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晁芸萱真的遭遇不測,謝遜不敢有絲毫拖延,立刻又報出一個生辰:“這是她弟弟的生辰,我的生辰過後不久就是他的。”


    顧知漪迅速地進行著推算。


    過了一會兒,她放下手,神色再次恢複了平靜:“公子,你是單純想了解晁姑娘此刻的所在,還是想知曉她的過往經曆?”


    謝遜一時語塞:“她的過往,難道有什麽異常之處嗎?”


    不等顧知漪回答,他突然揮了揮手:“罷了,你隻需告訴我她現在何處,是否安好即可。”


    既然這是委托人的堅定請求,顧知漪自然不會有異議,她語氣悠長地說道:“她此刻身處三皇子府中,極其安全,若一切順利,你明日即可與她重逢。”


    謝遜的麵容瞬間凝固,眼中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暗淡。


    稍縱即逝間,他默然回應道:“我明白了。”


    他對顧知漪所占卜的結果沒有絲毫的疑慮,畢竟,知曉芸萱與三皇子有所交情的人寥寥無幾,即便是他的雙親也未曾耳聞,顧知漪自然不可能預先得知。


    她能準確推斷出此事,足見其並未虛言。


    果然,芸萱藏身於三皇子府中。


    夜幕低垂,顧知漪的護理任務終於暫告一段落。


    她並未過多關注謝遜此刻心神不寧的神態,隻是叮囑謝霖細心照看他的主人後,便抽身返回了自己的居所。


    回到自己的領域,綠蘿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不快,發泄道:“那位佳人不是信誓旦旦地說絕不再踏入寧國公府一步嗎?這不是自食其言嗎?”


    她對自家小姐的占卜能力深信不疑。


    顧知漪倒是顯得極為豁達:“謝遜畢竟身受重傷,她此番前來探望也在情理之中。”


    綠蘿依然滿臉憤怒,似乎晁芸萱的一舉一動都能激起她的反感,顧知漪微笑著安慰道:“別擔心,她不會在此居住的。”


    這也是她願意居中斡旋的緣由。


    原本她隻是從下人的麵相中察覺到墨菊苑將會長時間無人居住,但剛才的占卜卻讓她洞察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信息。


    那位晁芸萱,原來並非這個世界的原生之魂,而是來自異世的靈魂。


    換句話說,她並非真正的晁芸萱,真正的晁芸萱在遇見謝遜之前的一個月就已經意外離世。


    而這個異世之魂,在她的原世界顯然是一位無比強大的存在。


    無怪乎她會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占據了真正的晁芸萱的軀殼後,不僅拓展了廣泛的人脈,三皇子也成為了她的關係網中的一員。


    未來的日子裏,她不會重返寧國公府,因為她將入住王府。


    翌日晨光初照,顧知漪完成了早課,正準備用餐,綠蘿卻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不好了小姐,晁姑娘真的回來了!”


    顧知漪從容反問:“你不是昨晚就已經知道她要回來了嗎?何必如此慌張?”


    綠蘿焦急地解釋:“昨晚我隻是知道她要回來,但萬萬沒想到三皇子會陪同她一同前來啊!”


    三皇子!


    那可是皇室中的顯貴,是當今皇上寵愛有加的皇子,是真正權傾一時,僅次於皇上的存在!


    在當前的西魏,除了皇上本人,鮮有人能讓三皇子有所忌憚。


    在眾多關注的目光中,顯然並不包含那個自家那位顯得頗為無能的女婿。


    女婿若是連自己都庇護不了,那小姐豈不是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晁姑娘的到來如同暴風驟雨,其來勢洶洶,顯然心懷叵測,這該如何是好?


    顧知漪卻顯得異常淡定:“何必慌張?他們此行是來探望謝公子的,並非意圖破壞。”


    “當然,若真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硬要上門來找麻煩,那我們就權當欣賞了一場免費的演出。能讓權貴親自為你上演戲碼,豈不比掏錢買票看戲來得更加精彩和刺激?”


    綠蘿雖然覺得這樣的比喻有些匪夷所思,但既然小姐如此說,她的緊張情緒也漸漸舒緩了下來。


    謝老夫人一早便有要事外出,府中此刻的主人唯有顧知漪和謝遜二人。


    謝遜身為傷患,有著固定的康複飲食,顧知漪便自在地在自己院子裏用餐。


    正當飯吃到一半時,管家匆匆前來通報,告知三皇子駕到,要求顧知漪出去迎接。


    顧知漪輕輕咽下一口海鮮粥,平靜地回應:“知道了。”


    綠蘿卻有些忐忑不安。


    顧知漪更換了衣裳,準備出門迎接。


    她本打算親自前往門口恭候,然而剛走到門口,便得知三皇子已經徑直前往無央院。


    綠蘿疑惑地看著管家:“管家為何不早點說三皇子直接去無央院?讓夫人白跑一趟。”


    謝管家擦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尷尬地解釋:“這……我也沒想到三皇子的動作會如此迅速,我們這邊剛得到消息,他那邊就已經到了……”


    “沒關係。”顧知漪揮了揮手,示意管家退下,然後轉身朝無央院走去。


    “見過三皇子。”顧知漪走進無央院,禮貌地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儀。


    三皇子氣質尊貴,風采翩翩,麵容俊朗而文雅,唇角總是掛著溫和的微笑。


    他仿佛並未注意到有人行禮,反而轉頭對著一旁的晁芸萱說:“芸萱,今晨你隻喝了半碗粥,這對傷口的恢複極為不利。今天中午,你不能再任性了,即使吃不下,也要強迫自己好好吃飯,隻有這樣,傷口才能迅速愈合。”


    晁芸萱那張冷若冰霜的俏臉上波瀾不驚,隻是目光呆滯地凝視著謝遜。


    謝遜則以深情的眼神。


    兩人似乎都忽略了顧知漪的存在。


    顧知漪再次重複道:“民女顧知漪,見過三皇子!”


    三皇子隻是悠閑地抿了一口茶,對顧知漪的存在置若罔聞。


    倒是晁芸萱和謝遜注意到了,晁芸萱的神色微微波動,卻仍舊沒有出聲提醒那個仿佛聾了一般的三皇子。


    謝遜看著仍然保持著屈膝姿勢的顧知漪,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三皇子,知漪已經來了。”


    晁芸萱的眉頭緊蹙,眼神如同冬日的寒風,冷冽而不失鋒芒:“謝公子堪稱疼愛妻子的典範。”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譏諷與不屑。


    “三皇子,您難道看不見謝公子對美嬌妻的憐愛之情?還不趕快免除寧國公夫人的行禮之苦?難道您願意因為一個女子的私怨,損害你們之間長久的友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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