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也愣住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趙元琢,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惱的神色:“元琢,我實在是不明白你了,如果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就算了。可如果你知道,你為什麽要為害皇後娘娘的人打掩護?對方借你的手來害人,明顯是根本沒把你放心上,結果你還要跟對方講交情?”


    就連謝長寧都明白的道理。


    月色下,趙元琢臉色慘白。他死死咬著唇,眼底閃過一絲掙紮之意。


    可是謝今朝並不給他糾結的時間。


    總是看起來很溫柔的人一旦真的冷冽起來,反而比其他人更無情。


    上一刻謝今朝還能滿臉關心的看著他,下一刻說走那就是真的走。


    謝長寧不動,謝今朝二話沒說,直接自己去推輪子的輪子。


    這下可把謝長寧嚇了一跳。他對謝今朝就算談不上言聽計從,可也差不多:“公子我來!我來!”


    眼看謝長寧推著謝今朝要走,趙元琢極短暫的沉默了一瞬。


    須臾後,他看著謝今朝道:“謝大人,我不說並不是想要隱瞞你,隻是自己愚蠢被人利用,真的難以啟齒。”


    話音落下,他忽然俯身,向著謝今朝叩了個響頭。


    謝今朝怔了下:“這是做什麽,你不必拜我,我也幫不了你什麽。”


    “謝大人,你別誤會。”


    “我並不是想要求你。”


    趙元琢搖了搖頭:“我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你和長寧對我的情誼我記在心裏了,你有什麽話,都可以問我,我願意說。”


    …………


    薛嫵的翊坤宮與柳如意的棲鳳宮相距甚遠,待沈燃安置好薛嫵再領人趕來的時候,曾經富麗堂皇的宮殿早就已經燒成了一片火海。


    皇宮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除了趙元琢之外,紀安陽和周景檀都到了。兩人正指揮侍衛和宮人端著所有可用的器皿往裏潑水。可惜火勢實在太大,卻還是收效甚微。


    見了沈燃,紀安陽和周景檀一起過來向他行禮。


    到底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其他人慌亂,他們倆卻還算是鎮定,指揮起來也有條不紊。


    沈燃眼裏映出火光,淡淡道:“皇貴妃呢?”


    紀安陽和周景檀對視一眼,周景檀道:“今天早些時候,皇貴妃就將所有伺候的宮人全都趕了出來,隻留下自己的貼身侍女,所以等人發現起火的時候已經太晚了,火勢太大,實在是沒有人能衝的進去,陛下恕罪。”


    有句話周景檀沒說,因為薛嫵中毒的緣故,一晚上又抓人又審問,宮裏人心惶惶,守衛也不如平時森嚴。


    沈燃緩緩勾了勾唇角,眸光卻似雪寒涼。


    他輕聲道:“皇貴妃將所有伺候的宮人都趕了出來,才沒人及時發現起火?”


    哪怕被人算計的怒火已經如潮翻湧,他還是非常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紀安陽道:“是,經核實,這火很有可能就是皇貴妃自己燒起來的。”


    看著被火海吞噬的殿宇,沈燃忽然輕輕笑了起來,細聽笑聲裏竟還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愉悅。


    但是這種情況怎麽可能會愉悅?


    元寶緊張的一張胖臉上都是汗。


    他顫巍巍道:“陛下!”


    沈燃沒搭言。


    他一直都盯著柳士莊,卻到底還是忽視了柳如意。


    這個女人不僅有野心。


    而且手段夠狠也夠毒。


    上輩子柳如意可以在叛軍攻入皇宮之後毫不猶豫的背叛他,轉而投入沈燁懷抱。這輩子對方也沒有因為柳士莊的死而一蹶不振。


    柳如意借著薛嫵中毒的時機轉移他的注意力,精心策劃了這樣一場大火。


    這會僅僅隻是一場求死之局麽?


    不可能的。


    “紀安陽,傳朕旨意,封鎖四門。”


    沈燃緩緩道:“檢查所有進出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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