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沒有在北京停留,直接帶著行李轉飛四川,去見這些人。


    因為唐家堡要建好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那麽大的工程,根據目前的建築規劃,可能會被分成三期,在兩到三年之內陸續完工。所以許含光索性在溫泉鎮租了一棟六層的自建樓,用來作為臨時的辦公場所和宿舍。


    一樓已經被改造成了辦公大廳,掛著一塊空白的牌子,許含光見唐景初看過去,便道,“掛什麽牌子還沒確定,已經有了兩個方案,都在企劃書裏。回頭再開會討論。”


    唐景初點頭,兩人進了門,就看到了屋子裏的七個人。


    其中一個是許含光請來的職業經理人杜鴻,另一個是杜鴻招來的文員林泉。目前這裏人少,也沒多少工作,所以前台行政後勤會計出納等等,都是由他們兩個人負責。


    剩下的五個人,就是退伍軍人了。


    按照許含光的父親許光庭的意思,需要安置的人當然不止這個數,但是許含光這邊目前什麽都沒有,要建的地方都還在測繪之中,到底靠不靠譜誰都不知道,所以先來五個人試試水,也是稱量一下他們的實力,如果現在這五個人的確有用,之後自然還會有更多人被安排過來。


    這五個人其實也有點心裏打鼓。


    接到這份工作的時候,他們是很滿意的,福利待遇都比想像中更好,而且很明顯未來的老闆對軍人很有好感,以後周圍的同事多半都是退伍的戰友,又怎麽可能不滿意?


    但來了之後,他們才知道有多坑。老闆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年輕,這也就算了,畢竟他並不具體管事,而是放權給杜鴻。今年三十五歲,一身職業精英打扮的杜鴻顯然很有說服力,能讓他們覺得這不是富家子弟一時頭腦發熱瞎折騰。


    但問題是,來到這裏已經好幾天了,卻始終沒人安排他們該幹什麽。


    宿舍住著,食堂吃著,工資拿著,卻不幹活,誰的心裏多沒底。


    聽說今天另一個大老闆也要過來,他們從早上就在這裏等著,這會兒看到站在許含光身邊的唐景初,發現居然是個同樣很年輕的女人,就更犯嘀咕了。


    作為使用暗器的高手,唐景初開始習武之後,第一要學的並不是如何使用和製作暗器,而是如何收斂氣息,將自己偽裝成無害的普通人。所以她身上自然也沒什麽高手的氣勢。許含光跟著她隻學了一套拳,隻是純粹的健身,並沒有跟人過招的經歷,自然也看不出什麽。倒是眼前這五個人,雖然高矮胖瘦不一,但唐景初能夠察覺到他們身上所攜帶的凶煞之氣。


    這種氣勢令她也微微興奮起來,在簡單的介紹之後,她先是對杜鴻和林泉說了幾句話,然後便將這五個人帶到了院子裏。


    “我知道,大家或許對這份工作還有些疑慮,不過,在具體的安排之前,我要先試試你們的成色。”她說著朝許含光示意,“含光,你上去跟他們過過招。”


    這個要求大出所有人預料,就連許含光也有些驚訝,但旋即又生出幾分躍躍欲試。


    上回在這裏被唐景初打倒,雖說結果並不出人預料,但自己毫無招架之力的感覺也非常糟糕,這要是以後兩人真的在一起,絕對是夫綱不振的節奏。所以之後許含光也下了一點力氣去練習拳法,不過找人對練卻有點麻煩,等後來受了傷,自然更不必提。


    這段時間一直歇著,都快閑出毛病來了。但唐景初千叮嚀萬囑咐,沒有好全之前不能恢復訓練,他也隻能忍著。


    現在唐景初開了金口,允許他下場,他當然不會錯過。


    倒是那五個人有點猶豫,畢竟許含光的身板看著雖然並不單薄孱弱,聽說是個運動員,但怎麽也不像是很能打的樣子。


    但既然大老闆開了口,他們還是試探著派了一個人上場。


    這五個人雖說是因為身體問題退役,倒也沒有缺胳膊少腿,大概頭一回派人過來,也經過了篩選。


    這會兒站出來一個叫於海的小個子,很快擺開陣勢跟許含光交了手。這一上手,兩人心裏都是暗暗吃驚。許含光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所以隻能全力出手,這一下勢大力沉,讓於海手臂發麻,心裏也嚇了一跳。但他戰鬥經驗豐富,出手又狠又刁,許含光雖然力氣占優,卻是被他壓著打。


    幾分鍾後,唐景初就叫了停,沒讓他們分出勝負。


    許含光固然看起來狼狽,於海也覺得自己渾身好幾處都酸痛不已,恐怕要修養好幾天。回去小聲一說,幾人都不由凜然。


    他們從軍隊裏出來,多少都有點驕傲,對自己的本事自然十分自信。之前還有點看不上這位小老闆,現在看來,卻是走眼了。那幾分漫不經心一收起來,氣勢更是嚇人。


    唐景初卻仿佛毫無所覺,繼續道,“含光這套拳隻學了三年,而且每天隻在早上練習,之前也沒有跟人交過手。接下來你們的工作,就是每天輪流陪他對練。”


    現在已經四月底,距離五月底的法網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要在一個月裏讓許含光的身體素質恢復到巔峰時期,而且還要留出時間來練球,時間顯然很緊張。不過有這幾個對手在,相信他的恢復速度會更快。


    雖然這份工作要求有點莫名其妙,但總算有事情要做,五人麵麵相覷,也就答應了下來。


    而接下來的幾天,許含光的進步速度令五位陪練都驚嘆不已。


    他牢記著自己當初跟唐景初學習時對方說過的話,對練的時候並不急於一時的輸贏,而是開動腦筋,從對手身上偷師。他本來差的就不是實力而是經驗,現在一邊分析對方的打法一邊運用到自己的拳法之中,在不斷嚐試和修改之後,他的戰鬥水平直線上升,再加上身體素質強悍,很快就能跟所有人打個平手了。


    而五位退伍軍人,也從許含光這裏得知,他的功夫竟然是唐景初教的。


    每天從早到晚在一起訓練,他們自然也見過許含光練習,以他們的眼光,也能看出這拳法不凡。那一點輕視之心,早就已經消失殆盡了。試探著詢問師承,無非是見獵心喜,也想跟著學。


    但聽說是唐景初教的,他們反倒躊躇了。


    真的假的?該不會是瞎說來糊弄人吧?


    但是已經在許含光這裏看走眼了一回,他們也不會輕易質疑。但其中領頭的趙文淵還是想辦法找唐景初打了一架。


    而結果讓他懷疑人生。


    第59章


    許含光請來的這五位退伍軍人, 雖然籠統的說是來自軍中,但實際上, 他們從前根本不是隸屬於一個部隊的。


    趙文淵能在五人之中當頭兒,這當然不是謙讓出來的結果, 那是憑本事掙來的。


    ——許含光和唐景初沒過來之前,他們住在這裏, 吃得好睡得好卻沒事幹,每天就是打熬功夫,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都自負實力, 見了兄弟部隊的戰友, 自然免不了要好好“交流交流”。


    這個領頭的位置,實打實是靠拳頭拚來的。


    許含光看似已經能跟他勉強打個平手,但那是因為趙文淵始終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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