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便是無量山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立在馬側的衛璧,經過半個月的奔波,早已風塵僕僕勞累不堪,他打算今日先休整一番,明日一早再行上山。


    一夜無語,想到無量玉璧須得晚間月明時分才能看到人影,因此第二日直到下午衛璧才出客棧,也不牽馬,衛璧徒步上了無量山,這無量山上原先還有無量劍派,可是如今也已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衛璧信步在山林間,此時雖已是初夏,但如今已是傍晚,又是在上,故而也不悶熱,反倒有些涼意。不過衛璧也不敢大意,這山上毒物確實不少,才上山不過短短一個時辰,衛璧已經見到了四五條人指粗細的長蛇。


    在山上轉了幾圈,直到金烏夕落,玉兔高上衛璧還是沒有找到劍湖所在,不免有些灰心。不過許是時來運轉,這才剛入夜,衛璧就看到不遠處山崖上似有人影綽綽,疾走幾步,來到山崖前。


    隻見山崖上一條大瀑布如玉龍懸空,滾滾而下,傾入一座清澈異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斷注入,湖水卻不滿溢。瀑布注入處湖水翻滾,隻離得瀑布十餘丈,湖水便一平如鏡。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個皎潔的圓月。


    麵對這造化的奇景,衛璧雖看過原著,但也不免驚嘆不已,一斜眼,隻見湖畔生著一叢叢茶花,在月色下搖曳生姿。隻是離得太遠,又夜色太濃,看得不真切,衛璧便想著下去的辦法。


    不過衛璧也不是段譽那般的柔弱書生,蹲下身雙手緊緊握住崖邊的老藤條便小心翼翼地往崖底爬去。衛璧累得氣喘籲籲,不過倒也順利地來到了崖底。


    再仔細看這崖底之湖,這湖作橢圓之形,大半部隱在花樹叢中,他自西而東,又自東向西,兜了個圈子,約有三裏之遠近,東南西北盡是懸崖峭壁,絕無出路,隻有他下來的山坡比較最斜,其餘各處決計無法攀上,仰望高崖,白霧封穀,衛璧也不急於尋找上去的路,反而四處搜尋著掩住了入口的大石。


    不過抬頭間,便看到了他在湖邊走動的身形投射在湖邊崖壁上,倒真是鬼斧神工。尋了不久,衛璧便找到了掩映在雜糙間的入口,抽出長劍,砍去雜糙枯藤,便見一三尺來高的石洞,便彎腰走進洞去,走得數十步,洞中已無絲毫光亮。衛璧以防萬一,雙手伸出,每一步跨出都先行試過虛實,但覺腳下平整,便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料想洞中道路必是經過人工修整,隻是道路不住向下傾斜,顯是越走越低。突然之間,右手碰到一件涼冰冰的圓物,一觸之下,那圓物當的一下,發出響聲,聲音清亮,伸手再摸,原來是個門環。


    衛璧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劍湖底下,他雙手摸索,當即摸到十餘枚碗大的門釘他不論眼睛睜得多大,仍然看不到任何物事,隻覺黴氣刺鼻,似乎洞內已久無人居。他繼續向前,不多時又摸到一扇門。他手上使勁,慢慢將門推開了,眼前陡然光亮。他立刻閉眼,心中怦怦亂跳,過了片刻,才慢慢睜眼,隻見所處之地是座圓形石室,光亮從左邊透來,但朦朦朧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處忽見一支大蝦在窗外遊過,再走上幾步,又見一條花紋斑爛的鯉魚在窗悠然而過。細看那窗時,原是鑲在石壁的一塊大水晶,約有銅盆大小,光亮便從水晶中透入。雙眼帖著水晶幾外瞧去,隻見碧綠水流不住幌動,魚蝦水族來回遊動,極目所至,竟無盡處。衛璧真是為古人的智慧稱讚,當年無崖子為了造這屋子與李秋水同住想必花了偌大的心力,將外麵的水光引了進來,這塊大水晶更是極難得的寶物。


