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沁離開燕北王府之後,並沒有回她的織造局,而是徑直向皇宮駛去,雖然已恢複了局首的身份,但她依然習慣從人跡罕至的西門進宮。


    “去過燕北王府了?”很顯然,趙沁所為,是趙元稹的授意。


    “嗯,蕭慕言在睡覺,隻是和百裏浮玫聊了幾句。”


    “難怪你回來的這麽快,女人和女人,尤其是像你們這樣優秀的女人,注定很難聊到一起。”趙元稹難得的調侃了一句。


    “這個百裏浮玫的確如傳聞所說,冷豔孤傲到骨子裏,別說是我,就算是皇兄親至,也別想看到她的笑臉。”趙沁顯然被百裏浮玫氣著了。


    “哈哈哈,放眼天下,能讓皇妹吃癟的人還真是聞所未聞,一個小丫頭而已,皇妹不要和她計較。”趙元稹顯然是勸慰。


    趙沁隻聽到了“小丫頭”這三個字:“皇兄是說皇妹已經老了嗎?”


    大智若趙元稹也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雖然貴為天子,但自己得妹妹該哄的時候還是要哄的:“不不不,皇妹誤會了,朕的意思是說她年紀...,呃,那個她沒有教養不懂事。”


    “哎,女人一過三十就和年輕再也沒有關係了。”趙沁哪怕再不讓須眉,但終究是一個女人,隻要是女人,對美和年輕永遠都是那麽在意。


    “皇妹多慮了,那個氣質這一塊,你可是...”趙元稹已有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哄過女人,顯然已不太熟練。


    “皇兄,您不用再說了,皇妹不是一個小心眼地女人,而且百裏浮玫早晚都會有老的那一天。”趙沁果然不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


    “嗯,哦哦,那個咱們說正事吧。”


    從未吃過癟的趙沁,今日碰到了百裏浮玫;從未吃過癟的趙元稹,今日遇上了趙沁,真是一對同命相連的難兄難妹。


    “嗯,百裏浮玫試探了我兩次,很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和古星辰的真實關係,也知道了我去棄城是別有用意。”聊起正事的趙沁,立刻恢複成平日的英姿。


    “看來還真得要找蕭慕言好好聊聊了。”趙元稹也立刻恢複成了那個九五至尊的帝王。


    “嗯,此子手段的確了得。僅僅一夜,整個金陵城便都知道了燕中侯的大名,尤其這招殺雞儆猴,讓滿朝文武對燕北都有了忌憚,起碼一時半會是沒人敢罵蕭規緹了。”趙沁如今隻要是想到蕭慕言,就感覺如芒在背。


    “百官罵不罵都無妨,重要的是百姓。不過皇妹也無需多慮,再怎麽聰明也無外乎是一個年輕人而已,用好了就是一把好刀。”


    “皇兄所言極是。”


    “你也不用自謙,一招大義滅親,硬是在老太師手中保住了徐謙,朕心甚慰。”


    “皇兄過獎了,沒有讓您失望就好。”趙沁無比清楚,自己得皇兄一直擔心自己不是姚之廉的對手,所以保徐謙,還有一層深意,那便是證明自己。


    “朕對你從未有過失望,在朕眼裏皇妹始終都是最聰明、最漂亮的女人。”趙元稹終於想起了哄女人地正確方式。


    這次果然誇到了心眼裏,隻見嫵媚的趙沁頓時露出了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


    蕭慕言睜開眼的時候,已是申時,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喊自己得媳婦。


    “醒了。”百裏浮玫來是來了,但卻離床八丈遠。


    “嗯,這一覺睡的好舒服啊,尤其...”


    “閉嘴,你要是敢胡說,我可不理你了。”百裏浮玫立刻滿臉紅暈,如臨大敵,哪裏還有一絲麵對趙沁時的從容淡定。


    “我是說尤其是大白天,沒有人打擾,實在是太難得了。”這話說的,蕭慕言自己都不信。


    “信你才怪,趕緊起床,趙雲瀾一會就該到了。”百裏浮玫更不信。


    昨晚趙雲瀾說過今日會登門賠罪,雖然是在演戲,但接這兩口子進宮赴宴,這種信手拈來的人情是一定會送的。


    “那你幫我穿衣服。”


    “蕭慕言,你不要得寸進...”


    “媳婦,你隻要幫我穿衣服,我保證現在不進去,不過晚上...。”蕭慕言一臉猥瑣的笑容。


    “蕭慕言!”伴隨著這聲怒吼,百裏浮玫的手毫不留情的伸了出來。


    “疼疼疼,我...我錯了,我不該得寸進尺。”蕭慕言哪怕是一品三境,但一雙耳朵卻永遠是他的軟肋。


    “你還說,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百裏浮玫連脖子都紅了。


    “你是我媳婦,咱們做都做了,說說又...,哦哦哦,不說了,掉了,耳朵快要被擰掉了,疼疼疼,改了改了,真的改了,媳婦。”此言一出,另一隻耳朵也在劫難逃。


    “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色,滿腦子都是...”百裏浮玫雖然和蕭慕言那個啥很多次了,但依然羞於出口。


    “俗話說,娶媳婦、生孩子,再說咱們又沒有什麽事,閑著不也是閑...”很難不讓人懷疑,蕭慕言可能有受虐的跡象,耳朵都快要被擰掉了,竟然還在繼續挑釁。


    百裏浮玫是徹底無語了。


    燕北王府幾位丫鬟和家丁是徹底的開了眼,確切的說是開了耳,畢竟小主子那殺豬般的嚎叫,就算是捂住耳朵還依然餘音繞梁。


    “咱們小主子不是在外麵偷人了吧?”雖是疑問,但家丁的語氣很篤定。


    “拉倒吧,咱們小主子要權勢有權勢,要銀子有銀子,而且長的風流倜儻、英俊非凡,上趕著的都不知道有多少,還用得著偷?”這話一出,所有家丁都是一臉的驕傲。


    “嗯,今早不就來了一個嗎,那叫一個風騷,我隻是隔著老遠偷偷地瞥了一眼,立馬就掉了魂。”


    風騷,也不知道趙沁聽到會作何感想。


    “聽到了嗎,咱們小主子都怕夫人,以後你們誰要是再奚落我怕婆娘我跟誰急,這完全就是咱們王府的傳統。”某位怕老婆的家丁頓時有了底氣。


    “你們是不是皮肉癢了?竟然敢在背後議論主子,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老管家還是很正經的。


    此話一出,幾個家丁頓時腳底抹油。


    “還有你們,沒事幹了是吧。”


    躲在暗處地幾位丫鬟也立刻做鳥獸散。


    最終將蕭慕言解救出來的是趙雲瀾,確切的說是李貴那一聲尖銳的“六皇子駕到”。


    下一瞬,百裏浮玫立刻放開了蕭慕言的耳朵,並不計前嫌的立刻為夫君穿上了衣服,還特別貼心的在蕭慕言出門前,替他揉了揉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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