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了,你從那兒找的這些兵書?連我也收益頗多。”說著,像是想到什麽,原本繃著得臉咧嘴笑了起來,“阿祁那字,真不愧是你教的,龍飛鳳舞的,有一次靖王殿下看到了,親自寫了字帖讓阿祁臨摹,但我估摸著,改不回來了。”


    淩陽不理會李商的調笑,悠悠的拿起一本書,“不會的,阿祁的心性使然,他會讓父親滿意的。”說著,向外走去,“後日圍獵,別忘了讓宇文家的小羊們見識見識獅子的獠牙。”


    長公主府,謝綺難產,為保孩子不幸死去。蒞陽長公主按照她的遺願將孩子交給了卓青遙。


    出了靖王府,淩陽翻牆進了蘇宅,剛落地,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記快拳,淩陽閃身一躲,運起輕功到了梅長蘇麵前,“勞煩蘇先生親自出門迎接。”


    “飛流。”梅長蘇製止了飛流想要攻擊淩陽的人念頭,然後便轉身進了屋子。


    “蘇先生好像越來越討厭淩陽了。”淩陽見此也不生氣,徑直走到梅長蘇麵前,坐下。


    “不是‘好像’,是‘就是’。”


    淩陽頓時笑出了聲,“如果母親還活著,她一定會很欣賞你的。”


    梅長蘇侍弄著茶具,不說話。


    “夏江進京了。”


    “……”


    “他令冬姨閉門思過。估計現在已經在麵見爺爺了。”


    “你還在這麽稱呼他?”


    “隻有我能這麽稱呼他。”說著,拿過茶杯喝了一口,“夏江和謝玉早有齷齪,這次謝玉死不了了,所以你要加倍小心,我送你的暖玉有調養身體的功效,如果你還想看到一切都沉冤得雪,你就把它戴上吧。”


    圍獵當日,靖王在圍場大顯神威,被武帝重賞。梅長蘇開始暗中派人斬斷紅袖招安排在各朝臣府邸的眼線。


    夏江開始調查謝玉一案,並將證詞呈報武帝。而後,譽王怒氣沖沖的來到蘇宅。原來武帝見過夏江後,開始懷疑謝玉一案另有蹊蹺。而謝玉也抵死不認殺害內監這種有損皇家天威的大案,隻承認了為幫太子而犯過的一些罪行。一時間讓梁帝對謝玉的處置舉棋不定。


    一時間,譽王有些慌神,梅長蘇讓譽王將卓鼎風在這些年為謝玉所殺之人的姓名一一列出,發現這與淩陽給他的那份名單並無區別。


    令人蹊蹺的是,其中有多位死者卓鼎風不知道殺人動機,諸如教書先生李重心。梅長蘇因此推測:夏江與謝玉私交不深,但他如此保護謝玉,恐怕另有隱情,比方說謝玉替夏江殺過人。


    ☆、冷


    天氣漸暖,金陵的百姓似乎已經走出了年前私炮坊爆炸的餘波。朝堂上武帝不喜太子,譽王一家獨大,就連寧國侯一案也由其審理。寧國侯定罪,巡防營無人掌領,眾人為其爭論不休,誰也沒有發現,帝王的目光放在了朝堂上漸漸出現的另一個身影。


    靖王府,淩陽神色匆匆的向府外走去,從校場回來的庭生迎麵而來,“淩陽姐,這麽晚了,出什麽事了嗎?”


