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三人身形晃動,同時欺近,三隻左手齊往金花婆婆身上抓去。金花婆婆拐杖揮出,向三人橫掃過去,不料這三人腳下不知如何移動,身形早變。金花婆婆一杖擊空,已被三人的右手同時抓住後領,一抖之下,向外遠遠擲了出去。以金花婆婆武功之強,便是天下最厲害的三個高手向她圍攻,也不能一招之間便將她抓住擲出。但這三個白袍人步法既怪,出手又是配合得妙到毫巔,便似一個人生有三頭六臂一般。


    張無忌情不自禁的“噫”了一聲。那三人身子這麽一移,他已看得清清楚楚,最高那人虯髯碧眼,另一個黃須鷹鼻。那女子一頭黑髮,和華人無異,但眸子極淡,幾乎無色,瓜子臉型,約莫三十歲上下,雖然瞧來詭異,相貌卻是甚美。張無忌心想:原來這三人都是胡人,怪不得語調生硬,說話又文謅謅的好似背書。


    “小師叔,你說這三人武功與我二人相比如何?”


    “單打獨鬥我等不懼,若論配合略遜一籌。”


    衛璧客觀分析,不偏不倚,不過若真打起來,便是論配合他二人也是不會落敗,他隻不過保守罷了。


    隻聽那虯髯人朗聲又道:


    “見聖火令如見教主,謝遜還不跪迎?”


    “三位到底是誰?若是本教弟子,謝遜該當相識。若非本教中人,聖火令與三位毫不相幹。”


    虯髯人道:


    “明教源於何土?”


    “源起波斯。”


    虯髯人道:


    “然也,然也!我乃波斯明教總教流雲使,另外兩位是妙風使、輝月使。我等奉總教主之命,特從波斯來至中土。”


    謝遜和張無忌都是一怔。張無忌讀過楊逍所著的“明教流傳中土記”,知道明教確是從波斯傳來,眼看這三個男女果是波斯胡人,武功身法又是如此,定然不假。隻聽那黃須的妙風使道:


    “我教主接獲訊息,得知中土支派教主失蹤,群弟子自相殘殺,本教大趨式微,是以命雲風月三使前來整頓教務。合教上下,齊奉號令,不得有誤。”


    張無忌心中生疑,波斯明教已數百年未曾與中原明教來往,此番一來便說要懲處義父,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何不俗之處!這邊隻聽得謝遜說道:


    “中土明教雖然出自波斯,但數百年來獨立成派,自來不受波斯總教管轄。三位遠道前來中土,謝遜至感歡忭,跪迎雲雲,卻是從何說起?”


    那虯髯的流雲使將兩塊黑牌相互一擊,錚的一聲響,聲音非金非玉,十分古怪,說道:


    “這是中土明教的聖火令,前任姓石的教主不肖,失落在外,今由我等取回。自來見聖火令如見教主,謝遜還不聽令?”


    謝遜入教之時,聖火令失落已久,從來沒見過,但其神異之處,卻是向所耳聞,明教的經書典籍之中也往往提及,聽了這幾下異聲,知道此人所持確是本教聖火令,何況三人一出手便抓了金花婆婆擲出,決不是常人所能,當下更無懷疑,說道:


    “在下相信尊駕所言,但不知有何吩咐?”


    流雲使左手一揮,妙風使、輝月使和他三人同時縱身而起,兩個起落,已躍到金花婆婆身側。金花婆婆金花擲出,分擊三使。三使東一閃、西一晃,盡數避開,但見輝月使直欺而前,伸指點向金花婆婆咽喉。金花婆婆拐杖一封,跟著還擊一杖,突然間騰身而起,後心已被流雲使和妙風使抓住,提了起來。輝月使搶上三步,在她胸腹間連拍三掌,這三掌出手不重,但金花婆婆就此不能動彈。張無忌見狀側頭對衛璧道:


    “小師叔,這三人每人的武功而論,比之金花婆婆頗有不及。隻是那人拍這三掌,並非打穴,但與我中土點穴功夫似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錯,不過你我已學了九陰真經,其中便有破解天下各種點穴手法的法門,對此自不用懼怕。”


    “小師叔說的是。”


    張無忌對衛璧微微一笑,衛璧則緊盯場上局勢,就見流雲使提著金花婆婆,左手一振,將她擲在謝遜身前,說道:


    “獅王,本教教規,入教之後終身不能叛教。此人自稱破門出教,為本教叛徒,你先將她首級割下。”


    謝遜一怔,道:


    “中土明教向來無此教規。”


    流雲使冷冷的道:


    “此後中土明教悉奉波斯總教號令。出教叛徒,留著便是禍胎,快快將她除了。”


    謝遜昂然道:


    “明教四王,情同金蘭。今日雖然她對謝某無情,謝某卻不可無義,不能動手加害。”


    妙風使哈哈一笑,道:


    “中國人媽媽婆婆,有這麽多羅唆。出教之人,怎可不殺?這算是甚麽道理?當真奇哉怪也,莫名其妙。”


    “謝某殺人不眨眼,卻不殺同教朋友。”


    輝月使道:


    “非要你殺她不可。你不聽號令,我們先殺了你也。”


    “三位到中土來,第一件事便勒逼金毛獅王殺了紫衫龍王,這是為了立威嚇人麽?”


    “你雙眼雖瞎,心中倒也明白。快快動手罷!”


    輝月使麵露微笑,口中說的卻是殘忍至極,謝遜仰天長笑,聲動山穀,大聲道:


    “金毛獅王光明磊落,別說不殺同夥朋友,此人即便是謝某的深仇大怨,既被你們擒住,已然無力抗拒,謝某豈能再以白刃相加?”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送上一章,這本書似乎看的人很少,不是很受歡迎,不過這是小暉暉發的第一篇文章,一定要堅持寫完,希望各位可以支持。


    第46章 遠赴靈蛇戰波斯(上)


    張無忌一聽這對話,心中對波斯明教厭惡更盛幾分,同時心中隱隱升起一個念頭此事卻不宜細表。隻聽妙風使道:


    “明教教徒,見聖火令如見教主,你膽敢叛教麽?”


    “謝某雙目已盲了二十餘年,你便將聖火令放在我眼前,我也瞧它不見。說什麽‘見聖火令如見教主’?”


    妙風使大怒,道:


    “好!那你是決意叛教了?”


    “謝某不敢叛教。可是明教的教旨乃是行善去惡,義氣為重。謝遜寧可自己人頭落地,不幹這等沒出息的歹事。”


    金花婆婆身子不能動彈,謝遜的言語卻一句句都聽在耳裏。張無忌知道義父生死已迫在眉睫,當下輕輕一碰衛璧示意。隻聽流雲使道:


    “明教中人,不奉聖火令號令者,一律殺無赦矣!”


    “本人是護教法王,即便是教主要殺我,也須開壇稟告天地與本教明尊,申明罪狀。”


    妙風使嘻嘻笑道:


    “明教在波斯好端端地,一至中土,便有這許多臭規矩!”


    三使同時呼嘯,一齊搶了上來。謝遜屠龍刀揮動,護在身前,三使連攻三招,搶不近身。輝月使欺身直進,左手持令向謝遜天靈蓋上拍落。謝遜舉刀擋架,當的一響,聲音極是怪異。這屠龍刀無堅不摧,可是竟然削不斷聖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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