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長的劉海還是垂在眼前,穿著寬鬆的運動服,見到顧泠然進來跟她點頭打了個招呼。


    “厲老師叫我們先去隔壁等著,他說他十分鍾後過來。”


    “好。”


    顧泠然點頭,起身跟她一起往隔壁教室走。


    顧泠然走在前麵,到厲老師所說的教室,正要推開玻璃門的時候,突然被項彩推到了一邊。


    “小心!”


    接著,兩人麵前的玻璃突然碎裂,大量玻璃碎片朝著兩人砸過來!


    在這個瞬間,顧泠然竟然發現項彩擋在了她麵前,想要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她。


    好在她反應足夠快,立刻拉著項彩滾到一邊,這才讓兩個人沒受到致命傷。


    巨大的玻璃碎裂聲引來了協會的其他人,尤其是正在開會的那幫小提琴協會的成員。


    厲老先生趕到的時候,看到滿地的玻璃碎片和地上的血跡。隻覺得眼前一黑。


    他讓人將顧泠然和項彩帶離那個地方,換到一個隔壁一個相對寬敞安全的房間讓兩人先休息,並且讓助理幫她們倒了兩杯水。


    協會很少有受傷事件,這裏的人大多數都醉心於藝術,基本沒發生過打架鬥毆的情況,自然也就沒有配備隨行醫生。


    厲老先生正打算讓人去叫醫生來的時候,顧泠然製止了他。


    “這裏有醫藥箱嗎?我可以幫忙先做簡單處理。”


    項彩在推開她的時候被玻璃碎片紮到了手,手上鮮血淋漓。


    “有,我讓人去幫忙拿。”


    協會第一次出這樣的事,大家也是手忙腳亂的。


    那個成員找了一段時間,才將藥箱拿來給顧泠然。


    好在協會雖然沒有醫生,但是藥品配備都比較齊全,顧泠然幫項彩的手做個簡單的止血消毒。


    “厲老師。”


    剛才負責打掃隔壁玻璃碎片的那個成員進來叫他,厲老先生起身:“我還有點事,你們先在這裏休息一下。”


    房門關上,這間教室裏隻剩下了顧泠然和項彩兩個人。


    顧泠然看著她那雙纏著紗布的手,叮囑道:“在傷口結痂沒有脫落之前,最好不要再拉小提琴了,你的手被玻璃碎片傷得很嚴重。”


    “嗯,我知道。”


    項彩低著頭,劉海擋著,看不到她的表情。


    顧泠然將也給自己的傷口簡單消了下毒,和項彩相比,她受的都是一些輕傷。


    她將藥箱合上:“你知道那間教室的玻璃有問題嗎?”


    項彩當時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有些不正常。


    項彩搖頭:“我不知道這是誰做的。”


    “那關於今天這件事你都知道些什麽?”


    項彩抬起頭,劉海後麵的那雙眼睛盯著她。


    “你很敏銳嘛,但其實我隻是能看出這個玻璃有問題,並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做的。”


    “玻璃有問題?”


    項彩起身走到門邊,現在這扇門不是玻璃做的,但是門邊有一扇小玻璃窗。


    她指著玻璃說道:“我家以前是做玻璃製造的,這種材質的玻璃如果被動過手腳,這個位置是會有標誌的。”


    “雖然我的頭發有點擋著眼睛,但我的視力很好。”


    她覺得顧泠然還沒有打消對自己的懷疑,又繼續說著:“從這個玻璃來看,對方很有可能是衝著你來的,這間教室平時隻有厲老師會用,說白了就是厲老師專門為我們上課準備的。不會有其他人進來。”


    顧泠然驚訝於她的聰明,點頭說道:“沒錯,那你為什麽第一時間衝過來救我?明明我們兩個關係還沒有好到那個地步。”


    項彩舉起裹著紗布的手,輕輕碰了一下顧泠然的手。


    顧泠然抬起自己的手:“你的意思是她們想弄傷我的手,讓我不能繼續訓練,不能去參加交流會嗎?”


    項彩點頭,顧泠然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如果我不能參加交流會,結果會是什麽樣?”


    項彩幽幽地看著她:“我是協會準備的最後選項,如果所有選項都被pass掉了,那隻能由我頂上。”


    所以對方的目標是讓項彩出國去參加交流會,但是項彩不想去,所以這才救了她?


    這套邏輯是通順的,隻是到底是誰會這樣做?


    她再次看向項彩,問道:“你真的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


    項彩這次沒有回避:“有,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跟著協會比賽的隊伍去了交流會後就明白了。”


    顧泠然知道她不會再說什麽,也沒有多問。


    厲老先生這時候從門外進來:“監控也沒看出來是誰做的手腳能進頂樓教室的人沒有幾個,但是有很多覺得頂樓的走廊比較安靜,來這裏練習的,還有一些不喜歡在食堂吃飯,就把飯菜或者書本拿到頂樓。”


    “剛好頂樓連著天台,從監控來看,經過這裏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也都沒有對玻璃動手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項彩舉起裹著紗布的手:“看來我這段時間都不能練習小提琴了。”


    她看向顧泠然:“不過我可以幫忙監督顧同學訓練。”


    厲老師無奈:“這算什麽事?泠然,不然你去學校借音樂教室或者來我的辦公室練習吧。”


    他們把監控翻爛了,也沒翻到玻璃到底是如何被破壞的,也不確定還有沒有其他教室的玻璃也是這種狀態。


    顧泠然指著項彩:“沒關係,項彩家裏是做玻璃製造的,讓她檢查一下就可以。”


    厲老先生有些震驚:“你們都聊到彼此的家事了嗎?”


    項彩剛來的時候不願意和任何人說話,隻能和厲老先生還有陳老師簡單聊幾句。


    他們一起相處了這麽長時間,項彩都沒有告訴他們家裏是做什麽的,沒想到才和顧泠然相處了兩天,就告訴了她父母的職業。


    可能現在年輕人的友誼他不懂了吧?但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厲老先生說道:“那項彩去檢查一下我辦公室的玻璃吧,如果沒有問題,泠然以後就在我那裏練習,你也過來旁聽。”


    經過項彩的一番檢查後,發現整個頂樓的玻璃都沒有什麽問題,隻有那間教室的玻璃被人動過手腳。


    距離匯報表演還剩下八天,說的不多,說少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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