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景初雖然是許含光的教練,但許含光的球風卻與她完全不同。這是因為兩人的性別、性情和身體素質方麵各不相同。能夠取得這樣的結果,唐景初很滿意。


    現在許含光已經初步有了自己的風格,多看看七天的比賽,正可以查缺補漏,彌補不足。


    這種高強度的訓練,身處其中的時候會覺得時間過得非常慢,但因為每一分鍾都過得非常充實,卻往往很難察覺到時間的流逝。所以等到許含光回過神來時,溫網就要開賽了。


    雖然賽程還沒有定下,但參賽名單早就已經確定了。於是唐景初開始給許含光分析他接下來的對手們。


    跟這些星光熠熠的對手們比起來,許含光的履歷實在是貧乏至極。或許全世界關注這項賽事的人都覺得他這一次前往溫布爾登,隻是做個陪客,感受一番比賽氛圍,甚至就連俱樂部的人也是這麽想。但唐景初和許含光卻都默契的按照最高的標準、盡最大的力氣備戰,而不是抱著觀光的心態敷衍了事。


    在唐景初,這是她最後教導許含光的東西,他往後能走多遠,就看能學到多少東西,以後能不能堅持下去,所以不可輕忽。而在許含光,這是他向唐景初、向其他人證明自己的機會,他早就已經決定要走得盡量的遠。


    最好是能嚇所有人一跳。


    ……


    溫布爾登是位於倫敦西南部的一個小鎮。從1877年開始,全英俱樂部和英國草地網球協會再次創辦溫布爾登網球錦標賽,是現代網球歷史上最早的比賽,同時也是全球級別最高的賽事之一。


    溫布爾登的氣溫比北京低了許多,顯得不那麽燥熱,十分宜人。簽到登記、入住酒店之後,許含光跟著唐景初去看球場。


    與平時練習的場地不同,溫布爾登所使用的比賽場地是草地。


    嘉華俱樂部也有一塊草地球場,但平時幾乎很少使用,因為保養草地實在是太困難了。


    在這次過來之前,許含光倒是在上麵練習過幾次,不過不同球場的草坪質量不同,還是必須要在這裏熟悉一下。值得慶幸的是,全世界也沒有多少草地球場,英倫三島之外的網球運動員們,起/點都是差不多的。


    因為臨近溫網,已經有不少媒體聚集在這裏。所以唐景初就這麽出來轉了一圈的功夫,離開網球場時,便被媒體堵住了。


    媒體雖然健忘,但也是要看對象的。自從宣布退役之後,唐景初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媒體麵前,社交網絡上也不更新任何狀態,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所以她的事,實在不是媒體不想報導,而是沒得報。


    這倒不怪唐景初,畢竟她這半年來一直在適應這個新的世界,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和技能,暫時還顧不上去經營社交軟體。目前對於網絡這種新科技的運用,她還停留在查找資料上。


    經紀人兼姑姑唐馨隻以為是唐景初要調整狀態,暫時不理會這些,所以也沒有提醒過她,還擋住了所有媒體的刺探。


    目前唯一會用的微信,還是在許含光的指點下才開始嚐試。因為做特訓的時候,兩人每天都會有大量的交流,許含光便磨著唐景初加了微信,說是方便她隨時隨地上課。


    所以時隔半年之後,唐景初忽然出現在溫網賽場,怎能不令人吃驚?


    她沒有報名參加比賽,這是肯定的,否則媒體早就從主辦方這邊得到消息了。但要說是來旅行吧……這個倒是挺像的,尤其是唐景初身邊還跟著一名俊美的少年。


    外國人看中國人都顯嫩,很難判斷年齡。唐景初本身年紀就不大,看在這些國際友人眼中,差不多就是十幾歲的年紀。許含光偏又長得快,比她足足高了半個頭,會被人誤認為是情侶,也不是那麽不可思議。


    ……才怪!


    被媒體攔下來問她是不是帶著男朋友前來旅行的唐景初簡直驚呆。雖然適應了很久,但老實說,她還是不太習慣現代人的直白和開放,尤其是在感情方麵。


    要知道在她生活的年代,哪怕是最豪放的江湖少俠和俠女,也還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舊規。即便是互相有了情意,在稟明父母之前,也不會有任何逾越之舉。


    但她也知道入鄉隨俗的道理,好在這種事跟她的關係不大,隻需要秉承非禮勿視非禮勿言的聖人之訓即可。


    現在被人問到麵前來,而且還是將她跟許含光誤會成了那種關係,被無數的長/槍短炮對著,鎂光燈不停閃爍,對此絲毫沒有半分經驗的唐景初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她還是低估了原身的影響力。


    雖然從記憶中看到過這樣的場麵,但真正自己麵對,才發現並不容易。若早想到這一點的話,唐景初不會這麽貿貿然的出現,必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或者其實如果媒體一上來問的不是那麽奇葩的問題,唐景初也不至於會被嚇到,應付過去不成問題。偏偏陰差陽錯,最後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這會兒她隻能茫然的躲避鏡頭,不知道怎麽開口。


    許含光原本就走在唐景初身後,見她被媒體包圍,便主動後退了幾步,不去搶鏡頭。結果才退出來就聽到了那位記者的問話,他同樣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過他在最初的吃驚之後,立刻覺得這個角度也十分有趣。


    他跟唐景初相處的時候,往往會忘記對方的年紀,但現在一看,唐景初的年紀的確也不大,雖然資歷已經足夠,但怎麽看都不像是做教練的樣子,也難怪別人產生誤會。


    等他想完了之後,才注意到唐景初的態度不對。


    雖然她臉上仍然沒什麽表情,但這段時間已經跟她非常熟悉的許含光卻能夠看得出來,唐景初並不習慣被媒體包圍,而且也完全失去了平日裏的淡定從容,似乎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不過回頭想想的話,其實從前的唐景初就不怎麽擅長應對媒體。她的話很少,絕大多數時候都有經紀人在旁邊幫忙,偶爾自己開口,說的應該也是提前準備過的內容。國內媒體不止一次因此說她對網球專注純粹,外物不縈於心,所以許含光印象非常深刻。


    但不管是什麽原因,以唐景初的身份,如果在媒體麵前出醜,後果不堪設想。


    這麽想著,許含光連忙重新擠進了包圍圈中,去給唐景初解圍,“教練,我們該回去了。”


    好在媒體也都習慣了唐景初不怎麽開口,所以許含光主動湊上來,他們立刻將火力轉向了他。許含光連忙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自己是唐景初的學生,即將參加溫網青少年賽,這就是他們來到溫布爾登的原因。解釋完之後,趁著媒體反應的時間,他立刻拉著唐景初打算突出重圍。


    唐景初此時也已經回神,發現話題被許含光帶開,正是離開的好機會,於是立刻與許含光配合。兩人都是練過的,很快就掙脫了媒體的包圍,然後加快速度回到了酒店。


    因為參賽選手都會入住酒店,主辦方自然也製定了一係列的採訪規矩,媒體想要跟進來沒有那麽容易。所以進了酒店,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回去休息吧。”已經回過神來的唐景初有些不自在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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