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帶一些人一起去,韋一笑和範遙跟著,小心駛得萬年船。”


    “謝小師叔關心。”


    張無忌一說完正事就沒個正形,整個人都賴到了衛璧身上,還在他脖頸間啃噬著,惹得衛璧一陣雞皮疙瘩,忙將他推開,而後自己回了船艙中。張無忌也不去追他,就站在甲板上眺望著水天一色的海麵,心中想著,真希望可以和小師叔一起隱居,就他們兩個人,那樣的生活可真是令人嚮往。


    桃花島的路線已經很是熟悉,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已經遠遠看得到那個黑點了,張無忌進船艙把衛璧叫了出來,兩人就這樣手拉著手待船靠近。如今的桃花島早已不是衛璧初來時的破舊模樣,經過多年的精心打理,如今的桃花島已是桃花灼灼,除了桃花之外還被栽種了各種花卉,有梔子、茉莉、迎春、鳳仙等,也有山茶、芙蓉、紫薇、寒梅,更有魏紫姚黃、金茶鈴蘭等諸多自各地收集而來的稀世花種,除了各種花卉,還有許多樹種,珙桐、銀杏、水杉、桫欏等等,這些珍稀花糙樹木都被妥善栽種好,如今的桃花島已是一個花糙繁茂,樹木叢密的世外桃源了。


    兩人上得桃花島,衛璧便命天地會弟子將一些生活必需品搬到島上屋內,而後就讓他們回去,十天後再來接人。衛璧打算在這十天內梳理一下目前所學,將如今的武功臻至完善,為日後突破最好準備。張無忌牽起衛璧的手緩緩道:


    “小師叔,這桃花島真美麗,比冰火島、靈蛇島都要好看,日後我倆就來這裏隱居吧。”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命人將此處打理好。”


    張無忌沒想到衛璧會這樣回答,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衛璧拍拍他的手道:


    “好了,先去找到藏經之處再說。”


    兩人按著鐵片上的路線開始在島上搜尋,桃花島本就隻有巴掌大的地方,不過三個時辰便已將藏在島上三個地方的降龍十八掌掌法精義和武穆遺書找到了,至於九陰真經就是衛璧在黃藥師墓中找到的那份。


    張無忌在找到降龍十八掌掌法精義後就迫不及待地翻開看了起來,雖然同為降龍十八掌,但蕭峰所留與郭靖所留又大有不同。前者乃是蕭峰與虛竹兩位絕世高手精簡降龍廿八掌所得,而後者則是在前者的基礎上又有歷代丐幫高手修改所出,論掌法威力自然後者更強,但若要說武學奧義還是前者更妙。


    張無忌將這份降龍十八掌掌法精義與自己所學對比,取長補短去蕪存精,使得自己對此掌法的見解更加深入透徹,他時而靜立思考或是看書、時而伸手比劃兩招,除此之外觸類旁通的,他還連帶著將先天功、幹坤大挪移等幾門武功也一起帶動起來。衛璧則在一旁參悟幾門還未練至圓滿的武功,其中小無相功和參合心法這兩門內功最是難懂。


    他們二人在這十天裏除去吃飯時間外皆是在島上空曠處參悟武功,張無忌走的乃是大開大合的剛猛路數,衛璧便建議他到島邊淺水處感受海水的力量,學那神鵰俠楊過,沒想到這辦法確實有效,張無忌的力量日見增長。


    “啊!”


    隻聽得兩聲長嘯,張無忌由海中衝起,衛璧則直立於海岩之上,兩人遙相呼應,兩聲長嘯疊加在一起,竟震得海水波濤四起,不少海魚也被震飛炸出海麵,兩人就在這旭日初升之時對自己所學徹底掌握,成就了大圓滿。


