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姝怡可愛的樣子心裏像是被溫柔的手撫過,軟的都快化成了水一般。我輕聲說道:“姝怡,以後就讓我陪著你長大吧!我不是你的娘親,我是你的姐姐哦!”


    身後傳來幽幽的一聲嘆息:“這可有點難了!”


    我一心專注的看著姝怡卻不知道文宣何時站在了一旁:“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說話呢?”我轉身挽了他的手進房,一起看著殊怡,就像是在打量著一件工藝品一樣。


    姝怡畢竟還小,一天睡覺的時間占去了大半,我擔心燈光太亮影響了姝怡休息,所以房裏隻點了幾隻蠟燭。光線有些暗,文宣的臉色有些陰鬱。


    文宣抬手輕撫了姝怡柔嫩的小臉說道:“你看姝怡的眼神讓我不忍心打擾,所以就沒有說話,一直看著你!”


    說話之時文宣的臉色有些凝重,相處的這麽久了我知道他肯定又有重大的事情要做,關切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姝怡是睡在搖籃裏,文宣抬手和我一道輕輕的晃動搖籃,姝怡很是愜意發出嬰孩細微柔嫩的聲音。


    文宣一邊輕柔的搖著一邊緩緩的說道:“姝怡和皇兄的孩子好像是一般大小。”


    我看著姝怡可愛的小臉,不覺一笑說道:“算算時間好像是差不多,這年齡相當的孩子多的是,倒沒什麽奇怪的!”


    文宣抬頭看我也是溫和一笑說道:“是沒什麽奇怪的!同年同月同日生都不足奇怪,何況還是眼看著一般大。”文宣似是有事沉思片刻說道:“剛才聽你說你想陪著她長大?”


    我很是喜歡姝怡,小小的孩子總是帶給人愉悅幸福,我懇求的望著文宣說道:“對!隻是不知道這可不可以!你看她那麽可愛乖巧,而且孩子總是代表著新的希望,不知道她將來會什麽樣的一個女孩!”


    我說的有些沉醉,文宣停下手中的搖晃拉了我的手說道:“若是可以你就留她在身邊吧!”


    我心中感激,可是抬頭卻見文宣在昏暗的燭火下有些蒼茫,停下手中的搖晃輕聲問道:“你隱忍慣了,什麽事情都藏在心裏。可是畢竟我和你也相處了這麽久,你若是有事旁人看不出來,我卻是看的出來!”


    “不是!我隻是想到萬一將來她的父親母親找到了她,我們就不便在留了!”文宣話語有些閃爍,轉頭看著搖籃中殊怡,孩子的變化總是很快,剛才還睜著一雙小眼睛四處張望,可這一轉頭居然已經睡著了。


    從未見過他如此,向來他都是沉穩,心裏不免擔憂。但是他不說我便不多問,好像已經成了默契度。


    該告訴我的他總會跟我說的,心裏如是想著,也不在多想。


    看著眼前的文宣想到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那般的孤傲清冷,滿頭的白髮,眼中盡是蒼涼,如今他已經黑髮如絲,桃花眼裏多是溫柔,我不禁說道:“文宣你變了!”


    “哦!”文宣頗有些興味抬頭認真的看著我說道:“怎麽變了?是指我頭髮變黑了嗎”


    姝怡已經沉沉睡去,我伸手從燈架上取下一隻蠟燭依次把點燃燈架上未燃的蠟燭說道:“不僅僅如此!你變的愛笑了!剛剛認識你的時候總覺的你太過沉悶憂傷,那時候不知道你背負了那麽多的過往!”


    房內的蠟燭悉數被點燃,屋內也被照的通透,文宣的麵龐也便的清晰起來,文宣不緊不慢的跟在我身後看著燭火搖曳說道:“愛笑了那是因為你!”回首見文宣正專注的看著我,眼中波光流轉走進我身前說道:“可是你也會看到我越來越會做些心狠手辣的事情,甚至會傷及無辜,這樣的我你會覺的怕嗎?”


    我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隻知道今日的他似有些不同,他這般的樣子我不免也跟著有些憂心說道:“你要的隻是一個真相大白於天下而已,你不是復仇。若是懲戒惡人手狠了一些倒無所謂,但是傷及無辜,我認識的文宣不會!”


    放下手中的蠟燭,輕輕撫上他的胸口,天氣漸熱府中焚香減少,文宣身上的蘇合香變的淡而悠遠,男子的氣息反倒是濃烈了些。


    聽我如此的說著,文宣動情的說道:“月兒真的如此想?”


    我堅定的點點頭,他送我的梅花簪上的流蘇輕輕的拍打著臉龐:“阿努汗王子你本欲要取他性命,卻隻是拿走了他的一隻手。對他你尚且如此,對待無辜的旁人你又怎會忍心還他呢?”


    文宣微微而笑,執了我的手說道:“穗兒枉死你一直放心不下,我擔憂的就是你對生死的執著有時會傷到自己,所以我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盡量不讓你傷心,今日你如此說,以後我需要更加小心了!”


    我淺笑點頭說道:“我知你心意。”


    晚風陣陣,荷香襲人,背對著房門,香風將垂在身後的長髮吹的有些淩亂,文宣輕輕幫我撫平長發望著屋外幽深寧靜的夜說道:“有月兒足矣!”一直到此時文宣的眼眸才算清明開來。


    看著搖籃裏安靜睡去的姝怡,粉紅半透明的小手露在小絲被外,想著宮中的皇子,說道:“皇子該滿月了吧!若是蔡玲瓏他們有所行動,也就該在這一天吧!”


    文宣的眼忽的變的有些寒冷,說道:“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打趴下,怎麽會輕易的讓他們翻身!”


    “你都準備好了嗎?”


    文宣淺淺一笑,說道:“早就準備好了,該送去的東西也送去了!”


    我蹙眉思索,最近他一直都正常的生活起居,沒有什麽動作怎麽就準備好了?唯一不同的也就是那日讓司馬遲送進宮的玉瓶了。


    “玉瓶?”我脫口說道!


    文宣含著笑點點頭,從進門就一直站著似乎也是累了,轉身走進裏屋坐在榻上順手從小幾上取了茶喝。


    目前為止唯一能利用的也就那孩子了!搖籃中的姝怡睡的正香甜,想到剛才文宣說的會傷及無辜,我這心裏一下就難過了起來,說道:“那隻是個未滿月的孩子,而且也是王大的孩子,他們一家已經很可憐了,文宣你不會想那孩子……”


    想到那孩子也正是紅撲撲胖嘟嘟的可愛,烏黑的明亮的小眼睛也跟姝怡一般,心裏實在不忍心。


    文宣看我擔憂趕緊說道:“你也說了那是王大的孩子,而且不管他是誰的孩子,他終究都隻是個不滿月的嬰兒我怎會傷害他。”


    “可是那玉瓶,你如此費心的送進太宣宮,肯定不隻是為了送禮!”


    文宣依舊是溫和的笑著,眼中帶著神秘:“是為了送禮,但是不是蔡玲瓏!是為王大。”


    以他的個性知道他向來謀劃的深,我也懶得問了,隻是抿著嘴看著他,文宣看我的樣子禁不住低頭的笑出了聲音。


    搖籃裏地姝怡輕輕的發出砸吧嘴巴的聲音,擔心是文宣的聲音吵到了姝怡,伸手就捂住了文宣的嘴,他唇邊細微的鬍鬚紮的手心一陣*。


    待姝怡安靜下來文宣才拿下我的手說道:“你放心吧,那孩子不會有事的!本王連阿努汗都能留他一命,又怎會去傷害一個剛剛足月的嬰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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