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大抵上也是這個時候,那麽盛大的場麵就算是想要忘記都不可能。


    江陵漠的眉頭終於是微微蹙起:“穗王終於也是快要行動了,不得不小心。”


    夏櫻落點頭:“秦家那邊據說調走了一部分的兵力……所能用的力量並不多。”


    兩個人看了眼彼此,莫名其妙的有些想笑起來。


    “以防萬一好了。”江陵漠這麽說著。


    夏櫻落心中卻是有些不安起來,等回到了平南王府中自己又是跑去了南朱山。


    雖是夏末秋初,山上已經是有不少落葉了,枯葉堆疊得厚重而溫暖,和山上的溫度倒是相反。


    想著,來到了山上,緋雲已然得了消息,在門口處侯著,兩個人向著屋中走去。進了屋,夏櫻落直接問道:“穗王那邊什麽情況?”


    緋雲道:“之前幫主讓看著的幾處地方,近來均有人員的調動。想來應該是穗王要行動了。”


    夏櫻落點頭,冷笑:“穗王下一次可能出現的地點是在哪裏?”


    “城郊的慈安寺。”緋雲快速答道。


    夏櫻落點頭。


    夜中收拾妥當,換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夏櫻落飛身出房,帶著幾個落雨幫的人趕往了緋雲口中的慈安寺。


    慈安寺離著南朱山並不是很遠,夏櫻落腳程快,沒多時到了,按著緋雲提供的地圖摸索到了大殿後麵的院落,果然是看見其中有一間房子亮著燈,窗子半開,裏麵隱隱綽綽的有著人影晃動。


    夏櫻落不願意驚動他人,翻身上房,趴在房簷上透過窗子往裏麵瞅著。


    裏麵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極為熟悉的穗王,另外一個有些麵生,觀其氣度不凡,想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夏櫻落給了藏身樹後的幾個人一個眼色。


    娜姐個人極為機靈,身形立刻是隱匿在了夜色之中,不多時不遠處的大殿之中便是響起來了喧鬧之聲,屋子中的人顯然是沒有想到,可以看見穗王的臉色頓時就是難看起來了:“怎麽回事?”


    他對麵的男子看上去漫不經心的:“許是走了水唄,反正也有僧人在那裏看著,有什麽好在意的。”


    穗王卻是嗬斥一聲:“若是出了事呢?我在這裏等著,你去看看。”


    對麵的男子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向著屋外走去,出來的時候眼神向著房簷上麵掃了一眼,夏櫻落反應極快,迅速的翻過去伏在上麵,即便是如此仍舊是險些被發現。


    那人定然是個少有的高手!


    夏櫻落打定主意,不多浪費時間,見人走了,直接是翻身下來,推開門走了進去。


    穗王正是背對著門,看著書桌上的一本書,聽見門響的聲音也沒有多留意,語氣很不好的說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是讓你去那邊看嗎?”


    夏櫻落拿出來了藏在袖子中的短刀,放在了穗王的脖頸旁,一把將他的手扭住別在身後,讓他動彈不得,然後輕聲笑道:“他已經是過去了,所以,好久不見啊穗王殿下。”


    穗王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味道:“怎麽是你?”


    夏櫻落道:“那麽大的行動,以為我發現不了嗎?”她把放在穗王脖子上的短刀緊了緊,冷聲問道:“所以,你是想在皇上的壽辰上做些什麽呢?”


    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穗王依舊是冷靜的很,甚至是笑出聲來,幅度之大讓夏櫻落懷疑他完全是不在意脖子上的短刀:“我能做些什麽?壽辰京城守備極嚴,就算是我想行動也得是挑個好時候。”


    夏櫻落卻是沒有掉到他的語言陷阱中,道:“那就是之後的狩獵了,狩獵之日皇上要帶著各位大臣侍衛到了狩獵場,京城的守備相對較弱,到時候你們動手極有可能成功。”


    穗王江涵容扭過頭來看她,眼神中滿是瘋狂的意味:“你們不也是這麽想的嗎?誰想看著那個破老頭子坐在皇位之上,你敢說平南王不想成為上位嗎?”


    不僅僅是公然說出來了想要篡位的話,而且還把皇上也就是自己的父親稱之為破老頭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卻是被他這麽說出了口,夏櫻落都不知道該說句愚蠢好還是該稱讚他太有膽量了。


    此時她隻是微笑起來,極為鎮定的說道:“我們希望的不過是護住皇上的江山社稷,並為他提供一臂之力而已。”


    穗王瘋狂的掙紮起來,狠命的盯著她看:“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麽!沒了太子,誰不想、誰不想……”


    他話還沒有說完,夏櫻落手下的刀更用力的貼近了些,穗王的脖子上立刻是有血色冒了出來,顯然已經是割破了外麵的皮肉了,她的聲音更緩也是更冷了:“你確定是要說出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嗎?穗王殿下,你真的以為就隻有我一個人前來嗎?若是你今日的話傳出去……”


    她也沒有說完,隻是笑了笑,那笑容在燭火的映襯下極為美也是極為冷漠。


    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穗王仍舊是冷靜無比,看著夏櫻落的眼神中甚至是帶上了譏誚之意:“你自然是帶了人了,不過那些人現在應該是在應付著那位了,現在就你我兩個人,就算是你說了,皇上會相信嗎?”


    夏櫻落冷靜的看著他:“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你如果不說出你的計劃來,你今日就沒有辦法走出這個房間了。”


    穗王依舊是無辜,甚至看樣子下一秒就要瘋狂的大笑起來了:“我要做的你不早就是猜測到了?再問一次是想證明什麽。”


    他的笑聲頓住了,目光深沉的盯著房門:“還是說,你真以為就你的那些人能攔得住他多長時間?現在麻煩的可是你了。”


    第一卷 第202章 有驚無險


    夏櫻落被他的話驚得就是差點怔住了,背後猛然一僵,保持著最初的姿勢片刻,正當穗王準備是舒口氣的時候,就聽見夏櫻落冷笑的聲音傳了過來:“穗王殿下覺得這樣子的話我會相信嗎?”


    江涵容見是沒有騙過夏櫻落,倒也是不遺憾,淡淡的問了句:“你怎麽知道外麵沒人?”


    夏櫻落道:“那自然是因為太過熟悉穗王殿下的風格了。”


    在場的兩個人都是沒有可能會去相信這句話,即便是夏櫻落自己都是覺得愚蠢,江涵容更是不可能相信了。


    但,江涵容再次是看向了門口,臉上浮現出來了極其輕微極其不易察覺的淡淡笑容,就像是看見什麽人鬆了口氣一樣。如果不是夏櫻落在他的身邊站著,又是全神貫注的盯著他看,定然是不會察覺如此輕微的變化。


    夏櫻落手中動作不變,繼續是持刀站立,不過卻是分神聽了下外麵的動靜。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江涵容猛的將夏櫻落的刀揮去了一旁,完全不顧自己手上因此而留下來的傷口,冷冷的看著她。


    夏櫻落的反應倒也是極為靈敏,迅速跳到了一邊看著他,倒也是不在意人跑了的事實,道:“那看樣子穗王爺是不會為我解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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