    衛璧再仔細一查看,隻見室中放著一隻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堅著一銅鏡,鏡旁放著些梳子釵釧之屬,銅鏡上生滿銅綠,桌上也是塵土寸積,不知已有多少年無人來此。


    他也不太關注這些,而是直接往東邊走去,就看到東首一麵斜置的銅鏡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fèng,他忙搶將過去,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門,緩緩移開,露出一洞來。向洞內望去,見有一道石級,順著石級走下,石級向下十餘級後,麵前隱隱約約的似有一門,伸手推門,眼前陡然一亮。


    眼前一個宮裝美女,手持長劍,劍尖對準了他胸膛。想必這便是李秋水的玉雕像了。衛璧定睛一看,見這玉像與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黃色綢衫微微顫動;更奇的是一對眸子瑩然有光,神彩飛揚。細細一觀這玉雕麵上,發現眼眶之中的這對眼珠乃是以黑寶石雕成,隻覺越看越深,眼裏隱隱有光彩流轉。這玉像所以似極了活人,主因當在眼光靈動之故。


    玉像臉上白玉的紋理中隱隱透出暈紅之色,更與常人肌膚無異。衛璧側過身子看那玉像時,隻見她眼光跟著轉將過來,便似活了一般。他大吃一驚,側頭向右,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對著他移動。不論他站在那一邊,玉像的眼光始終向著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難以捉摸,似喜似愛,似是情意深摯,又似黯然神傷。雖見識不小,但衛璧還是和段譽一樣驚嘆不已。再四下打量,見東壁上寫著許多字,這石壁上刮磨平整,刻著數十行字,都是“莊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遙遊”、“養生主”、“秋水”、“至樂”幾篇,筆法飄逸,似以極強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筆都深入石壁幾近半寸。文末題著一行字雲:“逍遙子為秋水妹書。洞中無日月,人間至樂也。”


    衛璧再看玉像前的蒲團,似是供人跪拜之用,他拿起小蒲團,用力扯破蒲團,取出其中的綢包,這綢包一尺來長,白綢上寫著幾行細字:“吾乃大理段氏段譽是也,與當世英豪蕭峰、虛竹結拜為異姓兄弟。雖娶得王語嫣為妻,然終知其不為神仙姊姊,遂歸隱劍湖之底,今藏秘籍數本於此,望汝善用武藝,當行俠仗義,不可恃強淩弱。”


    看到這裏衛璧感嘆不已,想不到段譽拚盡全力娶了王語嫣,最後竟拋棄了她,歸隱在這劍湖之底,守著李秋水的玉像,真不知該說他什麽好,不過這也與他無關。


    衛璧打開綢包,隻見其中放了不止兩本書冊,仔細一看,竟然有《六脈神劍》、《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白虹掌力》、《生死符》、《傳音搜魂大法》、《淩波微步》、《小無相功》、《降龍十八掌》、《逍遙派醫經》等十本書籍。


    衛璧不禁大喜,這十本書乃逍遙派的大部分武功秘籍,逍遙派是什麽?那可是天龍裏麵的無上存在,逍遙子那也是金庸小說中最頂尖的高手,這裏雖沒有逍遙派全部的秘籍,但他也已經滿足了,而且還有《降龍十八掌》這樣的頂級外家掌法,關鍵是這可是經過蕭峰精簡的提升版,也不是遺失三掌後洪七公補齊的,威力想必更勝一籌。隻是這般剛猛的武功並不適合自己,衛璧略一沉思便想到,可以用來和張無忌這個主角拉近關係啊,張無忌修煉了《九陽神功》,內力自生速度奇快,無窮無盡,正適合對內力要求極高的降龍十八掌。


    至於他自己,這些功夫裏,經過挑選,他打算修習了《小無相功》、《六脈神劍》、《傳音搜魂大法》、《淩波微步》、《生死符》、《六陽掌》和醫經。這幾樣武功走的也是輕靈瀟灑之風,正適合他,與黃藥師的武功也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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