹和你哥他們都用的是拂塵做兵器,你怎麽會用劍?說真的,你有沒有可能把這把劍讓給我?這把劍是怎麽的到你們張家的?”


    張宏桑失笑道:“爹和哥他們年紀大了以後才改用拂塵的。我是家裏的老幺,沒比宇源大多少,當然用劍。這把劍的來曆爹沒說過,不過我可以肯定不像紫金雷電劍那樣是朝廷賜的,送給別人也不會有麻煩。可我為什麽要送給你?”


    莫天悚大喜,猴急地道:“我會幫你找著好理由的!你說,你想要什麽吧!”


    張宏桑剛要說話,莫桃用力拉著莫天悚站起來:“別人家有點好東西,你就惦記。時間不早了,宇源和七叔趕一天路,早累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莫天悚嘀咕:“你得到一把好刀,當然不惦記了!”還要和張宏桑爭取,被莫桃硬拉走了。


    張宏桑表情甚是古怪,和張宇源一起把莫天悚和莫桃送出門。張宏桑又道:“三爺,你真找著好理由,我就把離霜劍給你!”弄得莫天悚越加心癢難耐的,可惜不等莫天悚再問,莫桃用力將莫天悚拉走了!


    回到鏡碧居已接近子時,達娃居然還沒休息,看見莫天悚進門就眼睛紅紅的吼:“是不是我不喜歡你再討小老婆,你就需要如此著急地把我嫁出去!”


    別說是莫天悚,連荷露和央宗也都完全沒想到,達娃不肯去睡覺,一定要等莫天悚回來是說這個。莫天悚遲疑道:“不是你自己喜歡方公子嗎?”


    達娃蠻不講理道:“喜歡就必須嫁給他嗎?那我還喜歡白癡呢,是不是也要嫁給白癡?”一說又想起白癡已經被莫天悚打死了,大哭道,“你陪我白癡!你心裏就隻有孟恒和他娘,沒有我和我阿位置!”


    莫天悚便有些慌神,偷偷朝央宗瞄一眼,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忙道:“尼瑪剛才又沒和方熙屏說其他的,隻不過讓他別賴在我們家,回去謀個營生”


    達娃大怒道:“你怎麽不讓孟恒別賴在我們家,趕緊回去找個正經營生做?”


    噎得莫天悚臉色一片鐵青,可顧慮央宗和荷露都在,卻不知道如何反駁。荷露看看不對勁,忙給央宗使個眼色。央宗急忙將達娃拉進房間裏。莫天悚還有些沒鬧明白,喃喃道:“難道達娃不喜歡方公子?荷露,你明天幫我問問。”


    荷露也將莫天悚拉回房間,嗔道:“這事你是決定得忒莽撞了,至少該先問問央宗和夢飛的意思,再和方公子提。”


    莫天悚苦笑,他並沒把話說死,連點透都不曾,大家卻都指責他,不過是做了不恰當的聯想而已,真的好懷念從前家裏的和睦氣氛,忽然道:“過不了多久就是中元節,你看我們請一個戲班子來演幾天目連戲,好好祭奠一下阿媽、大哥和鳳飛他們,行不行?”


    荷露一愣,然後道:“我明天就去找舅舅去安排。天悚,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早上起床以後,莫天悚稍微猶豫片刻,還是沒自己去,慫恿文龍飛去敲達娃的房門,央宗在裏麵答道:“今兒夢飛不舒服,你和龍飛一起去練武吧!”


    文龍飛在父親目光的暗示下,高聲問:“大姐怎麽了?要不要請二伯母過來看一看?”


