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師父保佑,陳立發現自己的風水之道又有精進,甚至不需要黃紙了。


    空中符成,金光一閃,融合著指尖血變成一條蚯蚓,順著泥土的縫隙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那蚯蚓破土而出,原本土紅色的身體變成了黑色,極其痛苦地扭動幾下便化成一道黑煙。


    陳立指尖一抬,將那縷黑煙收進一個小瓶子中去,滿意地點點頭,傳送而去。


    院子裏王二三見到陳立這招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李照亮倒是覺得十分神奇,畢竟沒有道具的大變活人的魔術不是天天能看。


    “王老表,你說陳老表到哪裏去了?”


    “不著急,他指定一會兒就回來。”既然陳立有動作,說明件事他已經有了解決的方法。


    王二三難得悠閑地翹起二郎腿,戳了一塊洋芋放嘴裏。


    就在他剛要吃出味道的時候,陳立從虛空中踏步而出,一把抓住他和李照亮,又帶上了那隻大公雞瞬間消失。


    等他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落入了陳國雲的院子,他放出意念。


    陳國雲此刻正在臥室休息,彭實不知道去哪了,多半去忙著找新的司娘了。


    剛收回意識,從不暈車的他頓時覺得有些反胃,捂住嘴閉了會兒氣才壓抑住向上湧來的惡心。


    而李照亮已經趴在一邊不爭氣地哇哇幹嘔了。


    他一邊幹嘔一邊念叨,“早認得,我就去歡樂穀多坐幾次過山車訓練哈,嘔......”


    “嘖嘖嘖......”


    陳立嘖嘖兩聲,掏出瓶子,將那黑煙釋放出來。


    黑煙在空氣中迅速轉了兩圈,分成兩縷,一縷向著有血跡的迎客鬆飛去,另外一縷朝著陳國雲的後院飛去。


    “老王,你快跟著它!它停著的地方就是陣眼。”


    陳立指著其中一縷朝王二三喊道。


    “亮子,抱著公雞跟我來。”


    李照亮點點頭抱緊了懷裏的吉祥物——大公雞快步跟上。


    陳立跟著黑煙來到迎客鬆所在,雖然盆子邊緣的血跡已經被人清理幹淨,但血腥之氣卻不是那麽容易就消失的。


    那黑煙毫不猶豫地鑽進了花盆,陳立眉頭一皺,朝著花盆抬了抬手,輕呼一聲“破”。


    那花盆應聲而裂,露出了血紅的泥土和迎客鬆曲折盤旋的根,一陣紅光竄了出來。


    隨著紅光竄出,那原本應該翠綠的鬆針,此刻卻泛著淡淡的血紅色,隱隱有黑色的霧氣繚繞。


    他蹲下身,撚起一撮泥土放在鼻尖輕嗅,一股子腥臭直衝腦門,陳立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差點沒忍住吐出來。


    強忍住胃裏的不適,陳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幾粒白色的藥丸,自己吃了一粒,又遞給李照亮一粒。


    “含著,別吞下去。”


    李照亮此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藥丸入嘴即化,清涼中帶著一絲絲甜意,瞬間衝散了那股腥臭帶來的不適感。


    陳立站起身,環顧四周,臉色凝重。


    “估摸著這就是開啟陣眼的鑰匙。”


    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撥開泥土,果然,一把匕首赫然出現在視線中。


    那匕首是銀質的,巴掌大小,刀刃上密密麻麻地刻著花紋,散發著陰冷的寒光,此刻正被迎客鬆的根莖牢牢纏繞住。


    “亮子,把公雞放下。”


    李照亮想也沒想便照做了。


    那公雞似乎能通達人意,知道自己要做什麽,絲毫不畏懼陰冷,堅硬的喙幾下便把纏繞住的匕首啄了出來。


    陳立將匕首裝進密封袋裏,李照亮重新把大公雞抱進懷裏,那公雞這會兒像是被霜打了一樣,蔫兒了吧唧地垂下了腦袋。


    “這匕首果然陰毒,連公雞都被影響了。”


    那邊,王二三跟著黑氣來到後院,倏的鑽進一片土地裏不見了。


    這時他才發現,那土地不就是陳國雲模仿鍾遠山在院子裏開墾的那片。


    奇怪,當時他放出了意念,並不覺得這土地有什麽詭異之處啊。


    自己身上發生了那麽多不可思議之事,再加上跟著陳立見多了,倒是也不覺得奇怪,風水玄學,瞬息萬變,裏麵的學問更是深之又深,普通人壓根沒辦法觸及一二。


    一個意念,陳立與李照亮跟隨土地移動來到麵前。


    王二三將眼神投到土地上,陳立嘴角輕揚,陣眼已現,難不住他。


    他抓起匕首,大步向前走去,口中大聲嗬斥:


    “陣眼潛藏,圖窮匕見,天命難違,往事可追,現!”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匕首已經插入了那片土地。


    刹那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地底升起,夾雜著濃烈的腥臭,令人作嘔。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匕首插進去的地裏,鮮血翻湧而出,很快便將整塊土地染成了紅色,看著像是一個裝滿了血液的血池。


    那血鮮紅,散發著濃重的腥味,不同於常人所見。


    “你們自己看吧。”


    陳立歎了口氣,王二三兩人眉心一痛,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終生難忘。


    那血池中翻滾著數十個人影,年齡大小不一,甚至還有不足月的嬰兒。


    他們麵色青紫,身體腫脹,像是被水泡了許久,此刻正發出微弱的哭聲,揮舞著手臂,掙紮著想要爬出血池,卻一次又一次地被那鮮紅的血水淹沒。


    血池邊緣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屏障,上麵的符文也跟著一閃一閃,這些符文陳立再眼熟不過,就是閆奎當初做法時用的,那陰毒的匕首,也隻有當今天下最厲害的煉金術師才能煉成。


    “這......”


    王二三和李照亮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逼心頭。


    “他們......他們都是......”


    “沒錯,他們都是被陳國雲用來養這邪陣,而且,我可以篤定,閆奎就是促成此陣之人。”


    陳立的聲音冰冷而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閆奎此刻在他心中已經不再是師叔身份,他不配。


    若是能相見,他定要問問閆奎究竟為何要這樣為虎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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