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沈燃情緒的異常,薛念輕輕抿了抿唇,他沒有掙紮,也沒有立即說話。


    沈燃掐住他脖子的力度非常刁鑽。


    有種難言的壓迫力,讓他沒法輕易掙脫,可也沒讓他感受到什麽窒息的痛苦。


    就是喉結與虎口的輕微摩擦難以忽略。這位置實在太敏感,叫他心裏忽悠來去,總不安生。


    哪怕拚命逼著自己目不斜視,薛念卻還是忍不住再次打量了沈燃一眼,他墨發披散垂在枕上,鼻梁高挺,唇色殷紅,眉眼間比起幼時的驚豔昳麗,更添了幾分俊朗英挺。


    其實這張臉真的非常占便宜。


    隻要沈燃願意,很容易讓人心軟。


    就比如……現在。


    雖然要害被他抓在手裏,可是薛念還是難以抑製的替他覺得難過。


    尤其是在沈燃親口說出“藥人”兩個字的時候,薛念感覺心裏就像東西被什麽扯了一下。


    但是這種難過又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相處這麽久,薛念自然也心知肚明。


    以沈燃的性格,絕對不會願意接受別人的憐憫。


    更不會接受他的憐憫。


    這時候,他表現的越在意,對於沈燃來說恐怕就會越煎熬。


    接觸的越深,薛念就越了解,哪怕沈燃表現的再超然物外,萬事萬物都不放在心上,他也還是會被這萬丈紅塵所牽絆。


    幼時過往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能夠輕易放下。


    如果他真的放下了,他就不會做了這麽多年暴君。


    也不會相信柳如意那一點點昭然若揭的虛情假意。


    那個女人薛念當然見過。


    從男人的角度來看,的確很美,可對方眼底總是藏著絲似有若無的算計,這無疑使柳如意的美麗大打折扣。


    有一段時間薛念覺得沈燃和柳如意是一丘之貉。可是如今他卻覺得,柳如意配不上沈燃。


    這樣想著,薛念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反而很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一副“聽憑處置”的模樣。


    沈燃愣了愣:“這是做什麽?”


    薛念笑了下,還是沒睜眼:“陛下不讓臣看,臣不就隻能閉上眼睛。”


    一句話,就成功讓沈燃僵住了。


    風水輪流轉,才磋磨了趙元琅,此時他竟莫名也生出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架打不起來,又實在不甘示弱,沈燃胸口憋著一口氣,語氣嘲諷:“隻閉上眼睛有什麽用,挖下來才有意思。”


    此言一出,薛念眼睛終於睜開了。他含笑盯著沈燃的眼睛,溫言道:“挖下來也沒有關係的,陛下高興就好。”


    這一拳仍舊打在了棉花上。


    沈燃沉下臉。


    明明是他掐著薛念的脖子,他卻反而有種被對方拿捏的感覺。


    單純放狠話也的確沒有什麽意思。


    落針可聞的寂靜中,沈燃竟當真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觸上了薛念的眼睛,作勢要把他眼睛挖出來。


    沈燃指尖有些涼,與薛念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此,像是落在花瓣上的一片雪。


    雖然沒感受到什麽危險,但眼睛上過於清晰的異樣觸感還是讓薛念睫毛不可抑製的顫了顫。


    他極輕的笑了下,語氣莫名:“臣這雙眼睛,還能讓陛下滿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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