    央宗沒回答。莫天悚連忙過去將文龍飛拉走:“沒關係的,先讓大姐多睡一會兒,等回來爹給她看看,別什麽事情都去驚動二伯母。”


    文龍飛和莫鷹飛都不怎麽喜歡霜飛,但兩人都還算是喜歡達娃。剛到練武場,文龍飛就把達娃不舒服的事情告訴莫鷹飛。


    莫桃聽見同樣很是詫異,但看莫天悚的神色,也沒多問。回家吃早飯的時候,又發現方熙屏非常沮喪,問起來便知道昨晚莫天悚來過,多少感覺有些蹊蹺,但並沒有太往心裏去。安慰方熙屏幾句,依舊去忙他的事情。


    既然是自己提出要做總鑒的,不管莫桃有多不耐煩瑣事,他依然每日被瑣事纏身,再沒從前的逍遙,深深體會到泰峰的龐大。好在還有勤勉的向山幫他,不然他可能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莫天悚極端的性格使得他對身邊親近的人非常寬容,但對於一般夥計和掌櫃卻相當嚴厲,犯錯動輒開除,要不也是罰銀子打板子。直接導致下麵的人都拚命朝上爬,也使得泰峰的掌櫃管事總管相當霸道跋扈,形成一個親貴階層。


    莫桃以為,這和莫天悚早年製定的身股銀子製度不無關係。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領到那筆銀子,這是莫桃改革的一個重點。一方麵他絕對不輕易開除任何人,另一方麵,不管職位多高,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忙著建立一種他當初告訴莫天悚的法儒同尊並重的製度。


    有從前東流和穀正中的教訓,各個大總管剛聽說莫桃出任總鑒的消息,都深自收斂,反是中層,不少都是新加入的,對這莫桃了解不多,依然是我行我素。被莫桃狠狠地抓住幾個。


    在這特殊的時期,莫天悚雖然有心維護,可更想討好莫桃,加上袁叔永和何戌同都站在莫桃一邊,莫天悚便也全部都準了。


    最慘的是蘇州一個綢緞莊的掌櫃。老娘死了,看中一塊別人的菜地做陰宅。那家人不願意。


    莫天悚在京城的土地捐得很肉疼,再因清丈土地每年都少好幾十萬兩銀子也肉疼,救出空竹後就改變經營策略,把土地和泰峰商號嚴格分開,完全撥給暗礁去經營。同時指示各當鋪掌櫃,利用延長當期來吸引別人典當土地,很快就以低價得到很多地契。當然,地契上的名字還是原來主人的,但土地所有的收益都是莫天悚的。土地是一戶人家最重要的財產,不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沒人會賣地典地。因此典當的地有八成是沒人能贖走的死當。


    土地佃戶這一塊一直就是暗礁在管理,但從前莫天悚沒如此強調過。這一改變不過是莫天悚想在別人沒察覺的情況下,早點把十五萬畝地再弄回來而已,但在泰峰人眼睛裏,土地就成為隻有暗礁才有資格動的資源。綢緞莊的掌櫃不敢貿然去動土地,遂請暗礁在蘇州的統領出手,強行占了那塊菜地。


    莫桃知道後,把土地還給人家,請紅崖會高手替那掌櫃的另找一個龍穴,但也將掌櫃的降職為最普通的夥計,統領也降為一般幫眾,累積得已經不少的身股銀子自然也隨之將下去。不過位置空出來以後,莫桃並沒有提拔檢舉此事之人,僅僅是按照製度,賞了他一大筆銀子,從別處調來能幹的接替掌櫃和統領的職位。有紅崖會出麵找龍穴,掌櫃和統領都說不出什麽來,其他人也都認識到莫桃不像莫天悚那樣僅僅說說算了,各自都把尾巴夾起來。


    莫桃取得階段性的勝利。但莫桃也深深明白,親貴絕對不會願意放棄特權,目前的一切都是因為莫天悚想娶梅翩然進門,有意討好的緣故,所以莫桃絕口不提一句反對的話,每日都抓得極緊,以盡快把目前的成果鞏固下來。


    梅翩然來榴園後不久就察覺莫桃的心思,反應極為怪異,幾乎每次莫桃去追碧居指點孟恒天一功,她都要說上幾句風涼話。莫桃鬧不清楚梅翩然的用意,一直有些下意識地在躲避她,但是昨天莫桃無法躲避,因為莫桃終於查到淩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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