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二三並不是剛出社會的小屁孩,他隻用了一句話,就把問題原封不動地拋給了玉碎。


    “各位朋友,我當然不打算獨吞這塊料子,我打算將料子的分配交給玉會長,相信她會給大家一個公平公道的價格和分配。”


    不用看,王二三都知道,玉碎好看的雙眼已經化為機關槍不停掃射自己。


    最後,王二三的這塊料子隻留了一片做紀念,其他全都轉手給玉碎,扣除850萬的本金,硬掙一個億。


    不知道那塊石頭原來的主人會不會現在正在家中氣得拍大腿。


    因為這塊翡翠,王二三粗略地感受到了現在的能力,他想趁著還在瑞城,把自己的能力徹底了解清楚。


    接下來,他又去了翡翠市場,不過他沒再賭石,看的都是些開窗料。


    通過觸摸不同的料子,他總結出了一套理論。


    因為翡翠晶體結構複雜多變,常見有粒狀、纖維交織和斑狀等,他與之共振的感受就不一樣。


    如果是粒狀結構的翡翠(質地較粗、透明度差),共振感受就像踩在砂礫中,哢嚓作響;


    如果是纖維交織結構的翡翠(質地細膩、透明度高),共振感受就像是緊繃的琴弦那樣清脆;


    如果是斑狀結構的翡翠(不同顏色或質地的斑塊相互交錯),共振感受就是一會兒粗糙一會兒光滑,交替進行。


    至於為何對翡翠有感應,王二三大膽猜測,是因為翡翠是地下結構的一部分。


    而傳統的黃金瞳就和他不同,完全是直觀所見,他擁有的這種共振能力似乎要略輸一籌。


    王二三自己安慰自己,畢竟術業有專攻,至少他能大致分辨玉石的種類。


    要離開瑞城的前一天,餘白光做東,邀請王二三一同吃飯,當然,玉碎也在場。


    幾人和和樂樂吃了飯,趁著玉碎去洗手間的空檔,餘白光小聲叮囑王二三要低調,萬不可暴露自己的能力。


    餘白光曾經也年輕過,也因為自己的高調也吃了虧,還差點丟了性命。


    當看到王二三時,他就像看到了當年不懂得隱藏的自己,不禁生出了提點之心。


    酒杯輕碰,二人心照不宣一笑,一切都在酒裏。


    ......


    飛機落地,手機剛剛開機,陳立的電話就打進來了,第一句話就是,“老王,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王二三座位旁邊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姐,脖子上戴著鑲鑽帝王綠佛牌,手腕上是一串檀木佛珠,左右手各帶一個翡翠戒指,價格不菲。


    大姐似乎聽到了電話裏陳立的聲音,暗自給王二三投去了打量的目光,然後默默離身邊這個小夥子遠了些。


    當大姐打量的目光跟王二三的目光相遇,她擺出了一副十分理解的表情,告訴王二三:放心,現在年輕人的思想她懂。


    “大哥,你這樣說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王二三急忙辯解。


    “我不管,今晚你就過來一趟!”


    完了,這句話豈不是更讓人誤會,側目看去,身邊的大姐都快把身體貼到飛機客艙的窗戶上去了,表麵卻還在努力保持淡定。


    王二三揉了揉因為耳鳴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決定不再去想,利用飛機滑行到廊橋的時間短暫休息下。


    坐上早已在停車場準備好的車,王二三一腳油門踩到了他和陳立經常吃燒烤的小店。


    陳立穿著個大褲衩已經在那坐著等了,頭發散亂像雞窩,臉上帶著幾分憔悴,蠟黃蠟黃的。


    見王二三過來,他馬上換上大大咧咧的笑臉,喊老板拿了一件冰啤酒。


    兩人坐著,都沒有說話,還是陳立忍不住先開了口,質問道,“老王,咱倆還是不是兄弟?”


    “是。”陳立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那你特麽最近去瑞城咋不叫上我?你是不是看不上我這個神棍了?”說完,陳立鬱悶地開了一瓶酒,一口就下了大半瓶,喝完還打了個巨大的嗝兒。


    就因為這?王二三不禁好笑。


    默默給他開了一瓶,用幽怨的語氣說道,“死鬼,你特麽突然變成豪門了,總得讓我有個時間消化不是?”


    說完,還學著何平翹起蘭花指,往陳立臉上一點,自帶妖嬈風情。


    兩兄弟對視,哈哈大笑,目前已經成功破冰,其餘的都在烤串兒裏,一頓不行,那就兩頓。


    咵咵一通炫,兩人酒足飯飽,王二三拍著肚子說道,“還是家裏的串兒好吃,瑞城那動不動就是檸檬小米辣,搞得最近菊花著實有些緊張。”


    “別說,那裏的東西吃著是有些上頭,我還挺想念的,說好了啊,下次必須帶我。”


    二人又陸陸續續說了許多,王二三把最近自己身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認識玉碎和賭石的事。


    陳立雖然在一旁認真聽著,但時不時神遊天外,時不時若有所思,整個人的氣場越來越喪。


    王二三終於問出心中的疑惑,這段時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感覺要是再過幾天陳立就特麽要變陳黛玉了。


    陳立仰頭,幹了瓶啤酒,緩了會兒才說,柳一一和他分手了。


    “啥?!”柳一一不是喜歡陳立很久了嗎?怎麽突然就分手了。


    “最慘的就是,老子連分手的原因都特麽不知道……”陳立低垂著頭,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看得出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接受了柳一一的心意,柳一一就是他這棵老鐵樹的頭一春。


    可是就在上個星期,柳一一在電話裏突然跟他說要分手,還沒問原因電話就斷了,再打過去就是忙音,顯然是被拉黑了。


    “走!哥們兒明天就陪你去風水協會堵大門,必須討個說法!”


    說到激動的時候,王二三腳不小心碰倒了啤酒瓶,啪嚓一聲,酒瓶碎了一地。


    王二三的腳被飛濺的玻璃渣劃傷,傷口處馬上就湧出了鮮血。


    “走走走,這傷口得趕緊處理了!”


    二人付了錢往最近的診所走去,一共也就不到三分鍾的路程,過個馬路就能到,當走到診所前,王二三原本一瘸一拐的腳突然不痛了。


    一個思緒飛速劃過腦海,不管陳立製止,王二三小跑到路邊的洗手池,捧了水就往腳上澆去。


    清涼的水流過傷口,沒有半分刺痛的感覺,隨著流出的血被衝洗幹淨,露出了沒有一丁點損傷的皮膚......


    “我靠,老王,你家洗腳盆老猛了!”陳立的語氣中透露著濃濃的羨慕,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洗腳盆的作用,這也是唯一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


    王二三讚同點頭,洗腳盆變成紋身後,應該是能夠自動保護宿主,至於能保護到什麽地步,王二三也不敢輕易去嚐試。


    分別的時候,陳立告訴王二三去風水協會之前要先去趟店裏,明天他新店開業有開業酬賓活動。


    想起陳立開的是喪葬店,還要開業酬賓,王二三背後升起了一股寒意。


    一定是被失戀刺激到了,喪葬店開業酬賓,虧他想得出來。


    “明天早上10點,說好了啊,小爺我這可是喪葬一條街的首創,買墓地、合八字、看風水都能打折,絕對門庭若市!”


    次日,王二三如約來到陳立店門口,他不知道哪裏請了一幫穿著中式長衫的“冥樂團”演奏家,有吹嗩呐的、拉二胡的、敲大鑼的......


    這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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