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遲畢竟是大理寺的庭蔚,斷案也沒少聽這些爭論,何況他也不會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臉色一舜之間又好轉,依舊是禮貌的笑著說道:“郡主說得也是有可能,但是火災現場從事發就一直在大理寺得監控之下,而且牽連多條人命,手下和百姓都不敢踏進火場半步。至於會不會王大媳婦自己跑掉,按照王大的說法可能性也不大。”司馬遲搖搖頭說道,眉宇不禁微微皺著:“王大媳婦本就是孤女,而且她懷有身孕,馬上就會臨盆,自己走的可能性比較小。”


    “不在火裏,又不會自己跑,那她會去了哪?”我疑惑的問道。


    文宣卻說道:“想必大人已經有了答案,就不要吊月兒的胃口了吧!”


    司馬遲笑著說道:“王爺就是王爺。”司馬遲手往袖中一探,又取出一物放於案上。仔細一看不由得一驚,正是那翡翠的另外一半。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相


    兩枚玉佩完好的鑲嵌在一起形成一個規則的圓,這一滴凝翠似是從深潭綠水舀出的一捧翠綠,晶瑩的光華似是馬上流開一樣。


    文宣凝眉問道:“這是一對?”


    司馬遲點頭:“王大看過了,這另外的一枚正是他娘子身上的那一枚。”


    “不是說他妻子很愛惜,都是不離身的嗎?這翡翠是在哪裏找到的?”我疑惑的問道。


    “昨日有一婦人拿了這翡翠想去當些錢財,可是當鋪的老闆恰巧認識王大,曾經在王大的製衣鋪裏見過這枚翡翠。此時王大家中失火,正是需要救濟的時候,所以當鋪老闆將這枚翡翠送到了王大手中,從而也到了下官手裏。正是因為王大口口聲聲稱這玉佩的重要,他的妻子絕不可能隨意丟棄,所以才覺的可疑!”司馬遲說得不急不緩。


    可是我已經是疑雲大起,說了這麽久,這大理寺庭蔚難道隻是來跟我們講解案情的?


    我索性問道:“大人,您究竟想說什麽?你說的有一棘手案件事關我和王爺,可是這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文宣看我說的有些魯莽,這古人最是講究禮儀,何況是皇室親王,於是趕緊勸道:“月兒,聽司馬大人把話說完!”


    文宣臉上說的鄭重,我也隻好不在說話,隻聽的司馬遲說道:“郡主請耐心聽完下官的話。如今這案件懸而未結,下官也隻能連日暗中查看,卻查到去當鋪裏當著翡翠的人卻是宮中一位宮女。”


    “如果說這玉佩真的是寸步不離,那自然也就說明王大的妻子應該在宮裏。”成王臉色變的陰寒起來,目光落在案上的一對翡翠魚上再也挪不開。


    看似與朝中沒有任何關係的一起案件抽絲剝繭最後卻走向了宮裏。說的太久,門外的夜變的深沉起來,就連吹進來的風也變涼了。燭火搖晃的更凶,有幾盞甚至已經熄滅,燈芯上正冒著一縷一縷的乳白菸絲。


    我起身關上房門,坐的太久,腿腳有些酸麻,索性站著!司馬遲望了我一眼繼續說道:“那宮中的女子也隻是暴室中的一名粗使宮女,下官順著往下查,原來是近來宮中有一女子暴斃。宮女暴斃也就是拉到亂葬崗去處理了就是。這暴室的宮女處理屍體的時候發現死的人身上正有這枚翡翠。”


    那一日的王大哭的何等撕心裂肺,可是這人就是這麽橫糟飛禍了,我禁不住輕聲嘆息,腳下似乎也站不穩一般,復又挨著文宣坐下。


    文宣的話語似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一般:“那暴斃的宮女身份可是確定了?”


    司馬遲也是長嘆一聲,臉上有著濃厚的悲色:“下官偷偷的帶人和王大一起去了趟亂葬崗,王大一眼就在死人堆裏認出了自己的妻子!”司馬遲似是很不忍心將真相說出來,更像是遇上無法忍受的事一般,手都握成了拳頭砸在案上,話語裏滿是氣氛:“王爺,王大妻子死狀慘不忍睹啊!”


    文宣忽的抬頭,眼神如同霜劍一般:“怎樣?”


    司馬遲望了望我卻是沒有回話,我眉心都擰的酸痛說道:“到底怎麽回事?”


    司馬遲一聲重重嘆息說道:“產道撕裂,腹中胎兒失蹤,可是胎兒的胞衣卻還連在身上。四肢都有嘞痕,口中都還塞了布,死狀極其恐怖,可想而知那兇手是何等的殘忍。若是下官腿短的沒錯王大妻子生前是被人強行將胎兒從腹中拉出。”


    司馬遲一個字清清楚楚的說道,如同一拳一拳的重擊打在心上,自己身為女子聽的更是心驚肉跳,背上的寒毛都根根直立,無法想像那王大的妻子臨死之時經歷了如何的恐怖事情。


    文宣的牙關緊咬,臉色更是陰沉的嚇人。


    司馬遲算是最先穩定情緒的人,拱手說道:“王爺,郡主,若是普通的一起失火案件下官早就已經查清結案。但是這一件案件卻是牽連了宮闈,事關王爺郡主所以雖是已經查明卻是無法結案,所以才來找王爺。”


    我手心裏都是汗,說道:“王大的妻子離奇死在宮中,大人怎就說與皇室相關,更是事關我和王爺了?”


    文宣隻是看著我不做聲,司馬遲語重心長的說道:“王爺郡主何不細想一下,王大和他的妻子都隻是普通百姓並無任何熟識的人在宮中。可是王大家中卻是離奇著火,王大妻子卻死於宮中,唯獨腹中胎兒不見。這不難想到這是一場密謀的奪嬰啊!想一想近日宮中出生的嬰孩,難道郡主和王爺還沒明白?是誰急需一位皇子來為自己翻身啊?”


    司馬遲轉身向成王拱手又說道:“王爺郡主有所不知,王大曾經找大夫看過脈,說脈相是個男孩,而且很多接生的產婆也看過說那王大妻子腹圓如椎,也是個男孩!”


    聽的司馬遲的這一席話我總算是明白過來,而且成王也說過蔡玲瓏肯定不會生出男孩,這如今整個賦都上下都知道她生了皇子,男嬰從何而來?不就是如此嗎?隻是可憐了王大的妻子死的那麽慘。


    “好一出殘忍的偷天換日!”文宣手握成了拳頭,關節都是慘白。“利用大火偷走即將臨盆的孕婦,然後又偷換嬰兒殺人滅口,這蔡玲瓏手下又多了冤魂!”


    司馬遲聽的成王這話忽的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都幾欲哽咽一般:“王爺,十年前蔡文親手製造了景玉叛逆的冤案,數萬鐵血軍一夜失蹤。如今又派人縱火行兇,奪*兒。下官知道王爺從未放棄過為景玉和鐵血軍沉冤昭雪,蔡文如今好不容易被投進大牢,蔡玲瓏卻有反撲之勢。下官特來請命北郡王爺,願聯手揭發蔡文父女惡行,為景玉,為鐵血軍,為王大妻子及無辜送命的街坊申冤!”


    司馬遲說到最後眼中都已經含了淚,文宣的臉更加深沉。


    文宣緩緩起身,雙手扶起地上因為激動身體都顫抖的司馬遲說道:“大人有心了!大都王朝有你這樣的一位大理寺庭蔚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司馬遲感動的躬身行禮說道:“王爺過獎了!下官隻是在這個位置上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為了百姓也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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