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南王府中的各式花木都是有人專門收拾的,但是沒有現代那樣子先進的技術,隻能是見些冬天盛開的花,其他的地方落了雪,一片雪白,樹枝上千枝萬條宛若梨花盛開。


    眾夫人都是嘖嘖稱讚。


    卻是又有極為不和諧的聲音在當中響起來了,身穿緋紅衣衫的女子高聲笑著,聲音尖銳:“誒喲,這算是什麽啊,諸位姐姐不如是隨奴家回了府中,那溫室中的花開的正好呢。可比這梅花少見多了。”


    夏櫻落向著那個方向看去,臉上的笑容冷了點。


    其他的夫人也是在一瞬間就安靜下來了,有幾個和夏櫻落關係較好的夫人已經是蹙了眉頭,極為不悅的看著對方。


    這身為客人,卻是如此嘲諷主人家,都不能用沒家教來說了,這完全是在故意挑釁了。


    現在在場的都是非富即貴,家中有個溫室的也不是少見,這平南王府中為什麽沒有眾人都是心知肚明,故意說出來可就真真是難看極了。


    而說話的這個人眾人也是熟悉的很,正是和夏家關係向來不好的陳家。但是在場的很是少有人將夏家的恩怨一同帶到和平南王府中來。


    夏櫻落也沒有給陳家夫人麵子,點頭道:“夫人如果覺得不滿意可以回家看去。”


    陳夫人麵色一凝,不滿的看著她,問:“王妃是看我不順眼嗎?”


    “怎麽可能,不過是順著夫人的意思說而已。”夏櫻落微笑,語氣很是平淡。但她身邊早就是有夫人不滿了,冷笑著諷刺道:“不過是個區區溫室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是維持的價格太高,不算是實用而已。”


    陳夫人臉色很是難看,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定然是會被眾人針對了,袖子一摔,轉身看了梅花。


    夏櫻落對著眾位夫人極為抱歉的說:“方才發生了點小小的不愉快,倒是讓眾位姐妹見笑了。”


    隻要不針對她,夏櫻落給人的印象向來是極為有禮的,再加上知識極為淵博和平南王妃的身份,自然是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京城各位當家夫人的喜愛。如今見她這麽說,很多人便是紛紛說道:“這不是王妃的原因,是她太不知好歹了。”


    “我不知好歹?”這句話不怎麽好聽,可就是徹底激怒了陳夫人。她年輕時性子本就是暴躁,如今被這麽說了,索性是轉過身,直直的盯著方才說話的人們,目光如炬。


    對方可也是不怕,看著她也是提高了聲音:“是夫人對號入座了。”


    “那不就是在說我麽?”陳夫人不依不饒,繼續問著。


    眼看著場麵馬上就要失控了,夏櫻落咳嗽一聲,眾夫人立刻就安靜下來,扭過頭不看陳夫人,而是各看著身邊的花。


    夏櫻落微笑,道:“我相信陳夫人定然沒有這個意思,你說是不是呢,陳夫人。”她故意是看向了陳夫人,極為真誠的問著。


    這次陳夫人的麵色可就是更難看了,哼了一聲不看向這邊了。


    到底是老奸巨猾,見勢不對當機立斷不再糾纏。夏櫻落便放下了這邊的事情,專心應對著各位夫人。


    來自角落裏麵的一對夫人的談話卻是引起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身穿青色衣衫的夫人,氣度雍容,她對著身邊人笑道:“這段時間我聽下人們說的事情,真真是有趣極了。說的便是這陳家的事情。”


    “哦?什麽事情?”


    “這陳家得到了夏家多寶閣機密圖紙。”


    “這怎麽可能啦……”另外的夫人輕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一旁的夏櫻落耳朵尖,將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極為震驚的轉回頭看著,卻見最開始說話的夫人對著她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夏櫻落內心極為震驚,轉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談笑風生,但是心底早就是風雲暗湧了。


    這位夫人和她關係不錯,是京城一個添喜郎世家的主母,在京城內也是極為有名。她的話多半還是可以相信的。


    所以這陳德入宮就是為了這件事?但是她是怎麽知道的?


    她不敢耽擱,中途假稱了如廁,尋了個隱蔽的地方,叫來了綠蕪,匆匆從懷中找了方帕子,寫下來了此事,派她暗中交給江陵漠,自己方是重新回了眾人之中。


    綠蕪的速度很快,看見她神色嚴肅,也不多問,拿上了帕子轉身就走。


    江陵漠接到了消息時候的震驚自是不提。


    果然,等眾人都散了之後,夏櫻落見到了匆匆而來的江陵漠,他一身黃色禮服還沒有換下,衣角因為走的太快而微微散亂了,他一見到夏櫻落,來不及打招呼,直接是問到:“這是怎麽回事?”


    夏櫻落不答,伸手將已經溫了的茶遞給他,看著他一口飲盡方是將此事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她本是比江陵漠還急,但是看見江陵漠這個著急的樣子又是極為暖心起來,安撫他道:“既然我們已經是知道了,就有應對的方式了,到時候也不至於太過忙亂。”


    江陵漠卻是搖頭:“本王還是先派人去查探一二吧。”


    江陵漠黑著臉自去吩咐他的暗衛查探此事,夏櫻落呆在了屋中,同綠蕪閑談,揣摩著雨妃的立場。


    那邊不過是三言兩語的事情,江陵漠回屋,夏櫻落看著他,道:“王爺,你覺得父親現在知道這件事情嗎?”


    江陵漠停頓了下,似乎是在思索,片刻之後臉上浮現了絲無奈,回答:“應當是不知曉的。”


    夏櫻落亦是嘆息:“妾身也是如此覺得的。”


    “不過,現在想這些事情已經沒有用了。”夏櫻落笑著起身,走到了江陵漠的身邊,為他寬衣解帶,服侍著他換好衣裳。


    “夜已經深了,明日再想罷。”


    江陵漠自是滿意的將人撲倒在了床榻之上。


    一夜過去,第二日人起來的有些遲晚了。院中的人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況,不慌,利落的收拾好東西,早膳極為簡單,兩個人匆匆吃完便是上了馬車,向著夏府的方向趕去。


    夏櫻落原本以為是一天的忙亂,又得是像前兩次回娘家那樣子和夏夫人鬥智鬥勇,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江陵漠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走到哪裏就去哪裏,又板著一張臉的原因,各位夫人看見自己都是極為客氣的,夏宏達臉上都要笑出來朵花了,仿佛夏櫻落就是他的心肝一樣。


    如果不是他一直看著她身邊的江陵漠的話,說不定夏櫻落都要相信了。但正因為是他的動作,夏櫻落的表現也是淡淡。


    隻有看見眉娘和她身邊的小糰子的時候,夏櫻落方是露出來了今天第一個真正出自內心的笑容。小糰子長大了不少,白嫩嫩的一團抽條長高不少,也瘦了不少,看模樣將來定然是個美人。


    此刻卻是纏了夏櫻落,非是要新年的禮物。夏櫻落早有應對,從江陵漠那邊拿出來了包的精緻的紅包,塞到了她的手中。


    夏墨歡天喜地的去了,又是一大堆糰子來鬧。夏櫻落不惱,笑眯眯的一一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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