    淩陽停下腳步,“我去宮裏看看祖奶奶,你讓李商去尋父親,讓他有所準備。”


    “什麽……”庭生話還沒有說完,見淩陽已經走遠,他隻好又去校場。


    出了府門,淩陽騎上已經備好的馬,飛奔到了正儀門外,下馬後連侍俾的行禮都不理會,突然,一聲鍾聲響起,緊接著,一聲又一聲。


    二十七響,國喪之聲。淩陽重新邁起步子,隨即步子越邁越大,越來越急。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長樂宮,原本對她來說不算什麽的台階和長廊,這一刻是那麽長那麽遠。遙遙看到宮門,身著喪服的侍俾和侍女們低著頭,做悲傷狀。


    淩陽咳嗽了一聲,將喉嚨中止不住的血吐在手帕上,隨後,收起手帕,一步一步向那靈魂恐懼之處走去。


    另一邊,庭生將淩陽的原話告訴李商,李商皺起眉頭,連忙向蘇宅奔去,雖然事出突然,但是李商仍然冷靜的收斂身形,不引人注意的到了蘇宅,翻牆而入。盡管他已經十分小心,但是還是被在庭院裏玩耍的飛流發現,李商知道梅長蘇身邊有一個十分厲害的護衛,進入蘇宅也不敢掉以輕心,麵對迎麵而來的拳頭,他後退一步也迎拳而上,拳拳相撞,兩人都收到衝擊。聽到聲響的列戰英和蒙摯走了出來,李商連忙收起架勢,跪地向蒙摯行禮,“奉郡主之命前來,郡主有話要轉告殿下。”


    話音剛落,一陣鍾聲傳來,那鍾聲渾厚,屋內和屋外之人就像被凍住一般,一動也不動。鍾聲畢,蕭景琰發瘋了似的向密道衝去,他已經知道淩陽要告訴他什麽了。列戰英見狀連忙跟上,李商見兩人離開,也起身翻牆離開。


    梅長蘇聲音顫抖,不知道是在告訴別人,還是在告訴自己,“宮中金鍾二十七響,視為國喪,誰呢?是誰呢……太奶奶年事已高,是太奶奶,是太奶奶……”梅長蘇不住的喃喃,終於,他腿腳一軟,跪倒在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大梁最尊貴的女人還是沒有擺脫生命的枷鎖,衰老而死。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去幾十年的丈夫和兒子,還有她無法救下的曾孫。恍惚間,她又看到一個身影,她覺得有些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最後,她釋然了,因為她相信,最後的最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淩陽望著床榻上的老人安詳的笑容,仿佛做了一個美夢一般。侍女們為太皇太後重新梳妝,換上華貴的象徵其身份的宮裝。哀樂奏起,宮內宮外所有人向這位歷經三朝的老人行禮叩拜。


    國喪期間,武帝閉朝,隻在自己的寢殿內處理政務。皇子皇孫們不飲不食一日為自己的祖母或曾祖母守靈。隨後的三十天的孝禮期內,孝禮嚴苛,所有皇子都必須留在孝殿內,叩拜哭祭,不得隨意進食。皇孫中,隻有虛歲十二的淩陽為嫡為長,淩陽隻好領著幾個看似什麽也不懂的小不點們守靈,行禮。因為年紀小,眾人也不會太苛求他們和大人一樣,所以偶爾有小手從袖中拿出點心,眾人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慢慢的,皇子中也開始因為禮節苛刻,實在難以承受,開始違反規矩,其中太子和譽王最為出格,唯有靖王嚴格遵守,誠心祭拜。看著殿內的荒唐,人微言輕的蕭景琰對自己的皇兄無可奈何,隻好看著這對太奶奶的大不敬咬牙忍耐。而另一邊的淩陽,則像是沒了魂的木頭人一般,眼中的死寂讓人心驚。


    進宮拜祭過的霓凰遠遠的看到神色呆滯的淩陽,連忙迎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手,“怎麽手這麽涼,臉色如此蒼白,你體質稍弱,雖然天氣回暖,也要多加衣服才是啊。”


    淩陽聞言微微勾起嘴角,眼皮微合,腿腳一軟,霓凰雙手使勁,連忙扶住。一邊的蕭景琰看情形不對,急忙走了過來。


    “翎兒怎麽了?”


    “我沒事。”淩陽順勢直起身,微微搖頭,“祖奶奶送給姨母的玉,姨母有戴在身上嗎?”


    蕭景琰聽了一臉疑惑的看向霓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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