    此時的張無忌體內的先天功真氣、九陽神功真氣兩股純陽內力在體內形成了循環周天,整個人都透著熱氣,將周圍的海水蒸發出去。還有各種武功招式,也被他練得融會貫通,降龍十八掌、天山六陽掌、七傷拳、幹坤大挪移、倚天屠龍功和九陰真經內的大伏魔拳都是大開大合、至剛至強的武功路數。衛璧修煉的參合心法、小無相功和九陰真經三門道家至高內功心法練至大圓滿,體內純正道家內力源源不絕,參合指、鬥轉星移、龍城劍法、玉笛劍法、蘭花拂穴手、落英神劍掌、空明拳、六脈神劍、彈指神通等都是瀟灑靈動、飄逸精妙的武功,衛璧就似與天地融為一體般,渾然天成,令人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


    兩人練成武功,都收功斂息回到屋內,兩人雖已經將武功練至圓滿,不過還是靜坐著調理內息,補充消耗掉的內力,不過內功大成內力恢復迅速,隻一個時辰就已內力完全充盈,兩人睜開眼睛,相視一笑,而後便緩步往屋外走去。


    兩人一到屋外麵對麵站了一刻鍾時間,突然眼睛一睜兩人身形一動,電光火時間兩人便已戰到了一起,張無忌全力運轉九陽神功和先天功,純陽內力生生不息,手上是左手降龍十八掌、右手七傷拳,陣陣至剛至陽的掌力拳風朝衛璧攻去,其威力之大鮮有能招架者。衛璧則是施展著九陰真經、小無相功兩門絕頂內功心法,純正道家內力支持著衛璧右手落英神劍掌、左手空明拳,掌法拳法變幻靈動、精妙繁複,令人難以捉摸。


    拳掌相對,兩人手上招式不定,雖已完全掌握所有武功,但實際交戰更能加深對武學奧義的探究,同時這也是兩人的情趣罷了。


    張無忌左手看似平淡無奇,內中卻簡明而勁力精深的降龍十八掌打得衛璧不敢硬撼,右手聲勢煊赫、含著七股不同勁力的七傷拳捉摸不定,難以招架。衛璧則是右手虛實結合、淩厲繁複的落英神劍掌,與降龍十八掌糾纏閃避,左手空明拳以虛擊實、以不足勝有餘,對上七傷拳也不落下風。


    兩人從屋外桃花林打到海邊岩石,從清水潭打到望月崖,直打遍了整座桃花島,由早上一直打到日落西山,玉兔東升還沒停止。隻見衛璧獨立一棵千年古鬆之上,嘴邊橫著玉笛,吹奏著清脆悅耳的曲調,似清風徐來、如水波不興。不過張無忌卻屏氣凝神靜坐海岩之上,雙目緊閉不敢有絲毫鬆懈。


    原來衛璧吹奏的雖不是黃藥師所留的碧海潮生曲,但卻是他改自後世舉世聞名的《梁祝》一曲,此曲以“糙橋結拜”、“英台抗婚”、“墳前化蝶”為主要內容,由鳥語花香、糙橋結拜、同窗三載、十八相送、長亭惜別、英台抗婚、哭靈控訴、墳前化蝶構成主要結構。全曲有歡快喜樂的共處時光,有依依不捨的離別之情,更有愛而不可相守的化蝶生死之痛、怨、恨,整首曲子悲喜交加,情感之充沛溢於言表,而且與張無忌和衛璧一樣的愛而不得祝福。張無忌雖不是音律大家,卻也耳濡目染地通曉五音,能感受曲中之情,一時之間竟無法看破,先天功最忌心有雜念,眼下張無忌可以說已是心有執念,走火入魔了。


    衛璧不敢輕舉妄動,他繼續吹奏著《梁祝》,此曲已經吹奏到了“墳前化蝶”部分,梁祝二人化做一雙蝴蝶在花叢中飛舞,雖不能生而同床,卻死能同寢,而且還化作雙蝶相伴而飛,再無凡塵俗世牽絆,真是非常美好幸福的事。


    衛璧漸漸沉醉樂音中,不再思考外物,張無忌也慢慢走出魔障,開始暢想與衛璧日後一起的生活,那必定會十分幸福,他會將他倆之間的感情告訴父母、師公及眾師伯師叔,他會將一切外部因素和幹擾消除,隻留下對他倆的祝福與恭賀。想到這裏張無忌緊鎖的眉頭開始舒展,臉上也開始展露出甜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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